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心離開蕭府的時候,林北文又回到了離蕭玉不遠的那座假山上。
就在林北文離開的那一會時間中,蕭玉已經被一層薄薄的水汽給覆蓋住了。
在林北文吃驚的目光中,包圍着蕭玉的水汽隨着時間的推移變的越來越厚,在沈立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蕭玉身下的涼亭也完全的覆蓋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蕭兄弟呢?”
在問林北文之時,沈立凝神朝着被水汽包圍的涼亭看去,卻看不到盤膝坐在涼亭頂端的蕭玉。
“主上在修煉,我擔心一個人護不住他,就將沈兄請來了。”
沈立愣了一下,點點頭,盯着被水汽包圍的涼亭沉聲道:“林兄現在這裡守着,我去調一對黑刀衛過來。”
黑刀衛是燕無涯以天刀門弟子組建的一支人數只有六千的城衛隊,是燕無涯手上最強的一股實力。在燕無雙嫁給李林昌的時候,燕無涯分出了三千黑刀衛當作是燕無雙的嫁妝,這三千黑刀衛的統領就是沈立。
“多謝沈兄了!”
“林兄在這時能想到沈某,沈某豈會讓你失望?”
回了林北文一句,沈立身形一動,就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沈立遠去的背影,林北文點點頭,暗道:“主上沒看錯人,他果然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沈立的動作很快,不過兩刻鐘的時間,他就將三千黑刀衛掉過來了三分之一。
一千黑刀衛一到蕭府,就在沈立的指揮下將整個蕭府嚴密的保護了起來。
指揮黑刀衛將蕭府保護起來之後,沈立就又回來了林北文身邊。
對着林北文點點頭,沈立身形一動,躍到了另一邊的一座假山上,與林北文分兩邊將蕭玉保護了起來。
不管是蕭玉沒上大朝議的事情,還是沈立往蕭府調了一千黑刀衛的事情,都足以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不過,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之內,名都的重要人物都在爲建太學宮、演武堂的事情忙碌着,倒也沒有人來蕭府打探什麼。
白天的時候,蕭玉完全被包圍在厚厚的水汽之中,這時,對水行之道瞭解不多的他突然對水行之道有了很多感悟;夜晚的時候,包圍着蕭玉的水汽散盡,他被包圍在銀白色的月華之中,在意念之中,他又成了一片星空的主人。
眨眼間,七天的時間過去了。
此時,由白文軒掌控的太學宮與由燕無涯掌控的演武堂已經建立起來了。
在太學宮與演武堂建立起來之後,這七天一直沒有出現過的蕭玉也被一些有心人記了起來。
最先來找蕭玉的不是李林昌,而是如今被稱爲太學士的白文軒。
白文軒位尊上卿,在衆臣之中,僅排在兩位上將軍後面,可是他到了蕭府的時候,卻依然被守在門口的黑刀衛給攔了下來。
黑刀衛只聽從燕無涯、沈立、燕無雙的命令,沈立讓他們守住蕭府,他們就不會輕易放人進去。
“這位蕭將軍好大的威勢!”
在白文軒身邊出言諷刺蕭玉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王宮門口出言反駁白文軒的劉安,此時,他也算是太學宮的人,主持教授太學宮招收的那些學子學習禮儀。
“按照規矩,除了陛下派來的人之外,其他人進主將府邸都需要通報,蕭將軍並沒有壞了規矩。”
“他是沒有壞了規矩,就是不知道一會他會不會失了禮節?”
按照禮節,白文軒來訪,蕭玉應該到門口去迎接。
白文軒淡笑一聲,沒有接劉安的話。
不一會,剛纔進去通報那個黑刀衛都頭就回到了門口。
“兩位大人請回,蕭將軍有事在身,現在不便見客。”
白文軒輕皺了一下眉頭,對着那個黑刀衛都頭問道:“不知蕭將軍何時有空?”
“下官沒敢打聽!”
這時,劉安接過那個黑刀衛都頭的話,冷笑道:“難道你沒將話傳明白,來訪的人是白大人嗎?”
那個黑刀衛都頭看了白文軒一眼,面色不變的回道:“下官耳口康健,將話傳的很清楚、很明白。”
劉安臉色一冷,似欲對那個黑刀衛都頭髮怒,卻又不敢真的將怒氣發出來。
就在劉安感到有些下不來臺的時候,白文軒笑着說道:“既然蕭將軍現在不便見客,那咱們就等他方便的時候再來吧!”
劉安對着那個黑刀衛冷哼了一聲,跟着白文軒從蕭府門口離開了。
白文軒與劉安離開沒多久,李林昌與燕無雙帶着十幾個侍衛出現在了蕭府門口。
若是隻有李林昌一人的話,這些黑刀衛未必就會放李林昌進去;可是現在燕無雙一起來了,這些黑刀衛卻不敢兩人進乳。
那個守在門口的黑刀衛都頭一邊將李林昌與燕無雙往蕭府內迎,一邊吩咐人去通知守在蕭玉旁邊的沈立。
李林昌與燕無雙往蕭府中心行了不到十丈,沈立就突然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你們找蕭兄有什麼事?”
沈立名爲李林昌的侍衛統領,可是他對李林昌說話之時卻像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
李林昌對沈立對他的態度已經習慣了,當然不會因爲他對自己不恭敬而生氣。
“蕭兄有三次沒有參加朝議,作爲朋友,我們理當過來看看。”
沈立點點頭,沉聲說道:“蕭兄現在正在閉關修煉,沒法跟你們見面,你們就先回去吧!”
“蕭兄在閉關修煉?”
李林昌皺眉沉思了片刻,對着沈立說道:“他在什麼地方閉關?你帶我們過去看看!”
沈立看了燕無雙一眼,皺眉道:“蕭兄是因爲擔心在閉關的時候受到驚擾纔會找我幫忙護衛,我現在讓你們去他閉關的地方,豈不是失信於他嗎?”
就在李林昌準備回話的時候,剛從三人身邊離開沒一會的那個黑刀衛都頭又出現在了三人身邊。
“統領,唐副總管要見蕭將軍。”
王宮之內有三個內侍總管,一個名叫陳林,爲總管,另外還有兩個副總管,分別叫唐山嶽、李華安。
那個黑刀衛都頭口中的唐副總管,就是唐山嶽。
沈立輕皺了一下眉頭,對着李林昌說道:“若是二王子真的將蕭兄當作朋友的話,那就應該幫蕭兄將前來打擾他修煉的人都給擋下。”
“好!”
沉默了片刻,李林昌就聽從了沈立的意見。
對着沈立輕輕點了點頭,李林昌就帶着燕無雙朝着蕭府門口走去。
李林昌跟唐山嶽學過武技,故而,在蕭府門口見到唐山嶽之時,他沒稱呼他爲總管,而稱他爲師父。
“師父,可是父王讓你來找蕭將軍的?”
見到唐山嶽點點頭,李林昌沉吟道:“師父回宮稟告父王,就說蕭將軍有要事纏身暫不能進宮見陛下。”
“陛下召見,蕭將軍卻不理,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李林昌聞言,淡笑道:“父王乃是體恤臣下的明主,豈會因爲蕭將軍有事不能進宮就怪罪蕭將軍?師父先回宮去,過一會我會進宮給父王解釋的。”
唐山嶽朝着蕭府內看了一眼,輕輕點點頭,躬身道:“既如此,那臣下就先回宮去了。”
“師父慢走!”
唐山嶽離開之後,李林昌對着那個守在門口的黑刀衛都頭沉聲說道:“若是再有人來蕭府的話,你就說你們是受了燕將軍的命令來保護蕭府的。”
那個黑刀衛都頭看了燕無雙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蕭玉這一次閉關的時間遠超過了林北文的預料,他與沈立在蕭玉邊上守了四十九天之後,才發現蕭玉元神歸體。
見到蕭玉元神歸體了,林北文與沈立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蕭玉元神歸體之後,浮在他頭頂的那塊白綢也縮回到了蕭玉體內。
在林北文與沈立緊張的目光中,蕭玉睜開了雙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同時產生了錯覺,在蕭玉睜開眼的一瞬間,林北文與沈立都在蕭玉雙眼中看到了緩緩旋轉的星圖。
待蕭玉站起身之時,他們所看到的星圖依然在蕭玉眼中消失不見了。
雖然蕭玉不知道他閉關了多長時間,可是看到沈立,又感受到周圍存在的一些陌生氣息,他就猜到,在他的修煉的時候,沈立帶了一些人在他身邊保護他。
對着林北文點了點頭,蕭玉身形一動,就來到了沈立旁邊。
“多謝了!”
沈立對蕭玉拱手還了一禮,上下將蕭玉打量了一番,笑着說道:“看你的樣子,這次修煉應該有不小的收穫吧!”
此時的蕭玉與閉關前的蕭玉比起來,臉上明顯帶着一層修爲精進之後還沒有散去的玉色光華。
“小有領悟!”
笑着回了沈立一句,蕭玉四下掃了一眼,對着沈立問道:“這些幫我護法的,可是無雙城的黑刀衛?”
“嗯!”
蕭玉沉思了一會,對着沈立沉吟道:“這次閉關,我領悟到了一套刀法,你把黑刀衛聚集起來,我耍給他們看看。”
沈立愣了一下,先對着蕭玉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守在一邊的一個黑刀衛都頭笑着吩咐道:“蕭兄要指點你們一套刀法,將兄弟們都集合到演武場去。”
在那個黑刀衛都頭領命而去之後,沈立轉頭對蕭玉笑道:“蕭兄,在你閉關的時候,陛下派人來找過你好幾次,等天亮了,你最好進宮一趟。”
蕭玉點點頭,沉思了一會,突然問道:“這次我修煉了多長時間?”
“七七之數!”
“四十九天?也不知道陛下找我是不是要派我出去帶兵?”
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之後,蕭玉就跟沈立、林北文朝着演武場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