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五郎心想,那偷窺着指不定現在早就離開杏花村了。你劉彩霞不被那傢伙糟蹋了纔怪。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做了好事倒懷疑起他來了。
在裡屋的劉彩霞當然不會相信封五郎的話,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那爲啥三更半夜會在她家後窗外出現呢?
劉彩霞這會兒也沒有了睡意,那愣頭青看着還算順眼,反正這會兒天黑沒人,先讓他進屋裡來再說。
“封五郎,你等會兒,嫂子現在給你開門。到底咋回事進屋再慢慢說。”
劉彩霞扣上連襟睡衣,套了一條薄布的睡褲,再整理了一番頭髮就下牀出去開了門。
當門打開的時候,封五郎已經從劉彩霞家的屋後走到前面大門口。
此時,半空中正掛了一輪昏暗的彎月。
藉着月光,劉彩霞能看清楚封五郎光着身板,手裡還拿着個包裹,她心裡有點吃驚,這愣頭青到底咋回事?三更半夜的光着膀子在村裡亂竄?
莫非剛纔他想光着身子爬窗進來非禮她?
不過,劉彩霞心裡並沒有緊張,而是裝成一臉好奇地問道:“封五郎,你打獵需要光膀子麼?”
“嫂子,我今天打獵時候在山上看到好多野果?於是我就脫下衣服弄了一些野果回來。”
封五郎說着還把手裡裝着野果打了結的衣服舉到劉彩霞跟前。
劉彩霞仔細看了看,還真是一大包的野果。那麼說明封五郎沒有騙她?那剛纔想翻進她家窗子的人又會是誰呢?
“封五郎,這事嘛,先進嫂子家裡再說。”劉彩霞說着,忙拉上封五郎的胳膊朝自個兒家裡去,“這大半夜的,嫂子就不點蠟燭了。萬一讓人見着就不好了。”
封五郎想着也對,兩人就這麼站在外面也不是個事,索性先進屋去,他再把剛纔的事情說清楚。
劉彩霞直接把封五郎帶到了裡屋睡覺的正房。
“封五郎,嫂子房間裡也沒啥凳子可以坐的,你就先坐嫂子牀上吧。”劉彩霞還硬把封五郎拉到牀沿邊,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下。
窗子依舊是半開着,窗外有一股涼風吹了進來,屋內的空氣倒是挺新鮮的。
即便如此,封五郎還是聞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怪味道,這味道有點澀澀的,也不知道是啥東西發出來的。
“嫂子,剛纔真有小偷想爬進來呢。不信,你可以到窗口看看,那小偷被我用小石頭傷了臉,還濺了血掉在窗臺上呢。”
封五郎也不管那股怪味道了,先把事情解釋清楚再說。他確實是救了劉彩霞嘛,現在卻被懷疑是那個爬窗子的流氓,這口冤氣他可吞不下。
劉彩霞從屋裡找出來一個很小的蠟燭,打着燈到了窗子邊,果然發現了一灘新鮮的血跡,難道封五郎說的是真的?剛纔爬她家窗子想進來非禮她的人果真不是他?
但是,她心裡還是想不通,平時也沒誰半夜溜到她家牆外偷窺呀?他封五郎打獵一回來,就有人爬她家的後窗,這也太巧了吧?
她突然想到了個好辦法,那偷窺的不是流血了嗎?查查這小子身上有沒有傷口流血就知道了,劉彩霞馬上轉過身子,衝着坐在牀沿呆頭呆腦的封五郎一臉笑嘻嘻。
“封五郎啊,這事先放一放。咱們杏花村樹多,瞧你這身細皮嫩肉的,還大晚上光着膀子拿野果,萬一被樹枝劃破點皮啥的就不好了。你先躺下來,嫂子幫你檢查下哪裡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