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紛紛跪下。
剛纔雨公公那句“誰說他只是個千戶”真的很引人遐思。
難不成,樑寒初要升職了?
周家人有了不好的預感,而樑家人還有和沈映月一家要好的人都很期待。
這本來是好事,可是沈映月莫名地,心頭一緊。
終於,雨公公唸完了聖旨,樑寒初果然升職了。
他爲北征的軍營訓練精英有功,冬天的時候帶領一個小小的惠民藥局控制疫情有功,在兩個千戶所的軍田修建水利灌溉系統有功,三個功勞在身,老皇帝賞銀一百貫,並且任命爲左軍都督府駐懷柔縣的鎮撫。
樑家人聽了,果然是樂壞了。
鎮撫,那就不是管理一個千戶所了,而是掌管整個懷柔縣,總共七個千戶所,其中包括都指揮使司的,也包括燕山護衛的。
周家人傻眼了。
連林謹之那隻笑面狐狸臉上的笑容也是僵了僵。
“樑鎮撫,恭喜恭喜啊!”黃志爲故意很大聲地說,還把重音放在“鎮撫”兩個字上面。
接着大家也紛紛來道喜了。
“誰是周滿?”就帶大夥兒道喜的時候,方纔跟雨公公一塊兒過來的另一隊人馬問道。
沈映月總覺得這羣人看着有些眼熟。
對了,他們不是縣衙裡的人嗎?
這年代的平民老百姓是有義務到衙門去做皁吏的,從前樑振興就曾經被選去做過皁吏,樑景就是他做皁吏的時候撿回來的。
皁吏服役結束,就各回各家,因而衙門裡的皁吏更換的頻率是很高的。
沈映月雖然是縣城的女兒,但是嫁到蓮塘村也有兩年了,因而衙門的人認不得也是正常的,她覺得眼熟也是因爲平時去縣城的時候有見到過。
“我……我是!”
“周滿,你惡意誹謗人,在村裡爲非作歹,觸犯了大明律,我們是奉命前來捉拿你的。”爲首的那名皁吏說。
“我怎麼就爲非作歹了?你們奉命你們奉誰的命?我是副千戶!你們縣令大人?他算是什麼人?”
“難道左都督在你眼裡也不算什麼人嗎?”雨公公打斷了周滿。
“左……左都督?”那可是五軍都督府每軍的一把手。
“是灑家忘了,周滿你的撤職書。你還記得你污衊惠民藥局的女醫不守婦道嗎?還記得你污衊樑千戶偷你們家的狗嗎?已經有人寫狀紙到京師狀告你,京師那邊還查出來了,你的官職還是買來的,陛下念在如今北平府還缺軍戶的份上留你一條明,將你降爲普通軍戶,希望你可以改過自新,爲大明做貢獻。
這次降職,是左都督授意的,而你在村裡胡亂污衊人,縣衙那邊自然不會放過你一個爲非作歹的普通軍戶了,這是降職書,周滿,你跟着衙役們到縣衙去吧,不要掙扎,如今林大人、樑大人和木大人都在這兒,灑家也在這兒,由不得你造次的。當然以後我們都不在這兒了,你也不許造次。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拿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