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離開。隨後兩個貼身丫頭上來,收拾郡主的古琴。
“年年都來這窮鄉僻壤,年年都是這般無趣,真不知父王爲什麼每年都要來呢。”郡主嘆息道。
“正因爲這種地方無趣,那才顯出我們郡主的品味呢。窮鄉僻壤的人怎麼知道欣賞美呢。”丫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扶着公主。
好一個馬屁精,難道郡主喜歡聽拍馬屁的話。臘梅在花叢裡想着。
“要是我能遇到一個像張公子那麼癡情,那麼真心待我的人,臘梅我這輩子就滿足了。”臘梅眨着眼睛,看張公子離去的背影,緩緩的說。
“你這丫頭竟然光天化日說出這樣不害羞的話。”白海棠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海棠姐,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你有對你那麼好的大同哥,還有田田,一家三口多幸福,妹妹我可是連個像樣的男子都沒碰到過呢,也只能心裡悄悄惦記一下了。你可千萬別跟田妞說,否則她會笑話我好幾個月的。”臘梅說。
海棠看着遠處的郡主,嘴角牽動,愉悅的笑了笑。
“你看,你看,海棠姐你也在笑我呢!”臘梅說。
“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看郡主和她的丫鬟們的衣服顏色。咱們染出來的顏色不比京城的差。”這纔是白海棠的笑點。
郡主穿了一身粉紅,顏色還算正點,比起縣城的布來,自然是綽綽有餘,可比起海棠染坊的布,白海棠可覺得自己絲毫不遜色。
能和京城的布打成平手,這讓白海棠心裡高興了一下。可轉眼又想,平手有什麼好高興的,要技高一籌才值得高興。
這郡主和身邊的丫鬟,還有親王極其隨從,穿的衣服雖然豔麗光鮮,可都是純色的,如果自己能染出花色布,那纔是真正的技高一籌,也必然能掀起一陣波瀾。
“就是就是,京城的郡主也不過如此嘛。”臘梅搖着辮子沾沾自喜。
“誰,誰在那裡說話?”這時候涼亭上傳來郡主的聲音。
原來,臘梅和海棠剛纔說話聲音有點大了,從低處傳向高處,聲速要快,被聽到了。
臘梅正要站出來,卻被海棠拉住,小心翼翼的溜出去纔是上策。
“我剛纔好像聽到有人說話。”郡主對身邊的丫頭說,雖然現在聲音沒了,可她疑惑的眼神還看着這邊的花叢和竹林。
“哪個不要臉的登徒浪子,竟敢偷看我們郡主的身姿,郡主是親王千金,哪是你們這等人看得起的,識相的趕緊出來,賞你一個就地正法,否則小心滅你九族!”身邊的丫頭牙尖嘴利,大聲朝着竹林花叢嚷嚷着。
就地正法,還滅九族,不就看了一眼麼,又不是男人。臘梅搞不懂王法究竟怎麼回事了。
兩人繼續匍匐着往回溜,甚至都快要屏住呼吸了。
“郡主剛纔還說張公子鄙俗,你看她的丫頭都能說出那樣的話,那纔是真正的粗俗呢,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臘梅鼻子裡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