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兩聲,不但周樹根曲氏,就連外邊看熱鬧的人,全都愣住了。
“這兩巴掌,是讓你記住,二丫是我的妹妹,不是讓你隨意欺負的,更不是讓你胡說八道的!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介意再給你長長記性!”香雪拍了拍手,彷彿手上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冷冷地說道。
一天裡被香雪甩了兩次耳光,尤其這回還當着丈夫和那老些看熱鬧的人,曲氏真是裡子面子都沒有了。
愣了一下,隨即尖聲嚎哭起來,推搡着周樹根,“你是死人哪?眼瞅着那個小賤人來欺負我,連句話都沒有嗎?你要是個男人,你就給我抽死那丫頭!不然,不然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周樹根有些爲難。
不管怎麼說,香雪和二丫也是他的女兒,身體裡流着他的血呢。
平時曲氏欺負他們,村子裡的人早就有閒話了。
不過,礙着都是關起門來過日子,沒鬧到衆人跟前去,別人背地裡說幾句也不算啥。
現下可不行,外頭一堆人看熱鬧呢。
曲氏的爲人,香雪的性子誰不知道啊?
要不是曲氏真把人逼急了,平時溫順的像兔子一樣的香雪,敢跟她動手?
香雪看着他扯動了兩下嘴脣卻沒有做聲,心裡不禁冷笑。
這個男人,還真是死要面子,不配當爹,自私自利!
眼瞅着周樹根靠不住,曲氏一頭朝香雪撞了過去,嘴裡喊叫着:“我教你一個小丫頭欺負了去,我也不活着了!”
“哎呀這是幹啥?一家人有啥事兒不能好好說啊!”
“就是就是,快點兒拉開了……”
“雪啊,快些領着二丫回去,別傻站在這裡了!”
外頭的人看不下去了,曲氏一貫豪橫,要是真鬧起來,香雪得吃虧!
周圍幾個鄰居家的婆娘趕緊涌進了院子,又是拉着曲氏,又是把香雪往廂房推,嘴裡不停地勸着。
曲氏是典型的人來瘋,見有人勸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大叫:“我爲這個家裡操心操力呀,誰能想到就這麼不落好呢!閨女閨女,被人退了親,我們就等着讓人戳脊梁骨吧!二丫呢,光會吃不回做,得拖累我們到猴年馬月呀!這日子,沒法過了呀!”
一邊說着,一邊嚎哭不止。
最後竟然還說自己最近月事沒來,怕是要懷上了。
要說這人呢,在不涉及到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總會對弱者抱有一分同情心。
勸架的人也如是。
她們雖然看不慣曲氏平時對香雪姐弟的欺負,可是此時曲氏一坐一哭,倒是讓她們覺得也有幾分可憐。
更有人自發地爲曲氏想了一想,覺得她這拖着一個沒有血緣的女兒,和一個五歲多的夏小丫頭片子,日子確實也難過的很。
這麼想着,也就有人張嘴數說香雪了:“你瞧你這丫頭,你娘脾氣不好,說話直了些,那到底後孃也是娘子呀!哪能就跟她動起手來呢?還不趕緊着給你娘陪個不是,這事兒不就過去了嗎?”
曲氏一下子不哭了,瞪眼:“我可當不起她賠不是!要我說,這事兒,就不能這麼算完了!”
香雪抱着雙臂看她,冷笑:“那你想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