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這些人,到底是出什麼問題了?”袁立好奇的看着整個廣場,這應該有多少人?一千?二千?更多?
孔峰攤開手,“能說什麼呢?早告訴你了,他們是一羣瘋子。”
方介儒也搖搖頭,表示了自己的迷惑。
那個槍手站了起來,順便提一下,他叫東方百行。
“我叫東方百行。”他說。
“參見少主。”這是他第二句話。
“東方百姓?”袁立疑惑道,“這算哪門子名字?字數有些多了吧。”
“東方百行。”方介儒偷偷拽了拽袁立的,“東方是複姓,你不會剛好沒有聽說過複姓這回事吧。”
“這個傢伙爲什麼叫你少主。”在這個場景下,一向後知後覺的孔峰反而先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少主,有二十二年沒有見了。如果老主人在,首先一定會說你交友不慎。”東方百行說着,看了看孔峰。
“二十二年不見,那時候師傅你還是個小屁孩吧。嘿,你別說的好像和我師傅很熟的樣子,我師傅叫什麼名字,說。”
“翁白,我永遠不會忘記少主的名字的。”
“哈哈,一下就搞定你了。是叫袁立!袁立!”
“當年老主人給少主起名字時,先是取雄雞一聲天下白的意思,但其中也暗含了希望少主像李太白一樣做個文人騷客、富家公子、流浪劍客,老主人的遭遇,也許正證明了他老人家當初的困擾。”東方百行黯然神傷,“不過看到少主果然繼承了老主人的神力,百行十分開心。”
“等等。”袁立這時候才摸明白一點門道,“難道你認爲我是什麼少主,僅僅因爲我這一膀子力氣嗎?”
“是。”
“會不會有些草率了。”
東方百行看了看孔峰,“重刀孔峰,你在大可國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見識也廣,且以力聞名,你說句實話,像少主這樣的力量,你可曾見過。”
“現在的大可國,沒見過,以前的翁守仁……”孔峰突然瞪大了眼睛,像見了鬼一樣,“師傅叫翁白,你不是暗示我,你們就是翁家軍,而袁立就是翁守仁的獨子?”
東方百行看着他,沒有說話。
孔峰渾身發抖。
袁立和方介儒一臉疑惑。
“看來少主有很多東西需要知道,大哥,不如我們先安頓一下少主,一會兒再慢慢談吧。”東方百行後面站着兩個人,其中一人腰間別着一柄刀,他上前一步,提議道。
“老主人的靜修處被少主打開了,正好讓少主安頓在這裡吧。”東方百行後面背弓的人說道。
“少主,向您彙報一下。用刀的這位叫復中平,是翁家軍刃隊隊長。用弓的這位叫單外峰,是翁家軍弓隊隊長。本人是翁家軍槍隊隊長。老主人在時,翁家軍刃隊、弓隊、槍隊各一千人,經過最後一戰,現在刃隊餘600餘人、槍隊餘700多人,弓隊餘900多人。現在我們的戰士最年輕的也三十多歲了,本來大傢伙已別無他望了,少主偏偏這時候打開了老主人的靜修處,真是天意啊。”東方百行感慨萬千,不知不覺又說了一通。
袁立愣愣的看着校場中跪着的兩千多人,東方百行說的話仍在他腦中嗡嗡直響,“讓他們站起來吧。”袁立對東方百行說。
“現在,只有您有資格對三軍下令了。”東方百行微笑道。
袁立又楞了一下。
“大傢伙都起來吧。”他試探性的喊了一嗓子。
“謝少主。”兩千多聲音同時響起,戰士們站了起來,身姿筆挺,儘管他們每個人都有很多問題,但是整個校場沒有一絲聲響。
方介儒感嘆了一聲。
“請少主和兩位貴客隨我進來吧。”東方百行壓服了內心的十米巨浪,引着一行人進入了山洞。
山洞儘管有二十多年沒有人進入,卻乾燥清爽,六人向前走了500多米,一個巨型石室展現在衆人面前。
石室左面,十幾根很粗的琴絃從地面延伸到石室的頂部,有100多米長,袁立情不自禁的用手撥了一下其中一個琴絃。“嘣”的一聲,琴音迴盪在整個石室之中,清晰卻不刺耳。
石室的右邊,從地面到石壁,寫滿了字,但是字面高低不平,看起來有些字是寫過後強行抹掉的,也許這也是石室右邊平白的比左邊低了一米多深的原因。
石室的最裡面,有一縷泉水流下來,又鑽入石壁中,泉水旁邊,有一套陶製的茶具,一個紅泥小爐,爐子邊整整齊齊的摞着一些炭火。
方介儒走到石室的中間,翻看着地上一摞摞的書,這些書有軍事、歷史、詩文等多個種類,被分門別類的放在一起。
“老主人經常把外面的大石壁一放,一個人在石室中煮茶、彈琴、讀書、寫字、冥想,到了最後幾年,大約是感受到了什麼,一回到這裡,就進入石室中,出來的時間很少。”東方百行看了看石室中熟悉的擺設,不由得黯然神傷。
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涌入袁立腦中。
“我好像來過這裡。”
“當然,那個時候,老主人經常會抱少主進入石室,少主有些印象是正常的。”
袁立又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石室,努力從腦海中搜索殘餘的記憶,卻什麼也找不出來,但是一種淡淡的感覺卻又縈繞腦海,揮之不去。
“那麼,我就是翁白了。”袁立——翁白嘆了一口氣,一陣寒顫從他的頭頂傳到了腳底,他沒有來由的想起了半和尚,也許那個賊禿早就知道這一切了。
“哇,師傅,沒想到你來頭這麼大。”從聽到翁家軍這個詞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孔峰,突然冒出來了,“雖然知道你不可能是個凡人,但這比我最狂野的想象還要瘋狂。看來拜你爲師,是拜對了。”
孔峰哈哈大笑,同時拍了拍東方百行的肩膀,“咱們倆也是不打不相識了,現在起碼可以叫一聲朋友了吧。”
東方百行和孔峰碰了碰手,“是的,朋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