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溫舒昕冷冷地說道,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極大挑戰,像是一個富翁告訴一個乞丐應該如何做生意時,乞丐卻反駁說富翁那一套根本不行!一種感覺。三寸人間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記得剛纔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存在即法則,存在即天道……是你說得吧!”吳勇笑嘻嘻地說道。
“不錯,是我說的。”
“花太森和刀厲他們存在着成爲法則之身的想法,這也是一種存在啊,這也應該算是天道的一種吧!”
“放屁,想法怎麼能是天道呢!我所說的存在,是真真實實地存在的事、物、行爲!這纔是天道的體現!”
“哦……你是這個意思啊……”吳勇假裝恍然大悟,“那麼這些存在的‘事、物、行爲’,這些所謂的天道的體現,是不是隻有天道認可了,纔會有所體現啊!”
“當然!萬事萬物,都要在天道的軌跡下,纔可運行。”
“哦……那我不明白了!虛空刀影攜帶法則之力射入刀厲的體內,這是既成的事實啊!按照你所說的,只有天道認可了,纔會有事實發生,那麼,虛空刀影射入刀厲體內應該是天道認可的了!同理,刀厲把部分法則之力分流,部分進入天眼空間,部分融入各大穴積存,部分強行融入丹田,部分用來破掉經脈……這些都應該是在天道認可之下,纔會形成事實的啊!也是說,刀厲的這種想要成法則之身的行爲,其實是天道認可的啊,那還說什麼天道對刀厲不滿呢!”
“啊……”溫舒昕竟然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們這些只知修煉的武者,自然不明白,有一種辯論,叫做詭辯!
像是有人說“帝無所不能”,那麼詭辯之人馬可以反駁“那讓帝制造一個他也搬不起來的石頭”——如果帝能製造出這種石頭,連帝都搬不起來,那說明他不是無所不能,因爲他搬不起這塊石頭;若是帝制造不出這種石頭,那他也不是無所不能,因爲他連塊石頭都製造不出。
無論帝能不能製造出這種石頭,他都不是無所不能,這是詭辯!
“你……你……”溫舒昕用摺扇指着吳勇“你”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這是擡槓!”
“呦,不錯嘛,你都知道這是擡槓啦……存在即天道啊,兄弟!我現在擡槓的這種行爲,也是天道認可的,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而我擡槓的內容是什麼呢?是質疑天道!也是說,天道是認可我這種質疑行爲的!足以見天道的包容之心,它怎麼會放棄刀厲呢!”
來來去去,吳勇又把話給扯回來了。
溫舒昕都被吳勇的話給繞迷糊了,吭哧了半天,才諷刺的一笑,“哼,我和你費得什麼話,一個不懂天道的無知之人!”
吳勇哈哈一笑,“我懂的天道和你懂的天道是兩碼事!你認爲天道是奴隸主,不可違逆,你甘於做奴隸;而我認爲,天道是是個任性的小孩子,給顆糖哄哄,未必不能改變它的決策!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什麼賭?”
“賭刀厲的內傷!你說刀厲的經脈永難癒合,而我,能立即令刀厲的經脈痊癒!敢不敢賭?”
“哈,我很少與人打賭的……不過你這個賭局倒很有意思,不知賭注如何啊?”
“如果我輸了,我親自帶你去找轉世靈童!”吳勇自信地說道。
溫舒昕眼神一凝,微微笑了起來,“看來你很自信,連自己的愛人都能當成賭注了!”
“紫凝不是我的愛人,但她是我的妹妹!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真的很自信,你敢賭嗎?”吳勇也笑了起來。
“有何不敢,不過如果我輸了呢?需要付出什麼?”
“如果你輸了,立馬從這兒滾蛋!刀厲是我朋友,我需要全面排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再看一看天眼神通能不能恢復,今天沒時間搭理你!不過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高大猛的下場,是你的終結!”吳勇依舊笑着說道,不過其的狂傲,三歲小孩兒都能聽得懂。
溫舒昕臉色陰沉,“啪”的一聲收了摺扇,冷冷看着吳勇,“要一個狂妄的傢伙,我倒要看一看,你如何治癒刀厲的內傷!”
“太簡單了!”吳勇咧嘴一笑,裝模作樣地爆發出了最強烈的臣級五重靈力波動,實則深吸了一口氣,激活天眼神通“蝶願暫成”,許願:將刀厲的身體回到經脈受傷之前!
吳勇此時維持着魂獸附體?幻潔具象蝶,保持着臣級五重之身,而刀厲只是將級十重武者而已,以臣級五重之身向“蝶願暫成”許願,去改變將級十重武者的身體狀態,不要太簡單!而且,由於等級相差太大,這個願望的時效也將大大延長。
出手病消!
瞬間,刀厲的內傷全部痊癒。
刀厲自己也難以置信,豎掌成刀,一道巨型刀芒沖天而起,任是誰看到,都要以爲當年的刀厲又迴歸了!
在場之人,全部震驚於刀厲的恢復,尤其是溫舒昕,他可是“天道不可逆”理論的堅定守護者,卻見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實,吳勇取巧了!所謂痊癒,應該是內傷真的治療好,而不是他這種短時間內戰力恢復的假象,等到時效一過,又會回到那種病懨懨的狀態。
可惜溫舒昕不是花太森,若有着花太森的“追根溯源”,他一定能看出其貓膩;而花太森由於等級所限,也沒看出吳勇的手法。
結果,竟讓吳勇給蒙過去了!
溫舒昕指着吳勇的手都哆嗦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
“‘我’你個大頭鬼!現在,你,滾蛋,別讓我看不起你們逍遙閣的人!”吳勇揚着脖子,指着溫舒昕的鼻子說道。
“你……”溫舒昕氣得渾身哆嗦,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咬牙說道,“好,很好!吳勇是吧,我記住你了,咱們後會有期!”挽住薛傾依的手,雙雙離去。
總算是走了,吳勇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曾打敗過高大猛,但對於溫舒昕體香的詭異卻是沒過多接觸過,剛纔廢了那麼多話,其實是吳勇爲了吸引溫舒昕的注意力,以便他暗做一個實驗——暗許願“去除溫舒昕的體香”!如果願望能成,說實話,溫舒昕也是個普通的臣級十重武者,以吳勇的手段,雖不敢說必勝,但心裡絕對有些底氣。
由於是實驗性質,而且爲了更加隱秘,吳勇所耗魂力並不多,只用了十段魂力,這種程度的能量波動,是非常容易隱匿的,但效果也肯定幾乎沒有!以臣級五重之身,妄圖干擾臣級十重高手,還用那麼一絲絲魂力,能起到作用纔怪呢!
但足以驗證願望能否有成功的希望——若是能成,十段魂力必然無法改變什麼,但可以把信息反饋給吳勇“所耗魂力不足”;若是這種願望不成,反饋回的信息也能告訴吳勇,這是一個無效的願望。
結果……反饋的信息沒告訴吳勇這種願望能不能成,因爲……願望反彈了!
天眼神通“蝶願暫成”的願望竟然被溫舒昕的體香給反彈回來了!
毫無疑問,吳勇是男人,他的魂力自帶男性氣息,溝通天地法則所形成的天眼神通也帶了男性氣息,於是,與溫舒昕的體香相斥了!
我……日啊!吳勇都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身的憤懣之情了,nm都不是用來攻擊的能量施加到你的身都能相斥嗎?咱能不能別那麼賴皮啊!
實驗的結果,直接絕了吳勇自己打敗溫舒昕的心思了,恐怕還得把賀一鳴請出來對付溫舒昕,但緣門人太雜了,很容易影響到賀一鳴“夢魘輪迴”的施展,所以,吳勇以排查刀厲身體爲藉口,打賭誆走了溫舒昕。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不願意看到花太森和溫舒昕走得太近!花太森究竟是否知道秋紫凝的下落,誰都不敢肯定,吳勇是不敢賭的,還是早點讓溫舒昕滾蛋得好!
噗——
刀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不用說,“蝶願暫成”的時效過去了,刀厲又成爲了那個經脈寸斷難以恢復的廢人了!這一口血,是因爲他剛剛強行調動靈力,而在“蝶願暫成”時效過去之後,靈力未來得及散開,身體難以承受所導致的。
“吳少,這……這是怎麼回事?”花太森急道,“刀厲的內傷不是被你給治好了嗎!”
吳勇回看一眼,嘆了口氣,“哪有那麼容易!我只能讓刀厲短時間內形成一個傷勢痊癒的假象,但要真正徹底治好……暫時我還想不到辦法!”
“那你剛纔……”
“我剛纔只不過是爲了把溫舒昕誆走而已!也許你不知道,其實我剛纔暗已經試探了,我恐怕不是溫舒昕的對手,只能先把他誆走,再想辦法了。”吳勇無奈地說道。
“啊?你已經暗動手了?”花太森一臉難以置信,他的“追根溯源”竟然沒有發現!不過再想想吳勇魂獸附體之後的等級,也瞭然了,“吳少,刀厲還有恢復的希望嗎?”
“我不知道!也許夜陽齋有辦法吧!”吳勇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無奈,依靠夜陽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可夜陽齋是那麼容易召喚的嗎!夜陽齋的召喚條件是,必須有一枚源靈精與他們交易,否則,將會受到夜陽齋的懲罰。
花太森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