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裡沒有,會不會在村莊裡面,我們到處找找吧!”欣蓉建議道。
我點頭同意,然後開始分配人手,我和欣蓉、白頭和凌麗、血豹和小溜子,一共三組人出去尋找,林達留下陪伴黃山老人。
之前,我們大夥是從四合院的南面入村,到了四合院便因爲白頭被鬼影嚇到,而停下了搜索,所以,這次我選擇與欣蓉搜索一下四合院北面的村莊。
此時太陽剛剛出來,但陽光依然無法照入村莊之內,我們仍然需要拿着火把前行。
沿着四合院的圍牆走到院子的西北角,發現有幾座民房貼着院子北面圍牆而建,擋住了去路,我們打算便繞開這些房子,卻發現民房完全是包住了四合院的一整堵牆北牆,原本想看清楚何生房間窗戶外頭的情況,都變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把房子拆了,但非不得已,我也不想走這一步。
我與欣蓉兩人從西北角一直走到東北角,都沒有過多的對話,但此刻有點犯難,我便問一下欣蓉的意見。
欣蓉眉頭緊皺,搖了搖頭,道:“剛纔一路看來,這些民房也是沒有窗戶,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除非拆了它們。”
我道:“再找找吧,實在沒辦法,再過來拆!”
欣蓉點點頭,繼續往北面走,一路走,一路呼喚着何生的名字。
北面約莫就是四五排的民房,都是參差不齊胡亂建造,走起來還是經常遇到堵路的尷尬情況,必須要來回繞開。仔細地找了半個時辰,基本將北面的民房找了過遍,也沒有找到何生的身影。村莊的北面,是密不透風的高聳峭壁,想出這邊出去,那簡直就是需要登天的本事。
欣蓉不禁擔心起來,道:“何生可能真的出事了!”
我道:“先別灰心,說不定其他人已經找到也不一定。”
欣蓉道:“只希望是這樣!”
於是,我們只好從另一條路先行返回,走着間,卻發現一間帶着小窗戶的民房,我推門而進,房間之內也只是只有一張牀鋪,細細查看之後,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走出了房間,再次走到四合院北面的依牆而建的民房,欣蓉的腳上也沾滿了淤泥,便靠着其中一間房子,蹭了一下粘着鞋子的泥巴。
驟然,欣蓉“咦”的一聲驚疑。
我便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欣蓉指着不遠處的一間房子,道:“你看那個房子。”我順着欣蓉所指的方向看去,“你看到門了嗎?”
我走過去,仔細一看,這房子被另外兩間民房夾在中間,能讓我們看到的地方,全是白色牆身,於是我道:“對哦,怎麼沒有房門呢?”
欣蓉道:“不,不是沒有,房門開在裡面。”
一言驚醒,我啊的一聲,道:“對啊,這一排房子與四合院的北牆圍成個半圈,我們都不能進去,那房子的原主人開門也不能走出來啊?”
“難道房間之間相通?”
說話之人便是凌麗。正好這個時候,凌麗和白頭也來到此處,我看見只有他們二人,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找不着何生,只好先查看一下眼前古怪民房,於是道:“我們進去看看,把所有房子的仔細搜一遍!”
當我們把所有房門都打開查驗之後,結果卻是令人失望。
天色漸亮,村莊裡頭呈現着朦朧的魚肚白。
回到四合院,血豹和小溜子已經在院子裡等候,大家交換了一下意見,結果都是沒有任何發現。
黃山老人在何生的房間裡一直呆呆地出神,據林達所說,黃老自從我們出去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那個房間。
何生無端端地消失了,這已經是一個不好的兆頭,無論是魔咒也好,鬼怪也好,這個地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呆下去。
我和欣蓉走入何生的房間,對黃老勸說道:“前輩,我們已經找遍了整個村莊,都沒有看見何生的蹤跡!”
黃山老人低沉地嗯了一聲,語氣中帶有些許的傷感。
我給欣蓉使了個眼色,欣蓉點點頭,朝黃山老人道:“前……師父,咱們不如離開這裡吧?”
黃山老人被欣蓉這個稱呼驚了一下,他明白,欣蓉是要提醒他,即使何生不在了,但起碼還有欣蓉這個徒弟,讓他的內心稍微有點安慰。
沉默了好一會兒,黃山老人輕輕地嘆了口氣,悠長地道:“好吧,我們走吧。”
我立即朝門外衆人一揮手,大夥立刻興奮起來,知道我們已經勸服了黃老,白頭煞有介事地首先叫道:“大夥趕緊整理了一下行裝,不要怠慢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理的,最多也是將用過的東西放回原處。
欣蓉攙扶着黃山老人,我們一衆人,便走出了四合院,往村莊口走去。
原本留在村莊口的馬匹依舊在原處,地上寸草不生,估計它們也餓了一夜,於是我們就牽着馬,走出村莊之後,再給馬匹餵食。
離開了桂山鄉,逐漸看見燦爛的太陽,蔥蔥郁郁的高山叢林,偶爾吹來的涼風,給我們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沐浴在陽光之中,身心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快到那乾涸的水塘前,便有一塊小草地,於是我們就讓馬匹先吃飽,然後再重新上路。
衆人也開始吃着自己的乾糧,白頭吃得特別起勁,還不時與小溜子歡聲笑語,甚是輕鬆。
我看着衆人的表情,基本上都會有種壓抑過後的暢快,只有黃山老人鬱鬱不樂。
欣蓉也留意到黃老的表情,便安慰道:“師父,不必多想,小心自己身體。”
黃老點點頭,問道:“你們剛纔去村莊北面搜過了嗎?”
欣蓉點點頭,道:“去了,沒有發現!”
黃老一陣訝異,道:“我一直在何生的房間,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們從窗戶邊上經過?”
這個問題就難以回答了,欣蓉支支吾吾着,然後就爲難地看着我。
黃山老人一看便知道欣蓉有所隱瞞,朝我問道:“龍統領,欣蓉不知道回答,你給我一個答案吧。”
我看紙包不住火,只好如實將四合院北面的情況告訴了黃老。
沒想到黃山老人僅僅是稍微點點頭,嗯了一聲,便沒有過多的言語。
我與欣蓉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埋頭吃着麪餅。
馬匹吃飽了便隨意嘶鳴了幾聲,彷彿是在催促我們前行。
衆人翻身上馬,欣蓉攙扶着黃老走到一匹馬跟前,黃老忽然止住了腳步,道:“各位,我們就此別過吧!”
大夥甚是驚訝,欣蓉連忙問道:“師父,你這是要幹嘛?”
黃老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呆這桂山鄉確實不好受,但是何生無端端不見了,我不能坐視不管。全海雖然是我的弟子,但也只是跟了我半年左右的時間,全海走了我不可惜;但是何生是我從小撿回來棄嬰,我一直將他視如己出,我不能就這樣拋下他,假如生不能見人,那起碼死要見屍。”說完,朝我們一拱手,便牽着一匹馬,往桂山鄉返回。
欣蓉看着黃老返回,又朝我看來一眼,我從欣蓉着急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哀求,於是朝欣蓉報以理解一笑,道:“前輩,你等一下,我們陪你!”然後朝其他人看了一眼,道:“你們愛來便來!”說完,一手牽馬,一手牽着欣蓉,往桂山鄉方向返回。
白頭和小溜子一同說道:“不會吧,哥,又回去?”聲音中帶着無限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