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趕上下班的高峰期,半個小時後才趕到片場,見藍瀾還在認真的排練着。
舒克擡手將藍梓招了過來,告訴她凌總有事要藍瀾回去。
藍梓聽罷,走去導演跟前,嘀咕了幾句。
導演回頭看見舒克,趕忙連聲應道,“好的好的,藍瀾小姐現在就可以收工了,剩下的劇場等明早再拍也是可以的。”
藍瀾被告知可以提前收工時,引得片場裡的衆人都轉頭看她。
蕭筱看到一旁等候着的舒克時,心下會意,一定是凌暨讓她回去的,一時咬得牙齒咯蹦響。
憑什麼?明明她纔是大明星,可爲什麼那個什麼都不如她的新人卻享受着比她還尊貴的待遇?
眼下的夜場加戲,對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了。結果凌暨一句話,藍瀾說停拍就停拍了,絲毫不顧忌她的感受。
哐噹一聲響,她將手裡一隻看上去很是昂貴的玻璃杯,重重地摔到地上。看着朝片場外走去的那抹背影,口氣兇狠的問着身邊的助理,“我讓你找的人呢?”
“都找到了。”助理附在她耳邊小聲的答着,“都是以前跟她有過過節的人。”
蕭筱聽聞,冷哼一聲,“年紀不大,得罪的人到不少。”
助理也跟着附和着,“長得一副白蓮花的臉,人緣卻這麼差,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蕭筱冷笑一聲,“你這話說的很對。”
說完,又想到了那個讓她夢寐以求的男人,凌暨。他這麼着急叫藍瀾回去做什麼?就這麼喜歡跟她待在一起麼?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她?”叫囂着,她一把扯過助理,搖晃着她問道,“你說我哪裡不如那個賤人!我哪裡不如她?!”
助理被她突然發瘋似的怒吼嚇得魂飛魄散,哆嗦着聲音說道,“您哪裡都比她好,都比她強啊……”
“那爲什麼,爲什麼凌暨會選她不選我?”說罷,兩行清淚竟從眼角滾落下來。
她有多喜歡那個男人,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天恨不能抱着貼着他海報的娃娃才能睡着,每天都要幻想着如果能嫁給他該有多幸福,就是這點幻想帶來的幸福感,才能安慰她每天在不同老男人身下苟延殘喘。
如今這點幻想破滅,對她來說,恨不能是天大的打擊,滋長在心底裡仇恨的小火苗越燒越旺。她攥緊着拳頭,將心底對那些老男人虐待她的怨恨全都歸咎於藍瀾身上。
“將你們偷怕到的她跟顏清櫟廝混在一起的照片,全部都曝光給媒體,就說這是內部傳出的消息,新人明星藍瀾拍攝片場私生活混亂!”
之前的幾場她讓人惹出來的小打小鬧,看來絲毫不起作用,那麼只有讓她不存在了,她才能坐上那個位置。
車裡,藍瀾被告知他們要去凌家莊園並非回家時,一臉的震驚,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穿着,扭頭問着舒克,“你說我要不要回家換身衣服啊?“
“不用啊。”舒克開着車,也轉過頭來看了眼她的着裝,“我覺得就這樣隨意的樣子就很好。”
“阿暨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帶我回老宅啊?是有什麼事情嗎?”
“回老宅不就是回自己家嘛,能有什麼事啊?”舒克撓着頭,笑得一臉輕鬆,“夫人您就當回家就成。”
“可是……”
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去凌家莊園啊。
“夫人您就聽我的話就成。”
他將車頭一拐,擺了擺手,莊園的大門向兩側打開。
藍瀾從車窗裡朝外望去,一時看得呆住了,即便是從小就住在藍家別墅裡,她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園子。
越往裡,景色越美,大道兩旁綠樹如茵,花圃內種植着各色各樣的玫瑰花,淡淡花香伴隨着清風飄進鼻內,花叢中蝶兒飛舞着。
到了大廳外,舒克將她放下,獨自開車去了車庫,“夫人,您稍等一下,總裁馬上來接您。”
她呆呆地點了點頭,如此美景,不禁看得如癡如醉,腳步竟不自覺地向花圃內走去,驚喜地凝望着停留在指尖的白蝶,眼底滿是驚詫,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驚嚇了小蝶兒一般。
凌暨剛出門,就看到她站在花圃內,身旁蝴蝶翩翩起舞,清風揚起髮絲,脣畔的笑容那樣明亮燦爛。
“瀾兒,該回家了。”
藍瀾一轉頭,看到他站在陽光下,剛毅面容散發着迷人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好的。”她提起裙襬,飛奔向他的身邊。
“看你玩的開心,很喜歡玫瑰?”凌暨溫柔撫順着她凌亂的髮絲。
“好長時間沒看到這麼漂亮的景色了。”
經她一說,他這纔想起來,從她出獄後兩人就在一起,從來沒有出去遊玩過,一直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這兩天手上這個案子結束後,我們也去放鬆一下。”
溫潤的嗓音在頭頂響起,聞言,她猛然擡頭,眼底閃爍着興奮光芒。
看到她有些小興奮的樣子,凌暨心底不禁被一股異樣情愫裝滿,臉色也越發溫柔,“你想去哪裡?”
“我可以決定嗎?”
他挑挑眉頭,“爲什麼不可以?凌夫人,接下來好好策劃一下你和凌先生的旅行吧。”
藍瀾驚訝地望着逗趣的凌暨,竟有些呆滯。
“你這是什麼表情。”他內心有些悶笑。
她連忙回神,心中盪漾着甜蜜的感覺,“沒什麼。”
“走吧。”凌暨挽着她,兩人相攜走進凌家大宅。
在推開大門之前,她停下了腳步,閉上眼睛,不停做着深呼吸,希望能緩解內心的緊張。
凌暨握緊她的手掌,“放心,沒事,一切有我,就當回來吃個便飯。”
擡頭迎視凌暨的雙眸,望着那雙漆黑眼眸,她竟然不再那麼緊張了,緩緩放下雙手,和他一起踏入凌家大門。
看見大廳的擺設,她由衷地發出一聲讚歎,眼底又充滿了欣賞。佈置的風格一切都是中式風格,是她喜歡的裝飾風格,一時間,對這裡的印象不禁又提高了幾分。
環視四周,發現除了幾個傭人就只有兩人,不禁有些疑惑,“阿暨,你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