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啊？你這兒生意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好那女人在一塊兒，就不怕她把晦氣傳染給你的？”
“做生意的，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你在這兒也是爲了賺錢，要是總和那個女的來往，可得仔細你以後的生意了。你這還要養家呢，你男人現在又臥病在牀，整個家的擔子都在你身上，你就不怕以後你生意做不下去了，你男人你孩子也跟着吃不上飯？”
“我瞧見那個桂娘就覺得晦氣的，真是不知道爲什麼你會願意同她來往，換做是我，我能理她多遠我就走多遠的。我現在站在她的鋪子旁邊，我都覺得晦氣呢。”
“可不？府城像我們這樣覺得晦氣的人可不少的，我覺得很多人肯定因爲見到她的攤子挨着你的攤子，所以都不肯到你的攤子這邊來了，你可要三思才行的啊。”
……
那幾個圍着布料攤的婦人七嘴八舌地說着，那語氣，那神態，好像桂娘欠了他們祖宗十八代似的。
桂娘和樂子的臉色微變。
沈映月也明白了先前桂娘和樂子說過的話了。他們說整個府城的人都覺得她們晦氣，都對他們避之不及的，像關大榮那樣對待她們的人可不少，如今沈映月也總算是見識到了，事實果真是如此的。
“周姐，對不起……”桂娘走了過去，她被府城的人嫌棄她都已經習慣了，如今還連累得周姐也這樣，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樂子也走了過去。
那幾名婦人見到桂娘母女倆，顯得有些尷尬。
“哎喲，剛纔我們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呀。”其中一名婦人說道，說起這話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慚愧的。
“你們也別怪我們啊，誰讓你們家男人出了那樣的事兒呢？聽說是爲了給樂子辦嫁妝纔出去捕魚的，那可不就是你們晦氣了？”
“樂子也真是的，你娘現在都這麼艱難，聽說你現在連活兒都不幹，整日就到處廝混，還和人打架？嘖嘖嘖，一個姑娘家家的，竟然這般胡鬧，真對不起你那個過世的爹。”
“我爹沒死！”樂子聽了這話便喊道。
“好了好了，幾位，你們買東西的話，歡迎你們挑，如果不買的話，我也不想耽誤你們時間，你們也不用說樂子的，樂子沒去找活計，是因爲總有人找她娘麻煩的，還有他們住的那地方，如果沒人守着，早就被那些覬覦桂孃的人給拆了，所以這事兒怪不得桂孃的。”周姐連忙出來說道。
那幾名婦人還不樂意了。
“敢情勸了你這麼久，你還是幫着這兩個晦氣的人了？我都說了，她的攤子擺在你旁邊是會影響你的生意的，你就別總是幫着她了。今兒我們就是經過，和你閒聊好心提醒你，你還不聽的。”
“桂娘以前幫過我……”
“幫過你又怎樣的？你幫了她，結果害得自己的生意也沒法做了，這樣值得？反正我是看到他倆就覺得晦氣。”
“桂娘，樂子。”沈映月在一旁聽了一會兒，終究是聽不下去了，於是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