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從少女鬥爭之時所散發出的法力判斷,眼前少女的境界,已然是突破了上清境三層,進入了上清境中期,實力着實恐怖!
“不虧是天之嬌女,這份資質可謂是無人能及!既然你都是上清境三層,想來他也是不差吧?”沈浪的腦海中,不由飄出了天怮的身影。
先前在安邑村的那一戰,天怮乃是重傷之軀,因此實力未曾發揮出來,就算是沈浪也無法判斷起境界。
而當年,玉虛大比,天怮只是靠着玉清境四層的境界,便將手持七星劍卻在玉清境七層的尹天嬌淘汰掉,如今,過去了這麼多年,幾番聽聞其傳言,天怮的法力恐怕已經不下於尹天嬌纔是!
只是,任憑沈浪如何去想,恐怕也是想不到,此時的天怮,體內的法力已然可以達到上清境九層巔峰,若是用盡底牌,怕是與太清境相鬥,亦是差不上多少!
隨即,沈浪卻是收起了心思,眼下最重要的目的,乃是從此處出去。
環顧這周圍的沙漠,沈浪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周圍沙漠一片平靜,連一絲風都不存,但正是這種平靜,卻讓人心中不好受。
在沙漠中所行之路至少也是有着萬里之遙,對於沙漠中的一切,沈浪也是深有體會,越是安靜的外表之下,越是有可能存在着危險。
旋即,沈浪回頭對着衆人道:“你們在此歇息,我前去查看一下!”
聞此,衆人卻是沒有反對,應玄子點頭,而尹天嬌與李燁卻是自顧自的坐下打坐,連雙目都沒睜開。
沈浪也不以爲意,腳下突然涌起一道三彩之芒,向着不遠處的沙丘之上而去。
在這沙漠之中,唯一不怕法力消耗的便是沈浪,其恢復的時間,遠要比其他三人快的多,往往只是花費三人不到一半的時間,便可將全身的法力消耗恢復,因此,對於這種探查之事,自然是由其負責。
而且這一路上,靠着沈浪的探查,自己等人也是避免了不少麻煩與危險。
良久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李燁卻是最先睜開眼,而不遠之處,尹天嬌卻是緊隨其後,至於那應玄子,則是依舊緊閉雙眼,身上碧光流淌,打坐恢復法力消耗。
或許由於劍法的緣故,每一次打鬥,應玄子都是帶着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因此其身上的法力往往是衆人中所消耗最大的!
“尹師妹,我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李燁突然開口,目光朝向尹天嬌,面帶猶豫的開口。
尹天嬌的臉上,雖然有些睏倦之意,但在這沙漠炎熱的光線之下,皮膚依舊白皙,甚至,其臉上還帶着淡淡的法力波動,顯然是其用法力防止其皮膚被曬到!
女子皆是愛美,就算是修者也不例外,尹天嬌自然也是如此。
此時,聽到李燁的話,少女目光一閃,看向李燁道:“李師兄有話儘管說便是,若是天嬌可以回答,定當不會隱瞞!”
或許是前路莫測的擔憂,這幾個月來,少女雖依
舊臉色冷漠,卻不像當初之時那般生人勿近,偶爾也會開口說幾句話,不過卻做不到與人暢聊的地步。
而衆人之中,李燁雖法力低微,但少女對其卻及其有耐心,甚至幾番助其脫困。
這雖與李燁乃是其師兄之輩有關,又或是源於其他緣故也未嘗可知?
“當日師妹與雲師弟一戰,究竟發生了何事?而且,師妹爲何會贊成我們來追雲師弟?”李燁目光灼灼的看着不遠之處的少女,沉聲問道。
其雖資質不如他人,但絕非愚昧之輩,自然可以看出這裡面隱藏着什麼端倪,尤其是曾經在蒼木山,少女不顧性命之憂,相救雲一凡的事,李燁也是知曉,更何況是在冰海之時,雲一凡甚至不顧一切與那祖螭相鬥,其更是看出,自己的小師弟,怕是與尹天嬌的感情不一般,無論是於情,還是於理,這少女都應該不會痛下殺手纔對,可眼下,一切卻是與其想象的極其相反。
然而,不遠之處的少女聞言,卻是嬌軀一顫,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恍惚,隨即恢復如初。
只是,李燁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少女的異狀,而是進一步問道:“另外,我分明看到當日師妹的不忍之色,師妹既然是不想殺雲師弟,爲何會贊成沈師兄的提議,若不是那人是假,師弟定然會……”
李燁並沒有說下去,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女,等待着她的答案。
尹天嬌輕咬貝齒,道心之內,更是思緒亂飛,良久之後,其才生冷的開口道:“我們是道,他是魔,僅此而已!”
李燁心中微沉,怎麼也沒想到少女會給予其如此答案,但其依舊本能的感覺到,少女有什麼東西在隱瞞他。
只是,李燁又如何知道,少女如今心中究竟有多猶豫,當日蒼木山地宮之中,其清楚的記得月裳的話,而其,也正是親手將六慾清心竹交給了天怮,如今,其卻不得不設法討要而回。
這一切,是爲了蒼生?亦或是爲何?
想到當日在冰海天怮的所爲,尹天嬌心中便是複雜難捋,卻是苦道:“如今爲了天下蒼生,天嬌寧負君,莫負天下人,負君尚且以命抵,負蒼生卻是雖死難消!”
爲了天下蒼生,沈浪三人,一切的目的,便是天怮身上的六慾清心竹,因此,他們方可不顧一切。
而道明之事,爲了防止亂起,在玉虛宗知道之人甚少,李燁爲不知者,自然是難以瞭解其他人的想法!
“沈師兄回來了!”
李燁還欲再問,卻是尹天嬌率先開口,將其話語堵了回去,擡頭卻見尹天嬌的目光已然看向遠處。
而那處,正有一道三色光彩向着衆人爆射而來,正是沈浪無疑。
只是,沈浪的臉上那一種疑惑不解,又似喜似疑之色,令人感覺到奇怪!
“沈師兄,情況如何?”一直在打坐的應玄子,此時也是收功,突然開口道。
其話語極少,甚至很少開口,但如今之時,卻也只有其能開口,或
許由於安邑村之事,尹天嬌很少與沈浪相談,至於李燁,二人之間更是彷彿帶着無盡的仇恨,自然也是不肯開口,因此雖然不願,此時開口的卻是應玄子。
說話間,應玄子已然緩緩站起了身,身上雖然新劍舊傷無數,衣着破爛,大半皮膚裸露在外,在烈日的暴曬之下,都是變的通紅,但其絲毫不在意。
“不遠之處,有一方綠洲,而且綠洲之中,有着一方月牙水潭,水潭不小,但我不敢輕易靠近,這種沙漠綠洲之地,想來是衆物彙集之處,怕是蘊藏着不小的危險!所以,我想大家商議一下,確定要不要前去!”沈浪的目光,瞟向另外三人道。
另外的三人,目光俱是一亮。
沙漠中,無疑是水源最缺,但所有的生物,皆是離不開水,而那沙漠之中的水潭,無疑將是衆矢之的,怕是有着無數動物聚集在此,其中,怕是不下於一些危險之物。
“李師弟,你意下如何?”應玄子的目光,不由的看向李燁,出聲道。
李燁皺着眉頭,不由的苦笑道:“我身上的辟穀丹只剩下七顆!”
所有人都是身軀一顫。
每次出山之時,爲了以防萬一,門內皆是會發下十顆辟穀丹,而由於衆人多次出山,也有不少時候,所發的辟穀丹用不上,卻也沒有在意。
多次積累之下,衆人身上的辟穀丹,少說也是有着十幾二十顆之多,甚至或者更多。
但眼下,向來不爲衆人所重視的辟穀丹,已然有些不夠用,尤其是李燁下山次數最少,所攜帶的辟穀丹的數量比另外幾人要少上很多。
即使是粗略估計之下,這一路走來,衆人所服下的辟穀丹已然是不下於十顆,也就是,衆人在此地,已然是被困了三個月之久。
而眼下,沙漠遙遙無際,根本不知何時能走出去,食物與水無疑是重中之重,衆人身上的辟穀丹皆是不多,這無疑乃是衆人的死穴所在。
而那綠洲,無疑乃是希望所在,即使潭內沒有魚類之流,至少在那綠洲之中可以找到一些水果之屬,這無疑可以幫助衆人解決一些苦難。
衆人也都是謹慎之輩,那一路之上,雖然那仙人掌上,果實妖豔欲滴,奪目引人,抑或是其他種類的果實比比皆是,但是,衆人也都知曉,這些果實在如此鮮豔之處,卻無動物以之爲食,自然是知道其具有毒性,亦或是無法食用。
“我的辟穀丹也剩下不多!”應玄子低聲道,顯然也是同意前去!
繼而應玄子轉身道:“尹師妹認爲如何?”
“去!”尹天嬌冷冷的突出一個字,言簡意賅,但衆人卻沒有繼續說話之意。
“我的意見也是前去,不過,既然大家都決定前往,我們必須提前說清楚,這沙漠綠洲之中,一切皆是未知,但裡面的危險,怕是不小!”沈浪沉聲道。
此話,就算沈浪不說,衆人也都是明白,不過在沈浪說完之後,衆人還是不由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