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有些意外,鄭林氏不是到縣城找鄭毅去了嗎?她離開的時候可是收拾了好大一包行李,她還以爲她要等到過年書院放假的時候才和鄭毅一塊兒回來呢。
詫異歸詫異,沈映月還是把手中那條臘肉掛好迎了過去。
“嫂子,你怎麼回來了?”
“我……”
“喲,林氏你回來了呀?”鄭林氏還沒說完,一個透着股尖酸刻薄味道的聲音傳過來。
陳韓氏揹着個揹簍,裝了一簍子的野生冬梅枝兒,淡粉色的梅朵還是含苞欲放的花苞,沾了一些白雪。陳韓氏走過來,那花苞上的雪就被抖得紛紛落下。
“你有事嗎?”鄭林氏皺眉。
“我沒什麼事啊,就是有一陣子沒見着你了,過來嘮嗑嘮嗑。前些天我去縣城看我女兒,聽說你婆婆竟然把她原先看中的趙家的女兒拒絕了,是不是啊?
你也真是厲害,嫁到鄭家五年,半個蛋都沒生下,你相公不休你,你婆婆好容易找了個相中你相公的,現在又趕走了,那還是開青家酒樓的那趙家的女兒呢。
我真是想不通爲什麼你相公不休你,你婆婆也沒再讓那趙家姑娘留下來,想來還是你厲害咯,你教教我唄,怎麼能作爲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還能讓你相公對你百依百順。”
陳韓氏笑道。聽聽,這話像是夸人的嗎?
“韓大娘,抱歉啊,我已經有了。”鄭林氏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臉驕傲地說。
“有了?”沈映月和陳韓氏都瞪大了眼睛。
沈映月是驚喜,爲鄭林氏高興。而陳韓氏就只剩下詫異了。
“韓大娘。”沈映月先對鄭林氏笑了笑再看向陳韓氏,“你爲什麼想找人教在不能懷孩子的時候怎麼能讓男人死心塌地呢?難道是你女兒不能懷?抱歉哦,我嫂子她交不了你。”
“你!”
“我什麼?我也有了,我也教不了你,還是請你另請高明吧。不過你女兒只是個妾,再討得男人歡心,她上頭也還有一個嫡妻,她永遠都擡不起頭,我們更教不了了。”
“你……好啊,等着,你們等着!”
“等着什麼?等着你找到那個可以教會你的人嗎?”
“你!”陳韓氏被沈映月嗆得不知該說什麼,就揹着她那裝滿梅枝兒的簍子走了。
沈映月開心的握住鄭林氏的手。
“嫂子,恭喜你啊!你還真是一次就能懷上啊!”
“月娘,這還得多虧你呢,我真是不知該怎麼感謝你纔好了。”
“嫂子你還跟我客氣呢。呀,咱站在這兒做什麼?這風呼呼吹的,可別凍着,先到我家去吧。對了,這兩位是……”沈映月看着跟鄭林氏一塊兒的那兩名女子。
這兩女子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穿着面料極好的衣衫,頭上也裝飾着一些銀首飾,瞧着就是富貴人家的。
“月娘,這位是東街那家織女布莊東家蕭家的少奶奶大謝氏,這位是她妹妹小謝氏,西街錢滾滾當鋪東家蘇家的二少奶奶。”
“月娘,你好啊。”大小謝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