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想有這樣的娘啊,我們也爲韋九看不過眼了。可是月娘你不知道啊,韋九先前被趕出家門的時候,里長來做主,給了那一分地給他,是強迫他娘給的,里長都是爲了韋九着想。
給了那塊地后里長還是覺得這樣虧待了韋九一家三口,就讓韋九娘和韋九的那幾個哥哥承諾,如果有一天韋九一家真的是活不下去了,他們至少得給一口飯吃,幫他們度過難關。
可是這個韋九娘呢?惦記着韋九那塊地的時候就口口聲聲說他們是母子,如今把那塊地拿回去了,就那麼急忙地把韋九一腳踢開,那不分明是害怕韋九拖他們後腿,給他們添麻煩嗎?這分得還真是夠清楚的!”
“原來是這樣……”沈映月聽了張叔的解釋,終於知道爲什麼大夥兒都那麼生氣了。
這人會不會做人,不能從一兩個人口中所說的話就下結論的,可如果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就說明這個韋九娘真的有問題了。
見到這一家子的矛盾,沈映月倒是有點放心。大家都幫韋九,也說明韋九這個人不錯,信得過,不然大夥兒也不會都願意幫他了。
如果這樣的話,他燒製的磚頭肯定也是良心的好磚頭。
沈映月也不是故意在韋九處境那麼困難的時候還想着自己家的,着實是她現在真的着急給孩子建個好房子。何況他們現在買韋九的磚頭,那韋九的日子肯定也是很快就好起來的,也不用太同情他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份合約簽了吧。”樑寒初突然衝開了人羣走進去。
沈映月才發現他手中拿了一張墨跡還沒幹的紙。
她還納悶剛纔樑寒初去哪兒了呢。
他們來的時候帶了紙筆的,是沈映月的主意。她是二十一世紀來的,習慣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合約,因而這次來也帶了紙筆來正式和韋九籤合同,哪想到他們地合同都沒寫,樑寒初就先拿紙筆去用了。
“你是誰?這是什麼?”韋九娘不識字,看着那紙就有些疑惑。
“我是韋九的朋友,這是你們和韋九斷絕關係的合約,上面寫着以後你們之間不再有任何關係,完全是兩家人,你要是再來跟韋九要什麼,那就是搶,是要坐牢的,因爲你們完全沒關係了。當然,韋九也不能去跟你們要什麼。”樑寒初怕韋九娘聽不懂,就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這是真的?”韋九娘聽說是這樣的合約,眼睛反而亮了。
“是真的,還有人識字的嗎?過來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說給韋九娘聽吧。”樑寒初把那張紙舉起來。
“羅秀才,羅秀才你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村裡識字的人不多,就有人喊了這村裡的教書先生過來瞧。
那教書先生看了點點頭。
“是這樣,他說的沒有錯。”
“哈哈!”韋九娘聽教書的秀才這麼說,笑起來了,而村裡其他人都惡狠狠地瞪着樑寒初,像樑寒初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