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志明點點頭，往裡走，找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
那老闆娘卻是一直尾隨着他。
坐下後的呂志明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跟着我幹嘛？”
“哎喲呂老闆，我這不是有事想跟你說嘛。”老闆娘笑了笑。
呂志明扭頭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什麼事啊？”
老闆娘故作有些傷感地說道：“哎喲呂老闆，您說您那麼喜歡聽嫣兒唱歌，可是下個月都聽不到嫣兒唱歌啦。”
“哦？”呂志明挑了挑眉，說道，“你要趕嫣兒走？”
“我哪裡敢啊。”老闆娘說道，“是嫣兒自己要走了。我可是攔都攔不住哪。我還希望呂老闆您能夠給個面子，幫忙挽留一下嫣兒呢。我見之前嫣兒跟您有所交集，她指不定會聽您的。您看我這店，不就是靠着嫣兒撐起來的麼，她要是走了，我生意肯定得一下子冷清下來。”
呂志明既沒答應，又沒拒絕。
正好這時嫣兒上臺了，呂志明對着老闆娘一拂手，說道：“你走開，我要看嫣兒唱歌了。”
“誒好好。”老闆娘只得退下。
今天的嫣兒像往常一樣化着濃豔的妝，渾身上下依舊是那種吸引人的魅惑。她塗着像血一樣紅的脣彩，對着那個麥克風唱歌時緩緩開口，眼神慵懶卻又挑逗，身子隨着旋律有節奏地輕輕搖擺，臺下早已有不少眼神裡在發亮。
呂志明靜靜看着她。
是什麼開始注意她的呢？
這個歌舞廳是兩年前開張的。那個時候唱歌的女孩不多，嫣兒是其中一個。
嫣兒唱的第一首歌是《夜來香》。她開口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擡起頭來看她。十八歲的呂志明也不例外。
呂志明的玩伴張學遠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笑着說道：“這個女的不錯啊。長得也好看，唱歌也不錯。”呂志明也是笑着點點頭。
儘管是挺欣賞她，可是一開始的呂志明對她並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那個時候在舞廳裡唱歌的女人，別人多少都會帶着一種有色眼鏡看她們。誰知道她們在臺上那麼清純，到了臺下又會不會是毫不羞恥地伴在不同的男人的左右呢？更何況那個嫣兒總喜歡化最妖冶的濃妝，一看似乎就不是什麼好女人。
第一次對歌女刮目相看的是在某個晚上。一個男人喝醉了，上臺拉着正在唱歌的那個女孩，要她陪睡一晚。女孩死活不肯答應，男的就開始砸場子，現場一片混亂。嫣兒從後臺衝上臺，對着男人就是狠狠的一腳，她生氣地對着他大聲喊道：“想嫖妓請你到妓院去！！”
男人發怒地大叫着：“老闆娘！！錢都不賺了嗎？”那老闆娘平時雖然一副諂媚的樣子，在一刻卻也嚴肅起來，她用極其冷淡的態度對着那個男人說道：“這位先生，我們這些女孩雖然來這裡都是爲了賺錢，但她們不是什麼錢都賺的。她們靠着自己的技藝賺錢，也是正經人，請你尊重她們。否則，就請你離開這裡。”
“你……”男人說不出話來。周圍的人又在議論紛紛，他自知理虧，也只好離去。
那個時候，呂志明就坐在角落裡看着這一出好戲。也正是那一次，他再也沒有以一種輕視的眼光看待那些歌女了。尤其是那個嫣兒。
呂志明回過神來的時候，嫣兒已經唱完一曲了，正在下臺。於是他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匆匆走到後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