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姨娘又被抽了一巴掌,這回眼淚是止不住了,跟下大雨一樣嘩啦啦地流下來,她跪着爬到林謹之的腳下,抱着林謹之的小腿。
“相公,妾身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孃家無權無勢的。而姐姐出身豪門富戶,又有郡主護着,妾身比不過姐姐,但是妾身一心想着爲姐姐好的,從沒想過害姐姐,可是姐姐卻因爲妾身受寵而懷恨在心……
姐姐出身高貴,還有這麼好的姐妹,妾身什麼都沒有,妾身只有相公您了,您一定要爲妾身做主呀……妾身真的只是想要對姐姐好而已,難道就因爲妾身出身卑微,就任由……”
“你也知道自己出身卑微?”林謹之打斷了純姨娘。
純姨娘愣了愣。
“相公,妾……”
“你出身卑微,如今也不過是我們林家裡的一個妾罷了,而她是郡主,她打你幾巴掌怎麼了?就算她想要你的命,你也不能說什麼。”林謹之板着臉對純姨娘說。
“相公……”
“道歉。”林謹之打斷了純姨娘。
純姨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林謹之,可林謹之那張臉,像是寒冬臘月的寒冰似的,冷得刺骨。
“相公……”
“郡主打你,她高興,你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她的身份,可是你卻在這兒說自己委屈,你把郡主當什麼人了?還不快道歉,你讓我說多少次?”林謹之的臉是越來越冷了。
純姨娘一臉的不甘心和委屈,可是林謹之這般堅持,她哪裡還敢說什麼。
她握緊了拳頭,轉向沈映月,對着沈映月磕頭。
“郡主,對不起,是賤妾的錯,賤妾不應當出現在您面前,礙了您的眼……”
“你知道錯就好,以後都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還有,剛纔打你,我手疼,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的?跟牆一樣後,可疼死我的手了。”沈映月道。
屋裡的丫鬟婆子們都在竊笑,有幾個年紀小的,沒剋制住自己,聽了沈映月這話都忍不住笑起來了。
沈映月都有些後悔讓趙姨娘剛纔把那麼多丫鬟婆子都使喚走了,不然人再多一點,看到純姨娘被打了,非但沒討回公道,反而還要道歉,被羞辱,該有多解氣?
“你是來這兒做什麼的?是來接她的?現在人在這兒了,趕緊接走吧,她在這兒呆着不舒服,我瞧見了也覺得礙眼。”沈錦月看着地上的純姨娘說道。
她很冷淡,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冷漠地林謹之一點都不像是她相公,甚至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純姨娘哭卿卿地擡頭看林謹之。
“相公……帶人家走吧,人家真的是好心來給姐姐送東西的,人家知道人家受寵,姐姐看不慣人家,這次是人家衝動了,沒考慮那麼多,沒想到姐姐這般善妒,所以貿然前來。更想不到郡主會在這裡,讓郡主替姐姐解了氣,人家也認了……既然相公您來接我了,那就帶人家回去吧……這裡……人家不敢呆了……”
“誰說我是來接你的?”林謹之看都不看純姨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