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和海棠兩人一路上往杜家的方向走去了。
到了杜家附近,先沒去杜家,而是從鄰居那裡開始打聽。
鄰里們都表示,這杜老爺的脾氣真不好,明明是走路先撞了人,結果返到不道歉,還出口罵人,這和以前表面上彬彬有禮的杜老爺反差太大了,就想吃錯藥一樣。
還有鄰居說,杜家家裡開着染坊,這幾個月總是冒着大蒸汽,散發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周圍的鄰居投訴好多次了,可都被杜老爺給罵走了。
他家裡有幾個夫人是在忍不了回孃家了,下人們也都走的走,散的散,跟以前的杜家沒法比了。
聽了這些話,大同更加疑惑了,他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變成了這樣呢?
推開杜家的門,已經沒有護院或者門童把守了,直接就進去了。
庭院冷落,跟要過年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養着你們一羣沒用的東西!”這時候一個聲音傳過來,就在大院裡,大同走過去了,那是杜老爺的聲音,說不定正在訓斥誰呢。
海棠則對大院裡的另一樣東西產生了興趣。
一個大木桶,周圍蒸汽瀰漫着,有兩個人不斷的攪合桶裡的東西,裡面是橙色的一種液體。
海棠走近聞了聞,趕緊把鼻子堵上,離開了原地。
那攪動木桶的兩個人年紀都很輕,可同樣目光呆滯,甚至有一個頭發都快掉沒了……
“你雖然是縣令,可沒經過允許就來我家,你娘子還是開染坊的,是不是想偷學我們做皮草的方子?”杜老闆的警戒心立刻升起,也不管手下那個傭人了。
大同算是親自見識杜老闆的暴躁了,看來不是傳聞,而是確有其事。
“你的布沒有我的布染的好,現在你雖然開闢了皮草生意,我也有我的日用品生意,而且也比你的好,對你的皮草並不感興趣,何來偷窺之說?”海棠上前一步。
“那可說不好,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皮草的做法,全程只有我杜家一家會。”杜老闆大言不慚。
“看來這僅此一家的皮草也沒給你帶來什麼好處,工人暴斃,你的官司大了去了,對妻妾施加暴力,被告倒縣衙,如今門庭冷落,傭人陸續離開,妻離子散也不少……”海棠看了看。
杜老闆聽完無話可說,一摸腦袋,竟然抓下一把頭髮,就如同癌症患者一樣……
着實讓大同愣了一下。
“快走,快走,我自會到衙門說清楚,別偷看我的配方了,它會爛到我的肚子裡。”杜老闆親自送客了,別無家丁送客。
“你這方子,不用看我也知道怎麼做的,無非是加熱一種橙色液體,來侵泡你這獸皮,讓皮毛徹底分離,這樣你才能做出各種皮草製品。尤其是這毛氈的帽子,無非是家兔,野兔,麝鼠的毛做的,你那橙色的東西,也別以爲是寶貝,估計是你從哪挖出來的吧,絕對不是你買的,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海棠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