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願意,自然是可以。”朱能溫和地回答。
其實當兵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平時要屯田,和農戶沒多大的區別。打仗的時候就是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農戶人家,有多少人願意成爲軍戶的?
只是見這些孩子這般興高采烈,他也不想讓他們失望。
“真的嗎?那太好了!以後我也要像朱能叔叔一樣威風!”
“嗯。水柱,你知道樑三叔在哪兒嗎?”朱能問。他知道樑寒初建了房子,卻不知道建在哪兒,因而只能問。
“哦,他們家在獅子嶺那邊。不過今天樑三叔和樑三嬸子在小溪邊呢,就是那邊那片柳樹林那裡的!”水生指了個方向。
“嗯,謝謝你。”朱能看了趙真一眼,趙真拿出幾個銅板來,分給那幾個孩子,“拿去買糖吃。”
“謝謝朱叔叔!”小孩子們拿到了錢,高高興興地笑。
“哎喲,朱大人,真是抱歉啊!水生,不得對朱大人無理!”水生娘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抱住水生。
朱能說沒事,水生他娘還是有些慌張地道歉,然後抱着水生,拉着鐵柱等幾個小孩一塊走。
“你們怎可那般無理?那是燕山中護衛的人,得罪了他們,小心掉腦袋。”
朱能看着帶着幾個小孩離開的婦人無奈地笑,就往柳樹林那邊趕去。
樑寒初剛好從水裡起來,褲管兒還沒有放下,一雙大腳上滿是淤泥,還提着兩個溼漉漉的簍子,簍子裡放着好些黃鱔。
他提起黃鱔簍子往一旁的水桶倒去,“噗通噗通”幾聲,一條條又黑又長的黃鱔被倒進了水桶中。
朱能幾個從馬上下來,過去抱拳行軍禮。
“大哥,大嫂。”
“來了?別客氣,起來。”樑寒初剛纔就瞧見他們來了,便讓他們起來。
朱能這才起身,等他起身後,趙真等人才跟着起身。
白大爺在一旁驚得一愣一愣的。他認不得朱能,卻認得字,朱能腰間的腰牌清清楚楚寫着燕山中護衛百戶。而這個手握兵權的百戶,卻管他外孫女婿做大哥,並且態度竟然這般恭敬。
沈映月瞧見了白大爺臉上的驚訝,才發覺自己忘了把樑寒初救了朱能的事告訴他。
再看看樑寒初和朱能幾個。
樑寒初一身農夫打扮,褲腿、衣袖都挽起來,還光着腳,腳上不少淤泥,雙手也是髒兮兮的,因爲忙活出汗,他額頭上全是汗,頭髮都貼到頭皮上了。
可偏偏就是這身農夫打扮的他,在朱能這些個軍士裝扮跟前絲毫不遜色,非但如此,還比他們多上幾分氣勢和威嚴,尊貴得就像微服私訪的皇帝面對着前來拜見的大臣。
看來這段日子的鄉村生活並沒有把樑寒初真正“鄉土化”,反倒讓他的氣質越來越出衆,越來越不同尋常。
有些人天生就是美男,天生就是氣勢逼人。沈映月感覺自己雙眼都在冒桃心了。
這樣子的他,讓沈映月覺得他天生就是朱能他們的大哥似的。
“士弘,這次來是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