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子鷺的那一瞬間,手中的西瓜落了下來,碎了一地……
“子,子鷺……”親王顫抖着聲音,那股眼淚不知道從哪就忽然潮涌一樣的襲擊過來了,趕忙避開子鷺的眼神,悄悄用衣角擦去自己的眼淚。老淚縱橫,正因爲見到了兒子。
“爹……”子鷺終於開口了。
“哎,這呢,這呢,鷺啊,你黑了,瘦了,也更加精悍了……你,這幾年去了哪,是不是不要爹了?”親王依然平易近人,根本看不出曾經是威嚴的親王大人！
他如今只是一個尋常的瓜農！是一個尋常的父親！僅此而已。
“我們一起吃西瓜吧。”子鷺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西瓜。
“好,好,我們一起吃西瓜。”父子兩人相互攙扶着,坐在瓜田的椅子上,這椅子也是親王自己訂的,雖然歪歪扭扭,樣子也不好看,可是畢竟是自己做的,自己新生活的一種象徵,敝帚自珍也罷,總之,捨不得換。
兩人坐下來。
“這西瓜真甜。”子鷺大口的吃起來,心中也充滿了苦澀,是不是自己回來的太晚了呢,他很喜歡這種感覺,瓜棚下,父與子。
兩人聊着家常,吃着西瓜,喝着大碗茶,看着夕陽,迎着清風,聽着鄰里間的笑聲……
“老瓜,老瓜,你家來親戚了?”鄰居們問道。
他們並不知道他就是當今退隱歸田的親王。
“哎哎,不是親戚,是我兒子,是我兒子來看我了！”親王別提多高興了,趕緊像大夥介紹他的寶貝兒子,彷彿這就是他的生命一樣。
這種真誠可貴比子鷺在朝中被親王介紹的感覺好多了……
“今天我請客,大家都來吃西瓜,都來吃啊！”親王高興的真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子鷺發現他真的老了,人哪,在高的權勢都經不住歲月的蹉跎啊。
不要等到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時候,也許時候該儘儘當兒子的孝心了。
“老瓜,你自己取的名?”子鷺不想弄的那麼感傷,兩個大男人,都浴血沙場過,哭啥,還是樂呵點好,好日子在後頭呢！
“嗨,不是,我在這種瓜,他們就叫我老瓜開始我還不習慣呢,這親王親王的都聽慣了,現在反倒習慣和喜歡老瓜這個名字了,就這樣延續下來了。”親王憨厚的笑笑。
“我也覺得挺好聽的……”子鷺說。
“哎呀,老瓜,你兒子真不錯,有對象沒?”鄰居們圍繞過來了。
有娘子沒,老瓜也不知道,看着兒子。
“我有娘子了,大娘,您的閨女我怕是沒福分娶到了,相信她能更好的如意郎君。”子鷺笑着說。
“瞧瞧,瞧瞧,這孩子聰明伶俐,懂禮貌,會說話,老瓜,你命好啊,我那兒子要有他一半我就謝天地謝,燒高香了。”鄰居說。
“就是,就是,這大兒子,真不錯,你後繼有人哪。”
“孩子這麼結實,種地一定是把好手,能吃苦耐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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