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應容兮眸中也閃過一抹複雜。
筱青緹忙掙了一掙,終於掙開他的懷抱,跳了起來。
風迴流觴則慢慢坐起,他無論什麼時候,一舉一動都帶着一抹慵懶的風骨,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一種渾然天成,任何人也模仿不來。
他雖然沒有起身,只是坐在那裡,卻不顯得突兀,也沒人覺得奇怪。
只有漠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嗅了嗅鼻子,又圍着風迴流觴轉了一個圈兒,一雙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張了張嘴似要說什麼,風迴流觴卻隨手握住了它的嘴巴,然後瞥了它一眼。
就這一眼讓漠寒立即閉嘴,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應容兮也僅僅看了風迴流觴一眼,便把目光移開,看向筱青緹,面上雖然淡淡的,眸中卻閃過一抹歡喜:”小顧,你的傷好的很快啊。”他是真的替她感到愉悅,以她那麼嚴重的傷勢,如沒有風迴流觴的出手,她就算能勉強活下來,最起碼也要在牀上躺半年。
現在居然可以行走了,實在是意外之喜。
筱青緹稍稍活動了一下拳腳:“已經差不多啦!”她覺得她現在走一趟拳也沒問題。
風迴流觴聲音淡淡的:“只是能像普通人正常行走而已,還不能盲目使用功夫。要想徹底恢復最少還需要兩天。”
筱青緹倒也沒指望自己立即就能恢復到原先的水平,她只要能正常行走別拖累大家就成。所以倒也不在意。
漠寒瞧了筱青緹一眼,忍不住詢問:“徹底恢復?那主人臉上的這些疤也能除去吧?”
風迴流觴也瞧了筱青緹一眼,稍稍頓了一頓,懶懶答了一句:“本座會盡力。”
漠寒一句話也點醒了筱青緹,她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臉,能摸到臉上的凹凸不平,就算不照鏡子她也能差不多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德行,這種傷就算放到她自己整容醫術高度發達的現代,也未必有法子治,更何況是在這古代——
原本以爲風迴流觴是半仙之體,說不定能爲她恢復,但聽到風迴流觴他說這一句,便知道他也未必有把握,心頭髮澀。
她本來是極愛美的女子,對容貌看的幾乎和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但現在——
現在能保住一條小命已經算是她的造化了。
他曾經說要毀她的容,不要她的命,現在陰差陽錯之下,倒無意中達成了他的目的,也算是天意了。
她在太子府聽到風迴流觴這句話的時候,曾經心中暗想,他如果真毀她的容她就算拼着一死也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寧肯死,不毀容。
但現在她真的因爲他那一劍毀容了,卻並沒有和他拼命的感覺,甚至她無法恨他。只是有些泄氣,心裡有些堵得慌。
應容兮手掌在她肩頭輕輕一拍:“皮囊不過是身外物,美也好,醜也罷,百年之後俱化塵土,不必放在心上。”
筱青緹心頭苦笑,一個美女忽然被毀容心中的苦逼滋味不是這位應大神能瞭解的,也不是一兩句安慰的話就能放得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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