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暨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身旁位置的空缺讓他整個人迅速清醒:“藍瀾?”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多麼的驚慌失措,一直到一樓看在正在和米妮學習的藍瀾時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藍瀾那麼認真,側臉在午後的斜陽下,彷彿是渡了一層的金光一樣,整個人都顯得那般柔和,美好的就像是天使一般,讓人不忍心打擾。
他靜靜地靠在扶手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這一刻多麼想化成她手裡的那一支筆,可以讓她全身心地在意。
米妮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但是觸及到他警告似的目光之後還是選擇了沉默,這個時候幹什麼要去招惹那個男人呢?
藍瀾對於手上的東西太過於沉溺了,以至於根本就沒有發現凌暨的到來。
一直到半個小時之後,她放下手中的筆擡頭之後纔看到他,眉眼彎彎,嫣然一笑:“你醒了?”
“嗯。”他應聲,緩步走了下來,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強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畫得東西,依舊是戒指,但是這一次顯然比之前的精緻了許多,保留着她天馬行空的思想,整個看起來很是別緻。
而且這個小女人也不知道是習慣還是什麼,每一張自己畫的,下面不喜歡寫自己的名字,反而直接寫一個“l”。
“阿暨你放開我,米妮小姐還在這裡呢。”她小臉一窘,不自覺地染上一抹紅暈。
“怕什麼?米妮是外國人,她的思想有你所能想到的開放。”凌暨把頭放在她的肩窩處,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讓他很安心,“畫得很不錯,要送給我了麼?”
“還不好,我不太滿意,等我滿意了之後再說吧。”藍瀾還是有些不適應,掙扎着想要起身。
一旁的米妮捂住了自己的雙眼:“親愛的凌總裁,請不要將我想的太過於開放,你們這樣秀恩愛對於我來說,還是非常具有殺傷力的。”
米妮這句調笑的話讓藍瀾的臉更加紅了,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整個小臉紅的像是滴血了一般。
凌暨斜眼看了一眼米妮:“今天的教學已經結束了”
米妮無奈地聳肩,就算是沒有結束,但是大老闆都開口了,還怎麼能夠不結束呢?她對藍瀾笑了笑,灑脫地轉身離開。
這時候藍瀾也終於如願以償地從他懷中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舒了一口氣:“你……今天下午不上班去麼?”
他凝眉:“不。”
“哦。”她後退了一步,兩個人之間的共同話題再次減少,以至於到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地步。
隨後,她靜靜地修改着自己的設計圖,而他只能一臉悶氣地看着。
容媽從廚房出來之後,嘆了口氣,將手裡的水果端了過去:“小姐,先生,吃點水果休息一下吧。”
藍瀾擡頭笑了笑:“謝謝你容媽。”
凌暨還是冷着一張臭臉,她有些無奈,拿起一塊蘋果遞了過去:“要吃水果麼?”
“要。”
就這樣的相處氛圍,兩人竟然呆了一個多小時。
一個努力的工作無視他的存在,而另一個也是專心地生着自己的悶氣。
一直到舒克走進來,纔算是打破了這種僵局,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雖然有點怪異,但還算好的,至少沒有打起來不是麼?
他乾笑了兩聲走過去:“總裁,今天下午公司還有兩個會議,您還要過去麼?”
“推了。”
這兩個說得簡單!
舒克都快要抓狂了,他那麼詢問,也只是詢問而已,如果真的推了,恐怕就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畢竟那麼多的人都在等着他一個人,還有很多工作等着他的指導。
舒克不停地用眼色去示意藍瀾,可是藍瀾就算是看見了,也是權當沒有看見。
一時間他有些欲哭無淚:“總裁,這兩個會議都很重要,而且沒有辦法再延遲了,您看……”
凌暨清冷的目光掃射而至,就像是一把快槍,迅速讓人赤果果地呈現在他眼前。
舒克頭皮發麻卻又不能直接離開,只能靜靜地等着。
五分鐘過去了,藍瀾實在是覺得如芒刺在背,有些生氣地將手裡的鉛筆放下,凝眉道:“如果有什麼事情就去忙吧,我沒有什麼事情要做,所以不需要擔心我。”
這句話還是沒有讓凌暨放心,反而更加不開心了:“你和我一起去公司吧,你那麼久沒有出門了,這次也好出去逛逛。”
“我可以出去?”聞言,她頓時眼前一亮。
“嗯,可以。”看着她突然明亮的雙眸,他有些不忍心拒絕她的興致,沉聲道,“所以和我一起去吧,算是你提前實習。”
“算了吧,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去了,你快點去吧。”想了想,她還是拒絕。
某人的臉色更難看了,該死的,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趕他離開,他有這麼惹人厭麼?
凌暨嚴重不悅,可是這件事情又太重要,他還非得要去一趟公司。
最後,他不斷地叮囑之後,才讓藍瀾留在家裡,自己帶着舒克離開前往公司。
出了凌家的大門,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冷聲問身邊的舒克:“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夫人這幾天倒是經歷了不少騷擾,都是來自藍家的,現在藍致明因爲藍梓懷孕的事情,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藍梓小姐的身上,這樣一來,夫人也可以清靜一些了。”舒克略帶感慨地開口道。
自家總裁估計也算是奇葩了,讓人死死盯着自己妻子的孃家人,雖然那些孃家人一個個都是極品!
“白羽翰知道這件事情麼?”凌暨脣畔勾起一抹微笑,帶着幾分戲虐,又帶着幾分冰冷。
“知道了,現在白家對他們之間的婚禮還沒有表態,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舒克有些擔憂地開口。
“不會有事。”凌暨斬釘截鐵地道,不是說對白家有把握,而是對白羽翰有把握,他一旦認準了,就不會再鬆手。
既然這樣,那麼藍家就交給他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