皇后說的傷心又可憐,再看看牀上躺着的太子,有氣進沒氣出的樣子。說實話太子長這麼大,除了生病,平日裡何曾受過這樣的傷,爲人父母的,哪怕是皇帝看着都有些不忍直視。雖說皇后這話裡話外,全把問題推到太子妃韓氏身上了,也有意上韓氏的眼藥,讓皇上對韓氏更加厭惡。
不過現在看到皇后一片慈母情懷,而且太子又受了重傷,再加上韓氏確實不對,皇上哪裡不對韓氏有什麼好映像。本來一早皇上就不支持太子納韓氏爲側妃,不過是太子自己爲拉攏韓雲天罷了。如今倒正可以藉此機會,直接把韓氏治罪,也能治韓雲天的罪。
這太子妃毆打太子,罪名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想把事情往大的方向引,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沒什麼好難的,問題是這件事情想要大到什麼程度。皇上現在顯然想的是,如何能把韓雲天一鍋端了。如今八皇子和喬羽書已經到了邊城,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好像難韓家多加一條罪責也沒什麼不行的。
“皇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太子的傷情。至於如何治太子妃的罪,朕會好好想想。當然若皇后有什麼想法,一樣可以向朕說。”說完皇帝眼眸微暗,不知道皇后會如何選,可是現在皇帝是不會考慮皇后和太子的想法。
皇后點點頭,看着牀上全身包住,就算自己想拉一下太子的手,也根本看不到手指頭。心裡更加難過了,怎麼太子就犯糊塗,娶了這麼一個毒婦回來呢?不行,不管這次太子怎麼想,皇后都不想再把太子妃留在太子身邊了。
皇后最怕的就是太子醒過神來之後,又放不下韓府的勢力,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放過韓氏。那太子的臉面,以及自己這個皇后的臉面,就真的沒地兒放了。皇后想明白了,臉色一沉,掃了眼一邊跪着的韓氏,冷哼一聲:“皇上想如何處罪韓氏臣妾不管,不過臣妾只想問皇上,是否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民間若有這樣的毒婦,必定會被休棄,韓氏打傷太子,想必這東宮她也不必呆了。至其它的,皇上您自個看着辦吧!臣妾如今只想好好照顧太子,不想太子再受傷了。”
皇后佝僂着背,慢慢坐到牀邊上,眼裡滿是心疼。皇上知道皇后病着,也知道皇后病的不輕,可是如今看到皇后老的這般厲害,連背都直不起來時,皇上就會心裡莫名的有些難過,不過又有些痛快。難過是覺得皇后自己夫妻這麼多年,如今皇后老了,自己都不能待她好上幾分,也不可能再讓太子做皇帝了。高興的是,皇后當年害死柔妃,如今看到皇后這般的狼狽,皇上覺得解氣了。
皇上轉身掃向跪在角落裡的韓氏,冰冷的眼神事着殺氣,大聲的質問道:“韓氏,你可知罪?”
韓氏一直咬牙跪着,對於皇后這個惡婆婆想治自己於死地,韓氏自然不服。在韓氏看來,太子之所以這般待自己,全是皇后的錯。如果皇后不與自己產生紛爭,太子也不會因此慢慢對自己淡下來。如今自己把太子打了,也是讓皇后與太子逼的。
“父皇,您聽兒媳說,兒媳絕對不是有意傷太子的。實在是太子年少輕狂,太不懂輕重了。做爲太子妃,兒媳沒辦法不管太子,不去惹這麻煩。太子每日呆在東宮,就尋那兩個小妖精鬼混。這也就罷了,那兩妖精還勾的太子不務正業。太子的身子有多重要,兒媳哪能看着太子不顧惜身子,拿今天賭明天呢?不能因爲年輕時貪歡壞了身子,所以兒媳婦纔去勸阻。可是太子不聽就算了,還罵兒媳,兒媳可是正經的太子妃,結果卻在兩個小妖精面前落了臉面。您讓兒媳如何在東宮擡的起頭來,接着太子就來打兒媳,兒媳一時失了分寸才與太子對上。還請父皇明查!”
韓氏認爲自己說的合情合理,可以說從頭到尾,自己就一直是爲了太子着想。韓氏覺得不管如何,皇上總不可能休了自己吧!這皇家還沒有休棄太子妃之說,頂多就是罰自己。
皇后看向韓氏的眼神像浸了毒一樣的,滿是陰冷的殺意:“你胡說,太子怎麼可能如此呢?就算太子寵愛兩個宮女,你也不必這般大大出手吧!再說了,那兩個宮人能威脅到你什麼,你自個收不住太子的心,伺候不了太子,還不讓別人嗎?你這樣不孝不仁,刻薄又惡毒兒媳,本宮可不敢再要了。”
說完皇后又可憐巴巴的朝皇上看去,“皇上,您也看到了,韓氏到現在也不知悔改,您覺得她這樣的德行,發何擔的起太子妃的位置。若是這天下的女子皆有樣學樣,那男子還有沒有活路了。一個個嫉妒就罷了,還心思惡毒,連自己的夫君都敢打。太子讓太子妃打的事情,還不知道有沒有傳出去,這若是傳出去了,太子估計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話。堂堂龍子鳳孫,居然讓一個女子打傷,而且還是重傷。臣妾想想都心疼,都後悔,臣妾當初就不該讓韓氏進門,這樣沒教養的女子如何配做太子妃。”
皇后的話讓韓氏更怒了,韓氏也極不客氣的回道:“母后,您這話說的可就怪沒意思了。當初您求娶兒媳時,可是說兒媳賢惠大度,是好兒媳的人選,如今卻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可笑嗎?難不成母后與太子想利用韓府時,兒媳就是一個好的,等太子與母后不需要韓底時,兒媳就是惡的了。”
太子妃的話頂的皇后面上一僵,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只覺得這個韓氏太刁蠻了,這樣的性子絕對不能再放在東宮了。不然若還有下次太子還要不要活了,太子可是自己的親兒子呀!“放肆,當初本宮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性子,若是一早知道你這般惡毒,不管你韓府何等顯赫,本宮都不會讓太子納你進門的。你瞧瞧你這幅樣子,連高氏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