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前認識麼?”冷知秋不解的問道。
“於你是不認識的,可於老田就不只是認識了……”海棠喝了口茶,觀察着冷知秋的表情,她迫切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姓田,莫非……”冷知秋冰雪聰明。
“是的,田大同是老田的兒子,田妞是他的女兒,只不過田妞剛出生沒多久,老田就離開了橋頭村,再也沒回來了,家裡人都以爲他過世了,想不到廟會上被我婆婆認出來了,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幕。”海棠說。
“咯咯,全家團聚,這可是好事,老田怎麼不相認呢?”冷知秋眼睛釋放出光彩。
那勁頭是真爲老田高興。
海棠不解了,這冷知秋此時的表情絕對不是裝模作用,而是實實在在的自然流露,她竟然希望老田他們一家團聚,那她的位置又在哪呢?
她的度量大的不正常了……
“你不介意這個?”海棠問。
“海棠姑娘,我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田妞,臘梅甚至田大人都對我有點敵意了,一定是混淆了我和老田的關係……”冷知秋說完臉上充滿了釋然,是一種放鬆的釋然。
坦蕩的釋然。
“難道他不是你的相公?那怎麼會抓在冷宅呢?”海棠問。
“如果是我相公,我就要稱呼他相公了,而不是‘老田’,稱呼他老田也是一種無奈吧,他的年紀都能做我爹了,但他不是我爹,而是我的姐夫,至少在我姐姐活着的時候是。”冷知秋說。
“願聞其詳。”海棠又叫了一壺茶,洗耳恭聽。
“這冷宅其實並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姐姐的,當年我被寄養在老家鄰居那,我姐姐在冷宅裡做洗衣工,有一天遇到了老田,他是來做花匠的,身體不好,每天咳嗽,還吐血。我姐姐身體也不好,和她算是相依爲命吧,原本壽命將至的兩個人卻遇上了轉機……”冷知秋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
有一天我姐姐和老田外出買藥,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冷宅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縣令過來調查,後來才得知是吃了井底的一種有毒青蛙,這才毒的,無一救活。宅子沒了主人,我姐姐也姓冷,和這宅子的主人有點八竿子打不着的遠親關心,她就成了繼承人,有了錢,她和老田的病陸續治好了,可姐姐命薄,沒多久還是走了,我從老家趕來,繼承了這個宅子,姐姐走前拜託老田照顧好我這個妹妹,給我找個好婆家,這是姐姐的唯一心願,因此,現在我和老田就這樣住在這個大宅子裡,這樣就是今年年初的事……”冷知秋說。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眼沒有醋意。
“老田一個人孤苦伶仃,我讓他相親,他也不肯,反倒總讓我相親,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如今得知他有家人,那是天大的喜事啊。若我也有親人在人間就好了,最親的人可能就是老田這個姐夫了……”冷知秋悲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