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把獵物交給大嬸,盯着白海棠看。
他的年紀和大嬸差不多,目光犀利,是對隱居在山中的夫妻獵戶沒錯了。
“這姑娘是避雨的。”大嬸說。
“大叔好,打擾了,請見諒。”白海棠有點侷促。
大叔看了看陷阱,點了點頭,臉上多了幾分信任。
沒有落入陷阱的人,至少是安分守己的。
“姑娘人很本分,放心吧。”大嬸接過獵物,白海棠盯着網兜,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這東西無論在橋頭村還是在自己的前世,都沒見過,究竟是什麼材料呢。
“這是你的?”大叔看了看地上的包袱和玫瑰茄樹苗問道。
“是。我家住橋頭村,來水濂山就是爲了採洛神花。”白海棠說。
“洛神花?你是醫女?”大叔又問。他知道洛神花可做藥用。
“不是,我……”白海棠想說自己是染布的,可是對於山中獵戶來說會不會難以理解呢。
“你一個人能走到這,一定有點看家本領吧。”大叔又問。
獵戶要在大山裡獨立生存,必須首先自保,無論遇到生人還是野獸,都十二分的謹慎。野獸生性狡詐,有的人類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道理白海棠是明白的。
“我也碰到了野獸,運氣好才走到這來的。”白海棠輕描淡寫。
看她神色鎮定,建議,眼睛裡沒有陰險邪惡,獵戶放心多了。
難得有人能走到這裡,還是姑娘家。
“爹,娘,我們家有客人來了麼?”一個童稚幼小的聲音傳過來。
白海棠回頭一看,睜大眼睛,一個六七歲可愛的小女孩正閃爍着大眼睛盯着白海棠看呢,好漂亮的女孩,粉嘟嘟的小臉蛋就像更剝開皮的煮雞蛋。
兩隻黑色的大眼睛活像兩顆黑寶石,閃爍着天真無邪。
“姐姐。你是來看我的麼?”小女孩咧嘴一笑。她的朋友從來都是小貓小狗,毛毛蟲,蚯蚓,還從來沒有“人”來看過她,尤其是年輕的女子。
“是,我還帶了禮物給你呢。”白海棠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小女孩,如果自己的女兒長大這麼大這麼漂亮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打開包裹,拿出一張大餅,一個鹹鴨蛋,一個熟雞蛋統統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父母是獵戶,吃過各種野味,可這大餅是小麥和玉米磨成粉做的,還有雞蛋鴨蛋這裡可是沒有的。
小女孩膽怯的看着父母。
“拿着吧。”聽到許可,這才接過來。
“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白海棠蹲下身體。
“我叫彎彎,謝謝姐姐,你陪我玩幾天再走好麼,我們做好朋友。姐姐你叫什麼?”小女孩天真的說。
“我叫海棠。”白海棠撫摸着小女孩的小腦袋,越看越可愛。
彎彎拉着白海棠的手指,不肯放開。
好容易來個漂亮姐姐,大活人,小傢伙怎麼也不肯撒開了。
大叔和大嬸見白海棠是個本分沒有惡意的過客,戒備就基本完全放下了。
心裡長舒一口氣,不想讓彎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