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我剛纔就說了，這次召見王爺們回京是皇爺爺的意思，皇爺爺也是意在好好就和王爺們團聚，我不過是順了皇爺爺的意，你說我不對，就是說皇爺爺不對了？”沈映月不甘示弱。
黃子澄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又在強詞奪理！和陛下相聚是一回事，君臣之禮不能丟又是另一回事！我看你就是故意來搗亂的！陛下，郡主年紀尚輕，見識短淺，這麼多混賬話來，她……”
“黃大人，什麼叫我見識短淺？我從前做過惠民藥局副使，自己開過店嗎，在北平府呆過，現在又來了京師。我來回北平府不是一次兩次了，路上也會有見聞，我這麼多經歷，難道還能比您見識短淺？您怕不是隻讀過幾本書而已，你讀的那些書，我也可以讀……”
“混賬東西！怎麼和我說話呢？陛下您看，郡主自以爲見識廣博，可是給出的建議卻不利大明江山的，我看她就是想禍亂朝綱！”
“皇爺爺！”沈映月直接跪了下來。
黃子澄給她安的這個罪名實在是太大了，這可是殺頭之罪啊。
她朝着老皇帝跪下，還磕頭。
“皇爺爺，我一心爲大明着想，絕對沒有不利大明江山的想法……”
“還沒有？”黃子澄打斷了沈映月，“你連一個女子的本分都沒盡到，還到陛下跟前胡言亂語，你還說你沒有！”
“黃大人，我是哪裡沒有盡到女子的本分了？是爲女子，就應當操持家事，相夫教子，我是哪點沒做好了？郡馬在朝中爲官，家裡的事情我一直都處理得很好，他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安心爲皇爺爺效力，爲天下百姓造福，我是哪點沒有盡到本分了？”
“你！”黃子澄被噎得無話可說。
“我一直都盡到一個女子的本分。但是我是先身爲大明的子民，才身爲女子的。作爲大明的子民，就應當愛大明，忠於聖人。我一個女子，人微言輕，平時能做到的事情也不多，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所以不管我有多卑微，都應當盡心盡力爲大明着想。
我如今有機會站在這裡，有機會向皇爺爺提出我認爲地對大明有用的建議，難道我要因爲我是一個女子就閉口不言，爲了所謂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就把這些都藏着掖着？”
“你！”黃子澄還是答不上話。
“皇爺爺，我還是那個想法。我也知道天子的家不同尋常百姓家，但是王爺們並沒有表現出異心之前，就不應對他們有太大的疑心，不能讓他們心涼了。要讓他們忠於您，忠於長孫殿下，首先讓他們喜歡您，喜歡長孫殿下，接着才能讓他們敬畏和忠誠於您和長孫殿下。”
“你……”
“好了子澄。”老皇帝打斷了黃子澄，“子澄，朕知道你都是爲了允炆着想，也知道居安思危的道理，你謹慎一些是好的。可這次是這些年來朕第一次把兒子們都召回京師，就按照月娘說的做，其他的，朕自有十足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