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長段喜在旁邊看得鬧心,好幾次看見強者已經可以一錘定音,結果偏偏又讓對方及時躲閃,在一百多個回合之後,終於按捺不住,朝那強者喝道:“你們是不是想決戰到天亮?再不認真一點,就全部給我回到地牢裡面去!”
這句話不但刺激到對戰雙方,更刺激到了在旁苦思脫身對策的飛燕。
飛燕看着路一手,低聲問道:“前輩,你願意離開,還是繼續留下來?”
路一手愣了一下,隨之報以一笑,道:“我覺得這外面的味道,聞得不太習慣,也不知道能否適應這種生活,要不你來幫我選擇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飛燕露出神秘的笑容,“我倒有一個想法,希望前輩配合!”
路一手從飛燕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賭博的意思,好奇問道:“你說來聽聽!”
飛燕道:“你輸上半場,我輸下半場!”
路一手沒想明白,一臉迷惑的表情看着飛燕。
飛燕笑道:“其實我也想知道,到底能不能接住前輩的三下飛刀!”
路一手問道:“然後呢?”
飛燕道:“然後前輩再接晚輩的三下飛刀!”
路一手笑道:“嗯,有趣,有趣!那結果呢?”
飛燕道:“結果,我希望是,各贏一把,打個平手!”
路一手愕然道:“你不想離開?”
飛燕搖搖頭,道:“我不想失去擁有的一切!你呢?”
路一手道:“我也不想!不過我們都不離開,監獄長同意嗎?”
飛燕道:“試試唄,沒試過,怎麼知道?”
路一手點點頭,認同我的說法,但又爲難起來,道:“但是呢,我要贏不難,但是要我裝敗,我可能力有不逮啊!”
飛燕苦笑,道:“前輩這是在嘲笑我吧!”
路一手咧嘴一笑,道:“開開玩笑,別太認真!”隨即又嚴肅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第二組的對手在段喜的一聲令下,不得不加快了進程,實力較強的一方,竟然在十個回合之內就將對方擊倒。可惜,在他離開地牢之前,還是逃不掉悲催的命運!
到飛燕二人上場了,段喜似乎對路一手也頗爲熟悉,二話不說,直接命人捧上一個木盤子,上面擺放着十枚磨得錚亮的短刀,送到路一手面前,而遞給飛燕的,則是他原本所擁有的鐵骨扇。
飛燕拿起鐵扇,眼中不禁泛起晶瑩,他一頁一頁地將鐵扇打開,輕輕用手摩挲着扇面。
路一手抄起三柄短刀,然後朝飛燕不客氣地說道:“小子,準備好了沒有?”
飛燕“啪”的一聲將鐵扇收起,看着路一手,露出冰冷的眼神,說道:“前輩,隨時可以!”
二人走到場地中央對峙而立,路一手道:“小子,等一下我會向你發出三招,如果你能躲過一招,那麼就算我輸!”
段喜一聽,原本重重靠在椅背上的身體徒然坐直,疑問道:“路掌門,你就不怕重新回到地牢裡面去?”
路一手沒用正眼去瞧段喜,只是看着飛燕,冷笑道:“你覺得他有可能躲得過嗎?”
段喜想了想,覺得也是一個道理,便沒有說話。
飛燕拱手一揖,正色道:“前輩,那就請你多指教了!”說完,拉開架勢,雙腿半曲,力量下沉到腳後跟,準備好隨時發力。
路一手右手捏起一柄短刀,運勁輕擡,一切顯得柔弱無力,但就在他雙眼一張,手指一動之後,那柄短刀就像滿弦射出的快箭一般,直奔飛燕身軀而去!
飛燕與路一手相距不過兩丈遠,那飛刀來得快而急,飛燕纔看清來勢,正準備挪動腳步,但已經被這飛刀劃過左上臂,留下淺淺的一道血痕。
短刀一路飛行,直奔向飛燕身後,一名刀斧手還在聚精會神地看着戰況,只聽見“鐺”的一聲,他手上的大刀往後一彈,刀背打到了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打到在地,讓他哇哇叫疼。
飛燕感到異常的震撼!當初自己剛遇見路一手的時候,雖然猝不及防被路一手的枯草粒打中額頭,但是當時的環境不比現在,光線相差太遠,飛燕心中一直覺得自己當時的失誤,原因完全就歸結在這個方面。
但現在看來,無論他在什麼條件下與路一手比試,根本不會影響最終結果——他,飛燕,必然落敗!應該說,是慘敗!
這就是修爲的距離!
不過這個打擊並沒有讓飛燕徹底灰心,反而激發了他內心的鬥志,他決定繼續修行,所以,一定不能把自己的雙手留在這個刀山地牢!
其實路一手這一招,周圍所有人都未能看清,實在太突然,速度太快!這一招之後,段喜還埋怨道:“路掌門,你就不能提示一下嗎?太快了,大夥還沒有心理準備就結束了!”
路一手笑了笑,道:“好的,我會提示你的,監獄長!”然後又向飛燕說道:“剛纔是五成功力,下面是七成的!不用擔心,我會提醒你!”
飛燕苦笑道:“前輩,你直接說後半句不更好嗎?你太傷我心了!”五成功力已經防不勝防,那七成功力就更加不用想着閃躲了。
話雖如此,但是飛燕還是全神戒備,緊緊盯着路一手的右手。
路一手的右手再次捏起一柄短刀,依然是輕柔地舉起至額頭同高,緩緩地從右邊移向左邊,笑着說道:“我數一二三,數到三,就放!一……二……”
這“三”字沒有說出口,飛刀已經破風而出,直奔飛燕的右肩而去!
路一手這一招發動的時候,右臂也沒有動彈,但是手腕和手指卻晃動了一下,但這一下非常快,幅度非常小,在場的人之中,也只有修煉了鷹眼功的飛燕微微感覺得到!
但是感覺歸感覺,反應還是慢了一點,飛燕的右肩還是被劃出一道血痕!
這一次,飛燕身後的刀斧手已經吸取了教訓,正對着路一手的方向,聚集過來三四盾牌兵,早早舉起盾牌,準備迎接短刀的來勢。
結果,當飛刀撲來時,那刀上的勁道如同衝錘破門一般,直接將其中一名盾牌兵以及他身後的弓箭手撞到在地,飛刀完全沒入鐵盾牌之中!
飛燕聽見身後的情況,不禁苦笑,甚至有點喪氣,說道:“前輩,我算服了!”
路一手笑道:“年輕人不要輕言放棄,你還有一次機會!”
與衆獄卒所想的一樣,段喜也覺得路一手實在不簡單,原本只是想興致勃勃地看熱鬧,現在不由得緊張起來,低聲吩咐隨從立即加強戒備,以免發生長公公那樣的越獄事件。
路一手捏起第三把短刀,準備發出第三招的時候,他看見盾牌兵越來越多,而且直接將原本處於最裡層的刀斧手保護起來,只從盾牌的縫隙中關注着他和飛燕的戰況。
路一手笑問道:“監獄長,你需要躲一下嗎?”
段喜想想也是覺得有理,立即命令四名盾牌手,擋在自己前面,每塊盾牌之間只露出些許的縫隙,他在盾牌後面叫道:“行了,路掌門,你開始吧,我能看得見!”
飛燕心中不禁對段喜一陣嘲笑,然後收回架勢,對路一手說道:“來吧,前輩,我可以了!”
路一手甚是驚愕,問道:“怎麼?你是準備好了?準備投降嗎?”
飛燕笑道:“前兩次我都做足了準備,結果還是都難逃一刀!這一次,不如以無招勝有招,看看又成不成?”
路一手恍然道:“哦,原來是這樣!年輕人就是有想法!好,就讓我看看你的‘無招’!這一次,我依然會提示你,放心!”
飛燕道:“謝謝前輩,請出招!”
路一手捏起短刀,緩緩高舉過頭,口中說道:“注意了,這一次,我瞄準了你的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