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仙人墓冢_第十二章.監獄長的委託

老李沒有說話,我也沒有看他,但是我覺得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在灼燒着我的臉!

突然,遠處傳來一下響聲,隨之有光線射入。

老李驚覺道:“快下去!有人來!”

那是地牢與地面之間出入口的大鐵門被打開的聲音,這說明有獄卒進來了!

我順着鐵桿滑下,迅速竄到地牢的一個陰暗角落之中盤膝而坐。

老李滑下之後,直接大字型地躺臥在地面,佯裝若無其事地睡覺。

腳步聲越來越近,獄卒竟然是往我和老李的牢房過來的。

“蠍子李,監獄長,有話跟你說!”

“嗯?”老李感覺這是破天荒的事情,語氣十分驚訝,他翻身起來,看着鐵柵欄外面的獄卒。

那獄卒透過柵欄之間空隙,向老李遞上一張紙條。

老李打開來,藉着微弱的光線,嚴肅認真地閱讀了很久。

過來一會兒,那獄卒問道:“看完了嗎?看完還給我!”

老李隨意將紙條往那獄卒丟去,又再躺了下來,說道:“想我這樣做也行,我想吃肉!還有酒!管夠!”

那獄卒愣了一下,不滿地罵道:“你這是想吃罰酒嗎?”

老李冷笑一聲,道:“不吃飽喝足,我怎麼幹活?起碼吃三頓,去跟你們監獄長說說!他老人家不會這麼小氣吧?”

那獄卒哼的一聲噴鼻,狠狠地說道:“有你的!”說完,甩開袍子,悻悻而去。

大鐵門被關上,牢獄回覆了昏暗。

我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老李道:“沒事!監獄長有求於我!”

“監獄長有求於你?”我啞然失笑,“這可是大事吧?”

老李淡淡地迴應道:“是嗎?我怎麼不覺得!”

老李似乎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我也不想熱臉貼上冷屁股,便不再追問,不過他的不置可否的回答,反而讓我覺得事情與我有關,心中不禁生出隱憂。

兩天之後,牢房頂上竟然沒有丟下紅薯,反而吊下來一個大食盒。

老李解開弔着食盒的繩子,然後輕輕一拉,一名獄卒差點就從房頂缺口處摔了下來,那獄卒在上方叫道:“找死啊!”跟着,那獄卒使勁抽回繩子,狠狠地關上房頂的封蓋。

老李哈哈大笑,道:“窩囊的東西!”

我在一旁笑道:“前輩,可別這樣說,與你對比而言,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不窩囊的!”

老李朝我微微一笑,道:“小子說話挺好聽,好,今天打賞你吃肉!”說完便打開錦盒。

蓋子剛一揭開,我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雞肉香味,頓時讓我垂涎三尺——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嚐到肉的味道了,想到這,不禁傷感起來!

說到以前,珍饈百味,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哪會像這段時間這樣窩囊過,天天啃着生紅薯,除了放屁響亮一點薰臭一點之外,再無值得誇口的地方!

忽然,一件物體向我飛來,我隨手將它抓住,定睛一看,原來是半隻大肥雞,我想都不想,直接塞進嘴裡面一輪狂啃,大快朵頤,就連那滴流下來的肥油,我都用手接住,用舌頭一頓*,勢必要將這肥雞一網打盡!

“嘭”的一聲輕響,一個器皿的蓋子被打開,隨即讓我聞到了久違的酒香!

我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渴望的眼神看着老李,期待地問道:“前輩,可以給我嘗一口嗎?”

老李一手拿着一整隻大肥雞,一手擎着酒罈子,笑了笑,道:“客氣什麼,喝便是!”

我正要去接那酒罈子,老李縮了一下,道:“慢着慢着,我還沒喝呢!”說完,把嘴夠住壇邊,托起罈子,仰起頭來,“咕嚕咕嚕”地連喝十幾口。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喉結上下翻動,情不自禁地不停嚥下涎液。

“啊!暢快!”老李終於喝足了,豪氣地放下那魅力四射的陶瓦罈子,發出讚美的感嘆!

老李把酒罈子放下,又再啃起大肥雞,我立即一手抓緊酒罈口子,將剩下的酒水往嘴裡倒去。

說實在話,其實這酒淡而無味,質量也很劣,但是,能在此時喝上一口,已經有種久旱逢甘霖的感覺,沁人心脾!

我吃一口喝一口,沒多久,我那半隻肥雞已經剩下乾淨的骨頭,我看見食盒裡面還有半隻肥雞,只准備打它的主意,但老李當即發話:“那半隻雞是我的,你不用想了!剩下的酒也是我的!”

我只好知趣笑着答應,把屬於自己的雞骨架子,再重新吮吸一邊,接着,一點一點地拆開骨頭,仔細地嚼碎嚥下。

吃完自己的,我就看着老李享受剩餘的美餐,他的每一次吞嚥,我也隨之吞嚥一下,彷彿能夠分享到食物的美味一般,在大腦中幻想!

原本我還以爲老李會剩下一些雞骨頭,讓我彌補乾嚥苦趣,可惜的是,他吃得和我一樣乾淨,什麼都沒剩下,就差在沒把酒罈子和食盒也啃掉!

肉飽酒足之後,我以爲老李會和我說些什麼,沒想到他只是伸了個懶腰,便躺了下來呼呼大睡,置我於不顧。

一天下來,老李也沒有與我對話,甚至連如何逃生的事情,也不再和我商量,熱情過後的冷漠,對我來說,就好像新婚的娘子被丈夫拋棄一樣,苦惱而淒涼!

第二天的用膳時間,獄卒估計是吸取了教訓,沒有再用繩子吊下食盒,而是親自送到牢房裡來,放下食盒之後,那獄卒還給老李留下一句話:“記住你的承諾!”

老李淡淡地回了一句:“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這一頓,我依舊分到半隻大肥雞,和小半壇的水酒,不過味道已經沒有第一頓那麼可口美味!不是吃膩了,而是吃得有點心慌!

這一天,老李依然沒有與我對話,沉默不語。

第三天,大肥雞和水酒按時送來,獄卒臨走前,向老李發出提醒:“這是第三頓!也是最後一頓!”

老李爽快地回答了一聲:“好咧!”

待獄卒走後,老李竟然給了我一整隻大肥雞!

我拿着肥雞,覺得索然無味,一直下不了口去。

老李看見我有點精神不振的表情,笑了笑,道:“先吃吧!待會兒跟你聊點事!”

他終於有話要說了!雖然我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但是最起碼可以解開連日來的苦悶心結,於是扯下雞腿子送入嘴裡,飽餐一頓再聽他分辯。

這隻肥雞我也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大部分,我放入懷內,留待老李說完話之後,再決定怎樣一個吃法。

老李舔乾淨了脣邊的美味,看見我已經呆呆地看着他出神,淡淡一笑,問道:“你知道監獄長想我幹什麼嗎?”

我搖搖頭,表情冷漠。

老李看見我神情有異,奇怪地問道:“你好像不想知道?”

“不是!”我冷靜地說道,“相反,我很想知道!但是,我擔心被你知道我的想法之後,你反而不願意說出來!”

老李調侃道:“那看來,我還是應該不說!”

“哦,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抱什麼希望你會說!”我冷冷地回答了一句,從懷中取出肥雞,低頭撕咬着。

“好吧,我還是說吧,我都快憋不住了!”老李語氣一轉,好奇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會得罪監獄長的呢?”

我感覺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說道:“我根本不認識他!”

“那他爲何要殺你?”老李好奇地看着我,平淡地說道,彷彿殺我就像殺雞一樣輕巧。

“殺我?”我震撼了!

原來這就是監獄長向老李委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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