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姑娘，果然準時。”朱子鑑早在窗口見到了香雪，自然也見到了始終站在她身邊的宋朝陽。
二人進來，朱子鑑的目光便落在了宋朝陽身上，“這位是……”
“宋朝陽。”不等香雪說話，宋朝陽先行自我介紹了。
“宋先生。在下朱子鑑。”朱子鑑含笑拱手。
宋朝陽還了一禮，彼此坐下。
香雪揉了揉鼻子，覺得自己好像被忘了，自發自覺地坐在了宋朝陽旁邊。
朱子鑑目光不自覺地暗了一下，隨即垂眸將契書推到香雪面前，“這是按照咱們先前所說擬定的，姑娘看看如何。”
香雪接過來，低下頭細看。這裡的文字跟香雪所知道的繁體字差不多，她雖然不會寫，但是大部分是認得的。契書上無非是將雙方的權力義務說明白了，分成明確了而已。香雪自己看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便又交給了宋朝陽。
宋朝陽看了一回，朝香雪點了點頭。
朱子鑑笑了，“香雪姑娘若是覺得沒有問題，咱們今日便可簽下契書。短時間內我不會離開杏花縣，正好也可以先將這塊兒做起來。”
“我是沒什麼問題的，簽下契書就可以開始。只看朱少爺你的時間了。”
“好，姑娘果然是痛快人！”朱子鑑命人送了紙筆印泥等物上來，香雪在契書上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按了手印。
“一事不煩二主，宋兄不如就做了這中人如何？”朱子鑑含笑問道。
宋朝陽盯着他的笑眼看了半晌，朱子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迴避。
這是，什麼節奏？
香雪覺得自己有些不明所以——兩個大男人，雖然都長得人模狗樣，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大喇喇火熱對視吧？
半晌，宋朝陽搖頭，“我與香雪是一起的，不合宜。”
朱子鑑掃了香雪一眼，挑挑眉尖，“哦？倒是我冒昧了。”
自己也在契書上籤了名，按了手印，交予香雪一份，另一份自己收好了。朱子鑑便笑道：“以後就請香雪姑娘多多幫忙了。”
“朱少爺客氣了，我們是合作，你做的好，我也能賺的多。說不上誰幫忙不幫忙啊，只願咱們開業大吉，銀子多多益善吧！”
外邊的陽光透過竹簾照進雅間裡，斑斑駁駁地落在香雪的臉上，將她原本就白皙俏麗的容顏襯得更加動人。
提起銀子來，她一雙明眸閃閃亮亮，如秋水，似寒星，爲她更添了幾分靈動。
宋朝陽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看向香雪的時候，眼中有着他自己都不自知的寵溺和包容。他就喜歡看香雪這個樣子，充滿了活力，好像從來都沒有什麼爲難的事情。
或者說，無論什麼樣的難事到了她這裡，都不算難事了。
朱子鑑的目光在宋朝陽與香雪之間徘徊。
他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是什麼關係，按照自己的人打聽來的結果，香雪不過是個孤女而已，身邊何時多了這麼一個以保護者自居的人？
況且，看宋朝陽的氣勢，絕非一般的農夫所能有的。
“既然已經辦妥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朱少爺，有什麼事情，我們再行細談吧。”香雪起身道。
朱子鑑含笑點頭，“香雪姑娘慢走。”
與宋朝陽的目光一接觸，朱子鑑嘴角一勾，臉上笑容更盛，卻未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