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鎖放心不下。
“咳咳!”王太醫輕咳一聲,提醒道:“宋姑娘,他現在的精神很不好,請你不要隨便開口威脅他。”
威脅得來的口供,自然不能算數。
宋婉兒只覺得好笑,你們都可以屈打成招,她不過是說幾句話,怎麼就不可以。
國師力挺自家小徒弟,“你們要是心裡沒鬼,幹嘛害怕我家小徒弟說的幾句話。”
“讓他說。”乾元帝開口道。
衆人頓時都不吭聲,一時間公堂上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胡三鎖身上。
宋婉兒道:“你可要想清楚,陛下在這裡,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草民……”胡三鎖想到幕後主子的狠辣,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你們放開,讓我進去,爹,我是寶兒啊!”小孩子尖銳的叫聲在公堂外響起,清晰的響徹在衆人的耳中。
“寶兒?寶兒!”胡三鎖精神一震,他好像聽到了自家寶貝兒子的叫聲。
幻覺嗎?
公堂的大門被打開,一個五六歲的男娃子從外面跑了進來,男孩子身後還跟着一個婦人,兩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的狼狽,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狼狽的奔逃。
的確如此,胡三鎖的夫人本來還在家裡擔憂,自家老公突然被抓走,她是心神無主,正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這時候突然就有幾個蒙面的黑衣人闖了進來,見人就殺。
“爹,寶兒好害怕,寶兒差一點就見不到爹了。”胡小寶一臉的驚慌,死死地抱住胡三鎖的身子,他現在渾身還在顫抖。
胡三鎖看到兒子臉上的傷痕,再看看妻子衣服上沾染的血跡,哪裡還不明白,他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他們母子二人。
“乖啊,小寶乖,不怕了,沒事的。”胡三鎖笨拙的伸出手輕拍着兒子安慰道,受傷的胳膊被扯動,鮮血再次流淌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胡三鎖的夫人伸手捂住嘴,下一刻,她忍不住低低的哭泣出聲。
“命啊!都是命!”胡三鎖道。
“來人,先把他們待下去安置好。”乾元帝吩咐道。
胡三鎖接下來交代的很順利,一改剛開始的態度,很是配合。
乾元帝氣的臉色通紅,他沒有想到,在京都,堂堂的天子腳下,居然還有這樣一夥人,居然本事大到都能夠窺探御書房,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情,比起這個,宋婉兒的事情反倒不重要。
“曹建,你去查,一定要給朕查個清楚,無論涉案的人是誰,全都嚴懲不貸,絕不放過。”乾元帝道。
“是。”曹公公領命,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刻就帶着人離開去辦事。
魏王殿下被證明了是冤枉的,此刻靜靜地坐在那裡。
乾元帝道:“皇兒啊,父皇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孩子,果然這一切都是幕後歹人的陰謀。”
魏王殿下點頭,他自然不能責怪自己的父皇,他是皇帝,這個天下的主人,沒有人能夠責怪他。
乾元帝轉頭看向了國師,笑道:“國師,有時間不妨常來宮裡,陪朕說說話。”
國師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乾元帝最後複雜的目光落在了宋婉兒身上,他不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宋婉兒大概是無辜的,可是這次是機會,一個可以除去這個女孩子的大好機會,乾元帝不願意放過。
看了一眼四周,他的三個兒子,眼神都有意無意的落在了宋婉兒的身上,這讓乾元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宋婉兒,這次的事情,雖然證明了你是冤枉的,但是你也有不妥的地方。”乾元帝道,目光嚴厲的看着宋婉兒,“如果不是你拋頭露面,跟別人一起做什麼學子公寓,胡三鎖又怎麼會攀咬上你。”
“回去後,好好跟着國師學習,這纔是正事。”乾元帝最後道。
一行人來的匆忙,走的也很利索,隨着衆人的離去,公堂上很快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太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路過宋婉兒的時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有很多話想要說,最終只是嘆息一聲,什麼也沒有說。
“不錯,丫頭,你果真沒有讓本王失望,真不錯。”秦王殿下笑道,邪肆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有魅力。
可惜,宋婉兒對不他這個樣子一點也不感興趣,有國師大人在,也不用她出面。
“呵呵!”秦王殿下笑着,走了出去。
“魏王,你還是離丫頭遠一點比較好。”國師一點兒也不客氣的說道。
魏王殿下苦笑一聲,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無端的讓人覺得落寞。
京都的水,真是深啊!
“放心吧,有爲師在,不會淹死你的。”國師道,轉身朝着外面走去,沒有任何人敢開口阻攔。
開玩笑,這位可是陛下都敬重三分的人,他們怎麼敢得罪。
“大人,咱們怎麼辦?”身邊一人問道。
“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好。”錦衣衛統領道。
他知道自己的屬下有些迷茫,不然不會開口詢問,他的話如同定海神針,果然讓衆人都冷靜了下來,各自去幹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錦衣衛統領想到那些人的眼神,他這次做錯了嗎?未必吧!
曹建是陛下身邊的一條狗,他可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狗只能夠有一個主人,必須忠心;刀如果足夠的鋒利,用得着的人可不止一個。
“你小子不錯啊。”國師道。
“多謝您老的厚愛。”
“行了,別給老夫來這些虛禮,今天的人情,老夫記下來了。”國師道,不再看錦衣衛統領,招呼自己身邊的人道:“走了,咱們回去。好端端的來這麼一個地方,真是晦氣。”
“不行,回去之後必須用柚子水洗澡,狠狠地洗幾遍才行。”國師一邊唸叨着,一邊帶着衆人離去。
周圍的衆人聞言都瞪大了雙眼,您老還沒有離開呢,說話這麼的囂張,不怕被人套麻袋啊。
宋婉兒看着自家師傅,突然覺得,師傅這個樣子還不錯,當然前提是那個被擠兌的人不是自己。
“婉兒。”雲墨站在那裡,看着宋婉兒叫道。
宋婉兒一瞬間覺得很是安心,什麼也不想,恨不得直接撲倒雲墨的懷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