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慢慢消散,在冰畢疏的背後一隻半青半紅的狗顯現了出來。狗身兩米來高,看起來極是雄壯,這正是他的屬相。每個屬相都有他們的特點,狗的特點就是命硬,生命力在所有屬性中最強。攻擊性也還不弱。
冰畢疏的屬相狗的頭頂,一個一半紅一半青的光環,光環直徑兩米左右,光環中發出刺眼的光芒。這正是他的屬相覺醒,光環生效。
火馨兒也暗自奇怪,爲什麼冰畢疏會擁有兩種屬性的光環。但見冰畢疏光環收起,屬相剛欲收回之時,火馨兒轟然起身,雙手結出詭異印法,口中喧唱咒語。
冰畢疏原本要收回的屬相從新煥發光彩。在火馨兒的印法和咒語的催化之下,不多時,光彩逐漸變暗淡。
慢慢的變化,只是每一點點的變化,冰畢疏都會全身顫抖一下,如遭電擊,只是在其臉上有沒有什麼痛苦之色。最後,那個一半紅一半青的屬相兇狗,竟然變成了灰色。
火馨兒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吟唱咒語,雙手一變又是一個奇異的印法。只見在冰畢疏身後的兇狗頭頂,一個灰色的光環冉冉升起,漸漸變大,比之前的那個紅青光環還大。
在火馨兒的口中又是一段新的咒語,手上變換出一個新的印法。印法一出,冰畢疏身後的屬相兇狗和光環,又灰變成了紅青色,一切恢復如常。
冰畢疏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個什麼樣子,他身後剛剛出現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按照正常人家的小孩,現在還在月子裡,只會吃奶。
他還不會說話,他即對這個世界好奇,又迷茫恐懼。火馨兒去把他抱在懷裡,給他十個大大的燒餅。冰畢疏小手接過,三下五除二就把十個燒餅給搞定了,打了個響嗝,似是還沒有吃飽。火馨兒也習慣了,她的這個兒子,一頓飯能吃下十個人吃的東西,而且一小會就又餓了。所以,她要的飯菜都是十個人的量。
接下來的日子裡,火馨兒抱着他逗他開心,教他說話,每天都給講一些小故事,但多數是講孩子如何孝敬父母的,什麼“父母大於天,父母纔是孩子一生最重要的人,最值得依靠的人,最應該相信的人。”又說什麼“男人都是負心漢,薄情寡義,要他學好,不要像他父親一般。”總之就是這個世界上,只能聽她一人的,其他人都是不能相信的,包括他的父親。這樣的話,是每天都要說上一次的。
一年,在這相對平淡的時光裡過去了。冰畢疏並沒有長成了大人,和平常人家的五六歲的孩子差不多大。前十天長得快,之後便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了。
如今的冰畢疏已經會說話了,只是接觸到的陌生人少,加上火馨兒的“教導”(天底下沒有一個好人),就連火擎也不許來,因此,養成了冰畢疏性情冷淡,少言少語的性格。這一切都是火馨兒的精心安排的,火馨兒已經爲冰畢疏埋下一個,她想要的世界觀,這個世界觀裡,只有她最大,她想要辦到的一切,都可以由冰畢疏來完成。
但是冰畢疏還未成形,需要更多的仇恨來刺激他,來讓他成長起來,達到她利用的資格。當晚,火馨兒把火擎叫來,說了一通話,並把冰畢疏交給了他。
次日清晨,冰畢疏悠悠醒來,肚子咕咕交個不停。冰畢疏雖然沒有瘋狂的長了,但是他的飯量卻沒減。
朦朧的雙眼往四周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這一年多以來,他幾乎沒有離開過火牢。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心中對未知的恐懼,加上火馨兒種下的悲觀情緒,那是更加害怕起來。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冰畢疏嚇了一大跳,從被窩裡坐了起來。只見一個火紅色頭髮的中年人站在門口,似乎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中年人厲聲說道:“你出來。”
冰畢疏怯生生的走了出來。冰畢疏是矛盾的,因爲恐懼和冷淡衝突了,一個冷淡的人,一般不應該出現恐懼。但是現在,他非常害怕,因爲他的母親說過,這個世界上的都是壞人,沒有一個好人。
清晨的陽光,柔和鮮亮,溫和的照在冰畢疏的身上,說不出的舒服。但是那個紅頭髮的人怒聲道:“快點過來。”
冰畢疏怯弱的來到紅頭髮的面前。這個人他有印象,正是他的舅舅,一年前,他還抱過他。火擎道:“你,你的母親火馨兒,都是罪人。你的母親違背了家訓,與我火族的大仇家冰族的人來往,還生下了你,你這樣的孽種。”
又道:“你有罪,她有罪,你得爲她,爲你自己贖罪。”
“不,我的母親沒有罪!”冰畢疏西斯底裡的說道。
“她就是有罪,罪該萬死!所以,我們已經將她吊起來了,要受岩漿滾體之痛。”火擎豎眉瞪眼的說道。
“不,不可以!”冰畢疏含淚說道。
火擎伸出粗大的手掌,一把提起他,往火馨兒所關的火牢中走去。當冰畢疏看到火馨兒吊在火牢之中,一道岩漿從上而下,從火馨兒的背上滑落,她背後的衣裳焚化,鮮血順着她腳踝滴落。這一眼,看痛了他的心。他飛快的跑到牢中,看着母親痛苦的神情,微微的**之聲,沒一聲都像是一個驚雷,轟擊在他身上。
連個光環亮起,沒錯就是兩個。飛起身來,要去砍斷母親頭上的鐵鏈,光環轉動,能量順着屬相傳到冰畢疏的身體裡,再從手上使將出來。長劍噹噹砍在鐵鏈上,火花飛射,卻不見鐵鏈有所損傷。
他沒有放棄,眼中的堅毅和不屈之色更加恆定,用他弱小的實力,繼續斬鐵鏈。火擎點點頭,表現出很滿意的樣子。
冰畢疏一直重複這樣滑稽的動作好幾十遍,終於是累倒了。坐於火牢之中,大口喘氣。遙遙看着門口的火擎,開口道:“你要怎麼才能放了我的母親?”他說的是他的母親,卻沒有說他自己。
火擎道:“你的母親有罪,不可饒恕的罪,你要替他贖罪。”
冰畢疏道:“如何贖罪?”
火擎走了過來,來到火牢中,看着頭頂吊着的火馨兒,最後把目光看向冰畢疏。道:“當你母親的面,你問她,她是否有罪?”
還沒等冰畢疏問,火馨兒道:“我有罪,我愧對了給我生命的家族,我愧對了家族近二十年來的栽培。我讓家族蒙羞,罪該萬死。”
晶瑩的淚珠兒,順着冰畢疏的面頰潸然而下。由坐着變成跪着,跪在火馨兒的面前。淡淡的道:“我甘願爲我的母親贖罪?我要怎麼做?”
火擎道:“對於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資格。所以,你要努力修煉,我會親自教授你,你達到了我的要求,我就減輕一點你母親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