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總不能空口無憑啊!現在蘭沁想不起以前的事兒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是這樣都可以的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蘭沁她欠我兩貫錢?比你還多一貫呢,你還真是會想哦!”鄧七叔說道。
“哼!我就知道你們都幫着這個賴賬的!要憑據,沒有,反正白蘭沁就是欠我錢,要是今天不還,我就告到官府那兒去,讓整個縣的人都知道白蘭沁欠錢不還,賴賬!到時候看你們的顏面往哪兒擱去!”
“月娘,怎麼辦?這事兒要是真的鬧到官府,你孃的名聲……”
“田八姑。”白大爺話還沒說完,白柔突然喊住了田八姑。
“怎麼了怎麼了?白蘭沁,你想到要還我錢了嗎?趕緊拿來!”田八姑伸手向白柔,一副討債的樣子。當然,從她今天來到這兒起,她一直都是這一副討債的樣子。
“我想起以前的事兒了,我根本就沒借你錢。”
“哎喲?”田八姑聽白柔這麼說,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白柔,“白蘭沁,你說你想起來就想起來?你要是真的想起來的話,你爹他們會那麼擔心你?你不想還錢,也學會撒謊了?你失去記憶前是不撒謊的。”
“我真的想起來了。”白柔再次強調。
“想起啥了?別爲了還錢亂開玩笑了,你自己看看你女兒,要是你想起來,她現在還是這樣的表情?你能想起從前的事兒,她難道不會高興得歡呼雀躍?你少來這套,還錢!”
“田八姑,我真的想起來了。我記得你們家從前養過一條狗,很兇,一到晚上就狂吠,吵得村裡人都睡不着,是不是?”
“哎喲,這又是誰告訴你的啊?我們家那條旺財就是那樣,村子裡誰不知道啊?你能說出這個來就說明你想起以前的事兒了?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你撒謊前先打個草稿啊!”田八姑冷笑道。
沈映月和白大爺他們卻面露驚異,因爲誰也沒和白柔提起過田八姑家裡的那條狗。
沈映月原本還不是很懷疑的,她覺得可能白大爺和白博或者大壯他們同白柔說過這件事,但是看到白大爺臉上的表情,她知道他們沒說過。
而且也沒有誰有道理同白柔說起別人家的狗的,所以沈映月也推測,白柔真的想起來了。
白柔聽到田八姑的嘲諷,鎮定自若,繼續說道:
“可是別人只知道你們家的狗喜歡狂吠,卻不知道另外的一些事情。你男人去得早,只有一個孩子陪着你,就是你們家水根。你們家水根十三歲的時候到縣城去給人家做學徒學手藝活兒,從那時候開始,你就一個人住在家裡。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你們家的狗就不是天天晚上狂吠了,而是時不時安靜一個晚上,是不是?我從前跟我娘學過一些醫術,我看出來,你們家旺財是因爲被人灌了藥,晚上才睡得死死的,纔不會叫的,這事兒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對吧?”
“你……”田八姑聽白柔這麼說,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