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小公主何等的受寵,哪怕是苗疆王真的有聯姻的打算,隨便從王室中選出一個小公主就是了,何必讓嫡公主嫁過來。
黑巖和苗疆小公主相互看了一眼,齊齊沉默,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宋婉兒看了雲墨一眼,雲墨微微搖頭。
“呼!”苗靜小公主長出一口氣,囂張明麗的容顏一時間都變得暗淡了幾分,“這一趟出行,本不是我們所願。”
宋婉兒道:“你們被人脅迫?”
苗疆小公主點頭。
黑巖接着道:“苗疆王此刻已經被人給控制,阿狸只能聽她們的話前來京都覲見新君,要求兩國聯姻也是那些人的要求。”
這兩個人一個是苗疆嫡公主,一個是黑蛇部落唯一的少主子,板上釘釘的未來黑蛇部落族長,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誰在逼迫他們,誰又敢逼迫他們?
除非,苗疆和黑蛇部落都出事了?
宋婉兒和雲墨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苗疆小公主點頭,“不錯,我父王的確是出事了,現如今坐在王位上的雖然還是苗疆王,但是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王。”
宋婉兒驚訝道:“就沒有人發現嗎?”
王位上坐着的不是原本的苗疆王,身邊伺候的那些人,苗疆的臣子們,居然都沒有發現。
苗疆小公主搖頭:“事情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不對勁,那時候父王突然派我帶人去天書陵爭奪天書,我當時就覺得父王有些不對勁。”
她沒有取到天書,回去之後,苗疆王重重責罰了她,當時受傷很重,加上心情不好,那一絲異樣就被她下意識的給忽略過去。
苗疆小公主道:“後來還是舅舅前來,才點醒了我,只不過那時候已經晚了,朝廷上忠於父王的大臣已經被處理,剩下的那些都是被矇蔽的還有不知情的人。後宮中,悄無聲息的也少了幾個人。”
那些人都是貼身伺候苗疆王的人,他們雖然忠心,但是身份卑微,處理起來很是簡單,只要一道命令,甚至都不需要解釋,伺候的下人就換了一波。
宋婉兒問道:“那些妃子就沒有發現苗疆王的異常嗎?”
枕邊人都換了,同牀共枕的夫妻怎麼可能察覺不到,苗疆王的妃子還都是出身大部落的人,勢力也都不可小覷。
苗疆小公主狠聲道:“她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幕後那些人之所以會成功,還多虧了她們。”
宋婉兒已經可以想出,事情到底是如何發展,苗疆王的妃子被人給說動,所以幕後策劃之人的行動纔會如此的順利。
苗疆小公主道:“婉兒,我父王現在被他們控制着,爲了父王的安危,我只能聽他們的話。”
黑巖解釋道:“所以你們就不要責怪阿狸了,她真的沒有跟你搶夫婿的意思。”
苗疆小公主瞪了黑巖一眼道:“你胡說什麼呢。”
黑巖道:“我說的不都是你心裡擔憂的話,知道這小子是婉兒的夫婿,你可是心中百般不願,想法設法的推脫。”
苗疆小公主忐忑的看了宋婉兒一眼。
宋婉兒看着她笑了笑。
苗疆小公主瞬間放心了,憑她的本事,如果真心要去做,自然會做的更好,而不是這樣傻傻的等在這裡,她心中多少也有幾分看天意的意思,很是消極。
宋婉兒不解,疑惑的問道:“他們爲什麼要讓你們來做這件事?”
從苗疆小公主和黑巖的敘述中,宋婉兒對幕後指使的人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應該就是那些隱世世家的人,不過這些人想要對付他們,爲什麼要讓苗疆小公主嫁入皇宮。
苗疆小公主說道:“不要小看女人,一個女人進入了皇宮,能夠做的事情太多了。”
當年她的母后還是苗疆王的王后,父王那時候也非常的寵愛母后,兩個人都感情很好,然而最終的結果如何?母后還不是被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女人算計,夫妻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少,爭吵越來越多,最終母后含恨而死。
苗疆小公主道:“皇宮是最容易滋生野心的地方,哪怕是本來如同白紙一樣單純的女子,只要在皇宮中的時間久了,慢慢的就會改變。”
人都是會變的,處在簡單的環境中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在皇宮那樣的地方,那是天下間權利的頂端,那裡的主人一言可以定生死,這是何等的權力。
宋婉兒肯定道:“變得是人心,本性那樣貪婪的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遲早都會變。”所以不用自責,更加不用內疚,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苗疆小公主聽到宋婉兒的話不吭聲,但是她的心中的確舒服了許多。
黑巖插話道:“那些人讓阿狸來京都,一來可以攪亂京都的風雲,世人都知道武皇獨寵皇后一人,太子殿下的東宮則只有太子妃,無論阿狸進入東宮還是武皇的後宮,都能給你們添堵。”
宋婉兒點頭,不得不承認這一招很是歹毒,要是真的讓他們得逞了,只怕彼此之間的間隙就會產生。
宋婉兒接着道:“只怕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圖謀整個偌大的苗疆。”
苗疆王統轄整個苗疆,苗人的不好管教是出了名的,現如今他們把嫡公主送來和親,王位的競爭人選瞬間少了最有競爭力的一個人,如果形勢真的如同苗疆小公主說的那樣,只怕隱世世家的人連下一位王位的繼承人也都找好了。
黑巖驚呼一聲,“糟了,如果那樣,伯父他豈不是危險了。”
苗疆小公主先前只顧着擔憂此行會不會順利,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現在被宋婉兒點醒,聽到黑巖這麼一說,頓時俏麗的臉蛋上沒有了血色,一臉的驚慌。
苗疆小公主急聲道:“那怎麼辦?父王現在有危險了,我們馬上趕回去?”說着話就要動手去收拾東西,立刻回去苗疆。
黑巖攔住了她,“別急。”
苗疆小公主急的不行,那可是她的父王,現在聽到他有生命危險,她怎麼可能不着急。
宋婉兒道:“先不說這一切都是咱們的推測。苗疆距離京都何止千里之遙,他們要是動手,你們現在趕回去也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