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巧合的時候,巧合沒有出現;不該巧合的時候,巧合卻發生了。世間的一切事情好像都是在一些不巧合與巧合中發生,然後變成了註定要發生的事情。
聽完蕭青依的話,蕭玉沉默了一會,將蕭元豐被司馬離所殺這件事前前後後的因果給蕭青依講了一遍。
“那個平光也被你殺了吧!”
“嗯!不單單是他,金光也被我殺了。”
蕭青依點點頭,愣愣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沉默好一會,蕭玉將翻天印喚出,收回自己留在其中的印記,遞到蕭青依面前說道:“姐姐,這件寶物給你防身。”
蕭青依往翻天印看了一眼,搖搖頭,輕聲道:“除了你之外,姐姐不會跟任何修煉界的人接觸。在世俗間,姐姐的實力足夠保護自己了。”
蕭玉聞言,猶豫了一下,將翻天印收起,將閻王令拿了出來。
“這是閻羅王陛下的令牌,你若是遇到什麼麻煩,你以元神之力觸動一下閻王令,他就能感應的到。”
蕭青依猶豫了片刻,便接過了閻王令。
見到蕭青依接住了閻王令,蕭玉心裡一喜,沉思了片刻,拿出一片五彩龍鱗,將其煉製成一個須彌芥子,將身上所有的天陽神雷放在其中,將芥子遞給了蕭青依。
蕭青依接過了須彌芥子,不過,卻將裡面的絕大部分天陽神雷還給了蕭玉,自己只留下了三顆。
蕭玉想解釋說天陽神雷自己可以隨意煉製,見蕭青依一臉淡然的樣子,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嚥了下去。
又靜靜的往前飛了三十多裡,蕭玉突然控制白雲停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蕭玉拿出一塊靈玉,在其中封印了一絲元神之力,將靈玉遞到蕭青依面前,輕聲道:“姐姐,你拿着這塊靈玉,等我從無涯之海回來,我再找你。”
蕭青依沉默了一會,輕輕點了點頭。
在蕭玉控制白雲落到地面上之後,蕭青依盯着蕭玉看了片刻,便朝着遠處行去。
蕭玉愣愣的盯着蕭青依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在一處山坳處消失,他長嘆了一口氣,閉目深吸了一口氣,瞬移離開了原地。
轉眼間,又是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明王冊封蕭林爲太子的時候,蕭玉之所以沒有出現,是不想跟明王虛與委蛇;而在蕭林登基的時候,儘管蕭玉心中不想蕭林做什麼人皇,他還是現身爲蕭林增加威勢。
明德殿上,明王將大明王朝的人皇之印交到蕭林手上,蕭林坐上人皇的寶座,在衆臣高呼萬歲之後,蕭林成了大明王朝的人皇。
看着一臉鄭重之『色』坐在皇座之上的蕭林,蕭玉也不知道他心底是個什麼滋味。
有興奮?或許有!
有無奈?應該也有!
新皇繼位,一番冊封、一番赦免自然是少不了的。
蕭玉已經被封王,已經位極人臣,自然無法再往高處封賞。
蕭林先將林北文提爲上將軍,將馬圓方、樊小金提爲大將軍,增加了他們手中的權勢,然後又給了幾乎所有文臣武將一些賞賜。
一番封賞之後,是一番赦免。
李青麒未死之前,他是名都中衆文臣武將公認的人皇繼承人,名都之中,幾乎所有勢力都與他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真相大白之後,明王殺了不少人,也下令關了不少人。
在蕭林赦免了被明王關起來的那些人的罪過之後,殿上衆臣大都往坐在蕭林右後方的明王看去。
明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衆臣也猜不到明王心中是怎麼想的。
又暗暗看了蕭玉一眼,衆臣對着蕭林高呼了幾聲陛下仁慈之類的恭維之言。
蕭林在衆臣臉上掃了一圈,又沉聲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也不可一日爲主。藉着今日朕登基的喜慶氣氛,朕封林將軍之女林子悅爲後,三日後舉行大婚。”
聽到這話,衆臣愣了一下,又朝着明王看去,卻見明王還是一臉的沉靜。
衆臣往林北文身上掃了一眼,道出了一番恭賀之言。
現在蕭玉勢大,絕大部分文臣武將都不敢與蕭玉作對,敢跟蕭玉作對的一些人,譬如向鋒等一些將白文軒當成他們值得效忠之的那些都沒有在名都,故而,蕭林登基的過程格外的順利。
蕭林也明白,他的登基過程格外順利,不是因爲衆文臣武將服他,故而,他不想他的登基大殿沒有一點波瀾就過去。
擡手示意衆臣安靜,蕭林在左側的文臣身上掃了一眼,沉聲道:“朕打算立下文監使一職,監視並糾正文官之言行。”
衆臣愣了一下,就明白蕭林所說的文監使是一個什麼樣的職位。
自古以來,武將以武保證天下安定,文官則以文修正君王之行。蕭林設這麼一個文監使的官職,其目的很顯然是要剝奪文人以文修正君王之行的權利。
人在維護自己的權力時往往十分有勇氣,明德殿上的這些文臣自然也不例外。
衆文臣對視了一眼之後,一個名爲許巖的文官跪地道:“陛下,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請陛下三思。”
蕭林眉頭輕皺了一下,淡淡的回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朕設文監使,不是要防民之口,而是要察你們之言。若是你們謹言慎行,所思所想均爲社稷,全心以代朕收集四方民意的話,文監使也會將你們的功績傳給朕。”
衆人知道,蕭林嘴上說的好聽,可是,文監使一旦真的出現的話,所做的只怕與蕭林現在所說的有很大的差別。
許巖對身邊幾個文臣使了一個眼『色』,磕頭道:“請陛下三思,這種堵塞視聽之官職對陛下行德政有百害而無一利。”
“請陛下三思!”
許巖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幾個文臣就同時跪了下來。
蕭林眼中寒光一閃,在其他文臣想跟着跪下來的時候,盯着許巖說道:“許巖,你禮官做了十七年,提過幾條與社稷有益之事?”
“這?”
在許巖想着該怎麼回答蕭林的話的時候,蕭林又說道:“你從小熟讀各種經典,當懂得流言止於智者的道理,可曾傳過一些與社稷有害的流言?”
聽到這話,許巖臉『色』大變,連忙磕頭道:“爲臣沒有,請陛下明鑑。”
“退下吧!”
“是!”
許巖等人退下之後,蕭林盯着衆文官問道:“你們還有誰對朕設立文監使一職有異議?既然衆卿家沒有異議,這事就這麼定了。”
說完這話,蕭林往衆武將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
又對衆臣說了一些勉勵之言,蕭林便下令在宮內設宴慶祝。
在宮內的人得到他的命令準備酒宴的時候,蕭林才真切的感受到,他現在是人皇,是這皇宮的主人。
酒宴之上,蕭玉對衆武將明顯要比衆文臣更加親熱一點,頗有些重武輕文的味道。
時間又過了三天,蕭林與林子悅舉行大婚。
按照上古的約定,修煉界不應該參與到世俗紛爭中。
由於這一約定,在蕭林登基的時候,想與蕭玉交好的一些人並未前來祝賀;到了蕭林與林子悅大婚的時候,除了鬼宗、巫門、妖宗之外,一些仙道宗門也送來了重禮。
蕭林登基的時候,蕭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蕭林大婚,蕭玉卻十分的高興。
轉眼之後,時間又過去了三天。
這一天,蕭林剛剛從朝堂下來,在明御殿門口見到了蕭玉。
“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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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輕皺了一下眉頭,沉聲道:“我有些話要跟你單獨說說!”
蕭林聞言,示意附近的侍衛退到了一邊。
“父王,咱們進去說吧!”
“嗯!”
到了明御殿內,兩人相對坐下,蕭林問道:“父王是不是準備離開神州了?”
蕭玉點點頭,沉思了一會,看着蕭林問道:“你怎麼看你舅舅?”
蕭林愣了一下,想了想,回道:“舅舅在位的時候,因爲對父王與燕將軍有很深的誤會,做的很多事都帶有明顯的偏頗『性』。若拋開這些不說,他在位期間,並沒有太大過錯。”
蕭玉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是問你怎麼看他將司馬玉翎留在身邊這件事!”
蕭林沉思了片刻,回道:“舅舅有些自私,也有些自大,明明知道司馬玉翎是個危險人物,卻還是將她留在了身邊。”
“除了有些自私、過於自信之外,他還有些太好『色』了。”
深吸了一口氣,蕭玉盯着蕭林沉聲道:“你身爲人皇,面對的誘『惑』極多,要理智的對待那些誘『惑』,不然,你肯定會後悔。世間,誰也不能完全把握人心,誰也不能將一切的事情都算計的天衣無縫。”
蕭林沉默了一會,點點頭,輕聲道:“孩兒會謹記爹的叮囑!”
蕭玉點點頭,又問道:“你怎麼看林北文這個人?”
經過剛纔的話,蕭林明白,蕭玉是想自己過往的經歷給他一些警告,想了想,回道:“他比舅舅更自大,以爲自己是玉皇之字,便能掌握世間的一切。實際上,沒有人是天下無敵的,也沒有人能掌握世間的一切。”
“嗯!”
蕭玉滿意的點點頭,沉思了片刻,又說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不公平的事,卻也有很多公平的事。白文軒當年沒有真心與人相交,也沒有幾個人是真心與他相交,所以,在他遭遇死劫的時候,沒有人出來幫他。你爲人皇,恐怕沒有人敢跟你交心,不過,只要你真心對那些忠心爲你做事的臣子,一定會收穫到不少臣子的忠心。”
微微頓了一頓,蕭玉又道:“最後送你一句話:有能者有責,盡責者有功,有功者要守則。”
說完這話,蕭玉便在蕭林面前無聲無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