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沒有吞噬,你是奪舍!我非常清楚地感知到,你想要進入我的天眼空間。三寸人間 ”刀厲說道,“我曾經以爲,以我的半法則之身,對你來說可能有一點點作用,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對我的身體這麼看重,甚至想來奪舍,這我可真搞不明白了!”
“要怪,你怪吳勇吧!”殘天氣哼哼地說道。
“怪我?”吳勇大,“我可沒讓你去奪舍刀厲!”
“你是沒讓我奪舍刀厲,但你卻做了讓我不得不奪舍刀厲的事!”
“啊?什麼事?我自己都不知道啊!”吳勇這次可沒裝,他是真不知道。
“哼,你抓走了我的宿主,這是原因!”
“薄鐵硯,這和薄鐵硯有什麼關係?難道說……你想背叛薄鐵硯,轉投名主,看了刀厲?”
“放屁!我的宿主被你抓走,令我無法回到逍遙域,我只好再尋找一個最能發揮天道之力、又能帶我離開爛靈域卻又不會被其他空間排斥的身體,整個爛靈域,也只有刀厲的半法則之體能夠符合所有條件。只要稍加煉化,刀厲之體便可在任何空間全力發揮卻還是一個人類本質,不會太過受到關注。可惜刀厲已經接受過了天道的法則洗禮,相當於天道的半個孩子,我也無法對他造成直接傷害,否則,他早成爲我的階下之囚了。”
“原來,你的最終目標還是我,而與吳勇並無多大關聯!”刀厲皺眉說道。
“吳勇的絕對防禦太過逆天,又可隨時融入次元空間,令人難以捕捉。要從他的手救回我家主人……太難了!我可沒有太多時間耗在爛靈域,還不如回去搬些救兵,找些專業人士前來營救。而我要回去,則需要你的身體。”殘天理所當然地說道。
刀厲冷着一張臉,“如今我來了,放薛傾依走!”
“你還在惦記薛傾依?剛纔花太森不是跟你說清楚了薛傾依都做過什麼事了嗎,這用你們爛靈域的話應該叫做……‘戴綠帽子’吧!更何況,此時的薛傾依,已經成了千人枕萬人虐的爛貨了,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不能無視的吧!這種女人,你竟然還念念不忘?”殘天大笑着說道。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傾依究竟在什麼地方!”刀厲再次發問。
“想要得到薛傾依,很簡單!要麼,把你的身體獻出來,供我奪舍;要麼,跟你身邊的吳勇商量商量,把我家主人放出來!”殘天清楚地開出了條件,不過從它的口吻,似乎對吳勇有些認慫了,竟說出了“商量商量”這種字眼。要知道,它可是天道縮影啊,有天道在背後支持,殘天可以在任何事說一不二。
可偏偏在吳勇面前,殘天是不想再多做努力了。
“那我只能選擇第三個選項了!”話音未落,一柄法則巨刃沖天而起。
殘天笑了,笑得很燦爛,“隨便你!別以爲吳勇在你身邊有多了不起,我的確殺不死吳勇,但吳勇更怕我!你自己問問吳勇,看他敢不敢從那個無影的烏龜殼子裡出來!而他頂着那個殼子,又能持續多長時間!”
刀厲看都沒看吳勇一眼,他自然知道吳勇傷不了殘天。若是把殘天拉入扇裡乾坤,吳勇還有些勝利希望,但在蘭陵域的殘天,那根本是不死之身。
但刀厲有自己的想法,即便傷不到殘天,他也要一戰!
法則巨刃猛然下劈,半空之突然爆成無數三寸刀影,各尋目標,紛紛穿插向其他武者。
不是殘天,不是花太森和葉哲瀚,而是最開始蜂擁而攻刀厲的那羣武者。
那羣武者可倒了大黴了,他們雖是蘭陵域的一流高手,各有絕技,但面對刀厲這種高攻變態,當真是脆弱不堪——當初在刀厲迷茫之際,隨手的一道刀影切割,差點傷了當時臣級五重的吳勇,可見刀厲的攻之強悍!
在這裡,那些所謂的一流高手,只不過是小嘍嘍而已!他們本以爲殘天出來了,雙方王牌對王牌,小嘍嘍應該沒人會在乎,誰想到,刀厲竟然放棄正主兒不攻,反而對小嘍嘍們來了興趣。
此時,地面的武者們若要再逃,可來不及了,三寸刀影的速度實在是快,都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感知,誰都經不起一枚刀影的爆射,立即變成躺屍。
而三寸刀影並未消散,殺死一人後,馬帶着血色繼續穿插下一個。
武者們一片片地倒地,簡直是一場屠殺!
“刀厲,住手——”葉哲瀚看不下去了,一柄聖光之劍突然出現在刀厲頭頂,急速下戳。
伐惡之劍!專伐惡貫滿盈之人!越是令葉哲瀚怒氣勃發的行爲,伐惡之劍威能越強。
刀厲的行爲,已經屬於濫殺無辜了,傷不了殘天,拿無力招架的武者們出氣,這種行爲,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正是伐惡之劍的針對目標。
刀厲對頭頂的聖光之劍,連看都未看。並非他有把握不受到傷害,而是他有信心,吳勇不會坐視不理。
果然,聖光之劍並未碰到刀厲一根頭髮,便已經被突然而生的一道小型死亡旋風緊緊圍裹,然後……便沒有然後了!因爲死亡旋風消失了,連帶着聖光之劍也再沒有現出過身影。
但花太森頭卻多了一柄聖光之劍!
噗——
花太森重傷之體,根本沒想到危機來得如此之快,已經劍戳百匯,破陰而出了。
可憐一代老狐狸,機關算盡,竟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皇甫榮光出現在了葉哲瀚的前面,幽幽嘆道,“伐惡之劍伐的是‘惡’,而不是伐‘殺惡’的人的。”
剛纔的那道死亡旋風,正是皇甫榮光所施展。大道至簡,皇甫榮光深諳其意味,施展的技法表象是一道死亡旋風,其實暗早已經轉換成了“暗影轉移”,把伐惡之劍轉移到了花太森的頭頂。
葉哲瀚死死盯着皇甫榮光,眼睛似乎要噴出火焰,“你是吳勇的暗源金龍衛?”
“不錯,是我!”
“果然手段非凡!可惜,卻站到了刀厲一邊,與正道爲敵,只怕也要成爲伐惡之劍的劍下亡魂了!”
“正道?何爲正道?號召天下男人,淫(和諧)辱一個女子,這是你所謂的正道?刀厲要爲妻復仇,反而成爲了正道敵對的一方?恕我愚鈍,無法理解你所謂的正道!而你,口口聲聲以正義自居,還修煉什麼《正氣決》,卻坐看不平之事,你也好意思使用伐惡之劍?”皇甫榮光反譏相辱。
“有些事看似不平,其實不過是爲了大道獻身!一個女人的貞操,與整個蘭陵域的未來相,我情願犧牲那個女人,甚至助長這件事的氣焰。”葉哲瀚心安理得地說道。
皇甫榮光搖了搖頭,“你的臣級三重實力,應該是殘天或是薄鐵硯爲你提升的吧!你該不會因爲這一點,便心甘情願當它們的走狗吧!”
葉哲瀚的實力,一般人看不透,皇甫榮光卻是一眼便已辨清,兩人都是臣級高手,所差也不過一重而已。但皇甫榮光是靈術大師,區區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完全不放在他的眼。
“薄鐵硯是我的主人,我的實力的確是他幫我提升的。但這絕不是我認他爲主的原因!我完全是爲了蘭陵域的未來着想,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這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吧!你們這幫僞君子,什麼狗屁《正氣決》,不過是爲了固執己見找個藉口而已!只要你們可以說服自己的心,認定自己是正義的一方,便可行事無所顧忌,還要將自己擺在道德制高點……突然想起了我家老闆曾說過的一句話,用在你們身正合適!”
“什麼話?”
“當婊(和諧)子還要立貞節牌坊!”
“混蛋!”葉哲瀚咬牙切齒,卻不知是因爲皇甫的話戳痛了他的心,還是因爲他確實有不得已的緣由而不得不去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
身形猛動,貼身近戰!這本是武者對戰術法師的最佳戰鬥方式。
但皇甫榮光又豈是正常的術法師?那可是龍身轉化的人型呵,近身肉搏誰佔優勢還真是個未知數呢!
……
吳勇一直未動,他在防備着殘天。正如殘天所說,吳勇對殘天,確實有些心發虛,但此時,也只有他才能牽制殘天。
說實話,吳勇對刀厲的行爲是相當不解的,你算是殺了所有人,又於事何補呢?反倒無端造了許多殺孽!吳勇是很少殺人的,他的靈魂來自於前世天朝,那裡本是一個視生命爲重的世界,所以吳勇不到萬不得已,很少主動去殺人。但此時基於對刀厲的信任,吳勇還是無條件支持他的——正經是幫親不幫理!
殘天卻未注意吳勇,反倒是饒有興趣地看着刀厲對衆多武者的屠殺,卻是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良久——
“吳勇,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啊?什麼?”吳勇心驚了一下,本來還以爲可以安靜地等下去呢,沒想到殘天還是說話了。
“對刀厲如此發瘋地殺人,你怎麼看?”
“嗯……報仇吧!這裡面肯定有對薛傾依意圖不軌的,甚至可能有已經接觸過薛傾依的,刀厲應該是展開了一場復仇之戰!”吳勇應付道。
殘天搖了搖頭,“不過是無用功而已!”
食指輕點,虛空點向死去的花太森。
陣陣法則之力涌入花太森的屍體,花太森的傷口不斷蠕動、癒合,最終完好無缺,人也漸漸甦醒了過來。
生死人,肉白骨!九轉回天丹的效果啊!
而既然九轉回天丹能有這種效果,那麼蘭陵域天道必然有相應的法則支持。殘天身爲蘭陵域天道縮影,能有如此手段,倒也並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