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畢疏一怔,回頭看她嘟囔着小嘴,一幅很氣惱的樣子,即可愛,又顯得呆萌。但是冰畢疏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抱起她,聽她人話,寵她。心中感嘆:“一物降一物,也許這纔是我喜歡的口味吧。”
當即笑道:“紫妹,你撒嬌的手段好不毒辣,實令我甘心拜服。我來了!”說着奔了過去,將她抱起,看着她破爛的衣裳,歉然道:“對不起啊,太沖動了適才。”
紫銀紗奇道:“什麼?怎麼對不起我了?”
冰畢疏不好意思的道:“你還是換件衣服吧?”
紫銀紗其實是明白冰畢疏之前的道歉的,調皮的她,如何能這麼簡單的放過冰畢疏。說道:“換它幹嘛,這不是挻好的麼?”
冰畢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要把責任推到他身上。戲謔道:“你就不怕,外人說些流言蜚語,玷污了你的美譽。”
紫銀紗哼了一聲,抿嘴笑道:“我怕什麼,遲早是你的人,怎麼算是玷污呢。倒是你,別人只會說是你這壞蛋,欺辱我。最主要的是……”把嘴湊到冰畢疏的耳邊,輕聲說道:“主要是你那養在金屋中的兩位嬌人,要是她們知道你這麼風流,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冰畢疏額頭上瞬間拉下三條黑線,冷笑道:“你威脅我?”
紫銀紗嘻嘻笑道:“哪敢?你可是我的郎啊!”
冰畢疏哼了一聲,把她放在地上。沒成想,紫銀紗古靈精怪,假裝沒站穩,又倒在他身上。
冰畢疏知道她搞怪,但又不忍,只好相扶。意料之處的是,紫銀紗全身柔弱無骨,癱伏在冰畢疏的身上。仰起頭,笑吟吟的道:“冰郎,我要你抱我?”
“纏上我了,是不是?”冰畢疏沒好氣的道。
紫銀紗臉一板,冷笑道:“你不樂意?”
冰畢疏瞧着她那模樣,就像是天生的心頭肉,說什麼也不願拂逆她的意思。冰畢疏取出一件他自己的袍子,裡在紫銀紗身上,這才彎下腰,給她一個美人抱。抱着她往外面走去。
紫銀紗伸長了脖子,在冰畢疏臉頰上一吻,在他耳邊說道:“冰郎,你待我真好。爲了回報你,我有辦法能解了你當下之圍,你要不要聽?”
冰畢疏當然知道“當下之圍”是什麼意思,喜道:“真的,快說?”
紫銀紗婉然一笑,道:“假戲真做。”
“別賣關子了,你要急死我?”
紫銀紗道:“你先親我一下,我再說。”
冰畢疏翻了個白眼,嘆道:“這一輩子非栽在你的手裡不可。”說着在她碧玉妝的面頰上,深深吻去。
紫銀紗但覺心中美滋滋的,卻有又悲從中來,暗想:“這一輩子,永遠能這樣,該有多好?”說道:“其實非常簡單,你只需要告訴他們:你被天盟抓了,爲了讓你醜態百出,聲譽掃地,藉此來鞏固天盟的地位,故而將你和我關在一起,又被下了情藥,咱倆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續道:“她們都是有良知的好心人,不會不理解你的。至於之後的故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冰畢疏道:“之後,我打了出來,掌控了天盟。”
“聰明!我們這就去宣佈,把盟主傳給你,且把這假戲給他們講明白,以免漏了嘴。”
冰畢疏一聲長嘆,這樣做雖可以圓了謊,卻是騙了兩個最愛他的人,良心上受到的譴責,比別人當衆扇了幾耳光,還要倍受煎熬。
紫銀紗彷彿看出了他的心事,假裝一幅老人樣,笑眯眯的道:“嗯,心裡真是好難受,欺騙心愛的兩個姑娘。這良心呵,哎呀,那是一陣愧疚,一陣悽酸吶!”
“我樂意,至少,多了一個你,賺了。以後,再好好收拾你,給補回來。”
“要收拾現在就可以動手啊,何必要等到以後。”
冰畢疏搖了搖頭,道:“怕了你了,我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
紫銀紗笑道:“說明什麼?說明你愛我,比愛任何人都多,是不是?”
“你是不是對任何人都是這樣,死纏爛打?”冰畢疏戲謔道。
紫銀紗眉頭皺起,厲聲道:“哼,你是說我水性楊花,朝三暮四了?”
冰畢疏聽她聲音極爲憤怒,知道方纔說重了話,心裡卻是大喜,心道:“終於佔了次上風。”也不在說話。
紫銀紗從她懷裡跳了下來,對冰畢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輕浮隨意的女子?你是不是嫌棄我?好,我紫銀紗早就立下重誓,一生只愛一個,若是自己看走了眼,我愛的人不愛我,或是嫌棄懷疑我,我便自刎踐誓。要是我朝三暮四,便死於非命,身首異處。”
冰畢疏看着紫銀紗,眼眶中涌動的淚水,一臉的天真純潔。心想:“這是什麼人,會七十二變吶?”
冰畢疏陡見白光閃過,正是匕首反射的光芒,來不及思索,一把握住了刀刃。鮮血順着刀尖滑落,嗒嗒的滴到地上。
“你……你幹什麼?”紫銀紗道。
冰畢疏道:“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至於這樣嗎?”
“你即不喜歡我,我自然要兌現我的誓言,又幹你什麼事了?”
“我之前跟你說什麼來着?我說我喜歡你,你雖然讓我很被動,但是,那又怎樣。我感受到了那種從所未有的甜密。好吧,與其讓我痛不欲生,不如你先殺我好了。”
紫銀紗泣極而喜,放開了匕首,緊緊的將冰畢疏擁入懷中。道:“對不起!我錯了。”放開了冰畢疏,撕下裙邊的白綢布,替冰畢疏包紮手。
冰畢疏心想:“這時喜時憂的,是什麼人啊?真是趟上個**煩。”
紫銀紗見冰畢疏僵着臉,一幅不開心的樣子,靈機一動,要將冰畢疏逗樂。說道:“你還別說,我這一下,還真是做到關鍵點上了。”
冰畢疏一怔,道:“關鍵點?”
紫銀紗笑盈盈的道:“你想啊,你是與天盟大戰一場的人,還帶着我這麼一個柔弱女子,要是一點傷都沒有,豈不教人生疑?你那兩位聰明的小娘子,也不會相信吧。”
冰畢疏冷笑道:“真是服你了!盡將我往邪路上推,越來越像個壞人了。”
紫銀紗道:“你可別生氣了,來,我揹你。”
冰畢疏訝然道:“我自己能走!再說了,你也載不動我。”
紫銀紗將冰畢疏給的袍子退下,取出一件利落的藕色衣裳穿上,不待冰畢疏同意,也將他背在身上。
冰畢疏道:“算了吧!”
“我背得動。是我傷了你的,我當然要對你負責。”
“可是,我傷到的是手,不是腳。何況,這點傷跟掉根毛沒區別。”
“可是我就想揹你。”
“話又說回來,在你背上,有種前所未有幸福感。”冰畢疏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