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惜,你沒事吧!”
辦公室裡的同事紛紛開口表示關心,在鄭瑞湊上來詢問的時候,大家也一一湊了過來,對她表示着關心。
楊雨惜緊咬着下脣,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然後默默的分開人羣,踉踉蹌蹌的離開了辦公室,劉傳明正要追上去,卻被鄭瑞攔了下來。
“鄭老師,你攔着我幹嘛,你沒看到雨惜她很傷心嗎?”劉傳明望着楊雨惜背影遠去,氣呼呼的瞪着鄭瑞問道。“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獨自一個人靜一靜,我們過去安慰反而會給她更大的壓力與痛苦。”鄭瑞解釋道。
“難道就這麼看着她傷心難過!”劉傳明煩躁道。“去通知丁倩吧,她們是最要好的朋友,讓丁倩勸勸她吧,還有幫她請兩天假,我估計這些天她是沒心情上課了。”鄭瑞低聲吩咐着,劉傳明幾人分頭行動起來。
楊雨惜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此時的她腦海一片空白,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只剩下滿心的痛苦與絕望,她做夢也想不到,夜冥所說的希望她不要後悔,居然是這等報復手段,利用當初簽訂的女傭協議讓她身敗名裂…
孤寂的走在校園裡,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有的只是發自骨子裡的寒意,周圍學生喧囂吵鬧,一切是那麼的熱鬧,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鬧騰,反而覺得周圍靜的可怕,似乎她已經被世界隔離了。
不,並沒有被完全隔離,她還能感覺到周圍東西,最起碼能感覺到周圍譏笑不屑的目光,那目光穿透力十足,似乎能夠穿透她的衣服,直抵心底與靈魂深處,讓她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戰慄。
從七高到紫菀小區,短短數百米的距離,她卻彷彿走了一萬年,周圍的任何目光,帶給她的都只是屈辱與難堪,當她回到住處之後,她的身體無力的順着門板滑落在地,她就這麼默默地坐着,像是失了魂一般,眼前的世界再也沒有絲毫色彩,變爲了單調的黑白色。
她並沒有哭,因爲心已死,也就不會有淚。
蹭蹭蹭!
急促的腳步聲從樓道口傳來,並很快來到房門外,房門被拍響,丁倩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聽到消息之後,從學校裡趕過來了。
“雨惜,是我倩倩,快開門。”丁倩對着裡面喊道,楊雨惜眼眉挑動,又再一次的回落而下,並沒有動彈分毫。
丁倩喊了幾聲,眼見裡面並沒有聲音,她掏出鑰匙開門,並徐徐的將房門推開一道縫隙,她麻溜的從門縫間鑽過,卻見楊雨惜橫躺在門口,無聲的雙眸怔怔望着天花板,眼眸黯淡而晦暗,沒有一絲一毫的神采,那裡面沒有絲毫青年女子應有的靈動,倒是有着破世情歷經苦楚對生活對人生失去信念的絕望。
目光觸及到楊雨惜的眼神,感受到其眼底的絕望,丁倩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如果不是痛徹心扉,如果不是心若死灰,又怎麼會有這種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