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面色冷然。無視了小女孩兒的哀求。
女人不能爲難女人。但是黑寡婦卻是個鐵石心腸。
多年的殺手生涯已經教會了黑寡婦什麼事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秦關西的事已經是個例外了。黑寡婦絕對不會因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讓她自己置於險地。
“對不起。我沒能力也不想幫你。你自求多福吧。”黑寡婦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小女孩兒急了。聲音裡帶着哭腔道：“阿姨。我求求你了。你班幫我吧。”
阿姨
黑寡婦腦門上劃過幾道黑線。她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那女孩兒。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剛剛喊我什麼。阿姨。我有這麼老嗎。”
“是阿姨啊。”女孩兒縮了縮腦袋。有些畏懼的看着黑寡婦。道：“我不叫您阿姨那叫什麼。叫奶奶。。”
黑寡婦易容之後變成了一個年逾半百的老婦。從相貌上看也足夠是阿姨輩的了。女孩兒喊阿姨也沒錯。
但是黑寡婦一怒之下卻忘了她易容的事。想她年紀輕輕的先是被秦關西那廝稱呼爲阿姨。今天遇到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也叫她阿姨。這讓黑寡婦怒火中燒。
“呼呼呼”黑寡婦強忍着怒火。胸口高高低低的起伏几下舒了幾口氣。道：“小丫頭。你給我記住了。我不幫你。現在不會幫你。將來也不會幫你。北極熊訓練基地是什麼地方你自也不知道嗎。這裡是適者生存。只有強者纔有活下去的資本。我勸你你還是回去吧。這裡不是小女生來玩兒的地方。”
黑寡婦一席話。說的小女孩兒啞口無言。她低目催淚。道：“我沒辦法啊。在這裡。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既害怕訓練累死。也害怕那些男人”
小女孩兒可憐巴巴的樣子。誰看見都有些憐惜。黑寡婦心裡已經軟了。道：“小姑娘。真的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也無能爲力。我還是勸你一句。回去吧。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這裡。號稱是人間煉獄。來這裡的人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不要命的老爺們兒。她一個瘦巴巴的小姑娘。來這兒訓練的痛苦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的。
可是。小女孩兒依舊咬着牙。搖着頭道：“我。我回不去了。我也不能回去了。”
“哎”黑寡婦嘆息一聲。道：“小姑娘。你也看到了。我還得照顧地上躺着的這個人。根本沒工夫也沒精力去管你的事了。你既然能在這裡堅持這麼長時間。我相信以後你也能堅持下去的。自求多福吧。”
黑寡婦說完。直接背過身子閉上眼不再看那小女孩兒可憐的眼睛。自從遇到秦關西之後。黑寡婦發現自己那原本殺人都不眨眼的狠心慢慢融化了。她怕。怕再和小女孩兒交流一會兒她會忍不住軟下心來幫助那女孩兒。
來這兒的目的是爲了殺人。不是救人。黑寡婦讓自己明白。她不是救世主。她只是一個殺手而已。
殺手的任務便是不擇手段。用盡一切辦法殺掉目標。至於其他的人不是黑寡婦需要關心的。她現在用盡一切辦法。想盡一切主意都是爲了殺掉北極熊訓練基地的幕後boss。
小女孩兒見黑寡婦決絕的把頭轉過不再看她。她眼睛一眨。淚珠子又刷刷的掉落在地上。
滿腔的委屈在她的心裡翻騰。她問自己爲什麼。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在逼她。親人。老師。朋友。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命令她讓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背靠在潮溼的木樁上。小女孩兒怔怔的發着呆。
思緒飛起。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帥氣。古怪。好玩。任性。
若是還能遇到那個人該多好啊。他能帶着她逃出保鏢的視線。去吃小吃。去逛街。去幹她一輩子都想做的事。不受任何約束享受着自由的時光。
那個人。你在遠方過得好嗎。
小女孩兒想着。勞累過度的她漸覺睏意襲來。她慢悠悠的閉上了眼睛昏睡過去。睡着的女孩兒。眼角依舊掛着淚水。
第二天。一大早。哨聲又是響起。
尖厲的哨聲叫醒了永遠睡不夠的人。木屋中的人睜開眼睛。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木門。
每一天都是昏暗的。每一天。都讓人慾死不能。
哨聲中。秦關西也睜開了眼睛。一宿的睡眠讓他恢復了經歷。自愈異能不僅能治療秦關西的傷。還能讓他恢復體力。
肌肉略有些痠軟的秦關西打着哈欠伸了個舒服的懶腰。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
“又要見那個該死的刀疤鬼了。”秦關西咒罵着。轉眼看向同樣站起身來的黑寡婦。笑着問道：“昨天我跑了一千圈。然後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昨天我是怎麼回到這兒來的啊。”
黑寡婦自然不會承認是她把秦關西從雪地裡揹回來的。她冷笑一聲。道：“是那些人看你躺在雪地裡動的發抖。不忍心才拽着你的腿拉到屋子裡來的。”
秦關西心思通透。他看出黑寡婦嘴上狠心卻是軟的。他也不點透。只是笑嘻嘻的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謝謝你。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我謝你。”黑寡婦不再搭理秦關西。“只要你能幫我找到我想找的那人。我就謝天謝地了。”
秦關西張張嘴。剛想拍着胸脯打包票。木屋外夾在哨聲中怒吼又傳到了秦關西的耳朵裡。“都給我起來。訓練。”
刀疤漢子卡着要站在木門外。從木屋中魚貫而出的漢子揉着眼睛低聲罵着。“草。這個王八蛋。老子要是能打得過你絕對打死你。”
自從昨天刀疤漢子被黑寡婦一拳打飛之後。衆人看着刀疤漢子的眼神也變了。變得不再害怕。甚至有些挑戰的意味在裡面。
來北極熊訓練基地接受訓練的人都不是善茬。手上都有着英菲哪個服。要不是忌憚着這到巴漢子手裡有槍。他們早就衝上去幹翻這貨了。
哨聲中的刀疤漢子臉色陰沉着。昨天的事讓他丟盡了面子。他要做的就是重拾自己的威信。
“你們速度都給我快一點。難道都沒吃飯嗎。廢物。都是廢物。”
木屋沒。慢吞吞挪動着的聽到了門外刀疤男的叫囂聲。他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道：“這王八蛋。要是老子沒受傷。絕對第一個掐死他。”
“行了。別忘了爲你答應我的事。別亂惹事。走吧。”黑寡婦安慰了一句心氣不順的秦關西。她率先向外走去。
秦關西沒了焚天火。只好把囂張的氣焰暫時收斂住。他向前邁出一步。突然。地上一個瘦巴巴的身影站了起來。正好撞在秦關西的身上。撞了秦關西一個滿懷。
胸口一軟。秦關西愣神一看。一個身高和他差不多高但卻瘦的嚇人的短頭髮女孩兒靠在她的身上。
女孩兒臉蛋上烏黑一片全是塵土和泥巴。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模樣來了。要不是她撞在自己身上秦關西能感受到她胸前的凸起的時候。秦關西也想不到撞在他胸懷裡的人是個女孩兒。
女孩兒腳步一頓。身子踉蹌着從秦關西的懷裡掙扎而出。“對。對不起。”
說完。還沒等秦關西回話女孩兒就慌慌忙忙的向着木屋外奔去。
外面。哨聲越來越響。
“北極熊。是訓練強者的地方。而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打造成世界上最偉大的戰士。一個戰士。要有着強健的體魄。過人的意志和敏銳的判斷力。跑步訓練只是訓練了你們的力量。而光是有力量。你們是不可能成爲一個真正的戰士的。”
刀疤漢子嗓門依舊大。但是他臉上已經收斂了之前的囂張氣焰。他見衆人點頭。又道：“所以。我今天要訓練你們的事意志力。”
意志力這個東西。一方面是天生的。有人天生性格倔強。無論做什麼事都不達目的不罷休。這樣的天生就會有不錯的意志力。因爲他們會堅持去做一件事。當然。意志力也是後天能鍛煉出來的。打擊。挫折。困難都是鍛鍊人意志力的最佳途徑。
走出木屋的秦關西聽完刀疤漢的話頓時來了興趣。他倒要看看這個王八蛋是怎麼鍛鍊人的意志力的。
鍛鍊人的體力。揹着木累的狗一樣去跑圈。鍛鍊意志力。不會是揹着木頭在地上爬吧。
沒等秦關西疑惑太久。刀疤漢子就下了命令。喝聲道：“全體都有。聽我的命令。脫衣服。”
“啥玩意兒。”秦關西揉了揉耳朵。還以爲是他自己聽錯了。這貨居然說要他們脫衣服。
這裡。是俄國北段。靠近北極圈。平時的溫度就有零下十幾度。今天天空還飄着雪花。地面溫度少說也有零下二三十度。在這種天氣裡。滴水成冰。沒有厚衣包裹。一般人站在這裡不用半個小時就會被凍成冰棍的。
昏暗的天空雪花飛舞。地上的幾百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先動。
“十秒鐘之內。都把衣服脫了扔在地上。我要一絲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