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採購

告別掌櫃的和老大夫,兄妹四人走出德仁堂。

懷裡揣着銀子,孟倩幽感覺陽光也可愛起來。“大哥,二哥,我們去買些東西吧!”說完,邁開大步準備去大肆採購一番。

“小妹,等等”孟賢的聲音傳來。

孟倩幽回頭一看,頓時樂了,只見孟賢、孟奇哥倆倚在旁邊的牆上,雙腿還在不停地打哆嗦。折回身,調皮地問道“大哥、二哥。你們這是怎麼了呀?”

孟賢一把抓住孟倩幽,“小妹,你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我們真的有錢了。”孟齊在旁邊也期待地望她。

收住笑,孟倩幽一本正經地對哥倆說道“大哥,二哥,我嚴肅地告訴你們,這件事當然是……真的!”說完就笑了起來。

孟賢、孟奇哥倆先是被孟倩幽的表情嚇了一跳,見她說完自己笑了起來,這才明白是被捉弄了。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來。

見倆人恢復了一些,孟倩幽又道“這些錢算什麼呀,以後我們家會有幾百兩、幾千兩、幾萬兩……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望着孟倩幽那豪氣萬丈的樣子,不知爲什麼哥倆莫名就相信他們家一定會有那麼一天。

“走吧,我今天一定要痛快地買東西,你們誰也不許攔我。”說完,牽起孟傑的手帶頭向前走去,孟賢、孟齊哥倆趕緊跟上。

走在大街上,孟倩幽這纔有心思打量起了古代的小鎮,古樸而又不失繁華,滿街的店鋪林立,吆喝聲此起彼伏,商品琳琅滿目,雖沒有現代那麼多的品種,但都充滿了樸實的感覺。

看到一處點心鋪,孟倩幽擡腳走了進去。

“您來點什麼?”看到有顧客上門,店裡的夥計高興地打招呼。待看清是四個衣衫破爛的孩子時,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輕蔑地道“你們幾個要什麼?買完快走,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孟倩幽笑了,孟傑嚇得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而孟賢則低聲對她說“小妹,我們走吧,這裡的糕點好貴,我們買不起。”

聽到他的話,活計更加輕視了“去去去,出門左拐有個賣桃酥的鋪子,你們去那買吧,這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那什麼人能來呢?”孟倩幽沒動。直視着夥計問道。

“當然是有銀子的太太、小姐來的地方,看到沒,我們的一盒點心最少的也要二兩銀子,你們有嗎?”指着一盒盒的點心,活計趾高氣揚地說道。

“你們就是這麼做買賣的?把你們掌櫃的叫來,我倒想問問,我們憑什麼不能買?”說完,拉着孟傑坐在一張椅子上。對不安的孟家倆兄弟說道“大哥、二哥,你們也坐。”

一看她坐下,活計急了眼“你這丫頭怎麼還坐下了?我告訴你,趕快出去,否則別怪我把你們”請“出去。”

“劉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後面走進了大堂,衝着活計喝到“不好好地待客,吵吵什麼,是不是想扣工錢?”

“掌櫃的,這幾個孩子……”活計剛想解釋。

“王叔,”“王叔,”幾道聲音響起。

聽到喊聲,掌櫃的這才注意到大堂裡有幾個孩子,正是自己鄰居孟家的孩子。

“你們幾個怎麼來了?是你們王嬸讓你們給我勺東西了嗎?”掌櫃的問道。

孟倩幽也記起了眼前的掌櫃是誰,趕緊說道“不是的王叔,我們只是想進來買點心。可這夥計說這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買點心?”王良疑惑了一下,孟家的情況他還是瞭解的。人多地少,本就沒有多富裕,再加上前些日子這丫頭生了病,日子更是艱難,哪來的錢買點心。不過還是訓斥活計道“你就是這麼待客的,這份工是不想要了?”

活計嚇了一跳,要是知道這幾個孩子認識掌櫃的,打死他也不會這麼做,他打了三年雜纔得到這份工作,要是因此被辭退了,他爹非打死他不可。連忙哀求道“掌櫃的,我錯了,您就繞了我這回吧。”又轉頭對孟倩幽求道“小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吧。”

孟倩幽也知道眼前的夥計並非壞心眼的人,只是接觸的富人多了,纔有了這逢高踩低的念頭,經過這次的教訓,以後肯定再也不敢了。“王叔,算了吧,找份工不容易,懲罰一下就行了。”

“聽到沒?這次扣你半月的工錢,下次再發生,直接捲鋪蓋走人。”王良嚴肅地對活計說道。

“謝謝掌櫃的,謝謝姑娘,”活計連忙說道。

“去幹活吧!”

不再理會活計,王良對兄妹幾個問道“你們想買什麼樣的點心?”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想買一些他們吃的。至於我們幾個,平常的就好。”孟倩幽答道。

王良點點頭,叫來活計吩咐了一番,活計就趕緊去裝了兩盒點心過來。

王良指着一盒稍微花點的盒子道“這裡面的點心比較鬆軟,適合老人吃。”又指着另一盒子道在“這裡面是一些平常些的,一共有八塊。”

“謝謝王叔,一共多少錢?”孟倩幽問道。

“一共是300個銅板。”話音落,就聽到兩聲抽氣聲。

而孟倩幽則驚詫地看向王良“王叔,剛纔那夥計不是說一盒就2兩銀子嗎?”

“哦,那是精緻的點心,平常的點心沒有那麼貴。”王良答道。

“我知道了。”遂轉頭對孟賢道“大哥,給錢。”

孟賢捂着荷包,結結巴巴道“小妹,這,這太貴了,我們不吃,就給爺奶拿一盒就好,”

“大哥,你是想讓我哭給你看嗎?”孟倩幽威脅道。

孟賢一聽,趕緊鬆開荷包,從裡面數出了300文錢交給了活計。

王良看到這一切,雖有疑慮,但也沒多問。

拿着點心,告別王良,孟倩幽又大步向着糧食鋪走去。

到了糧食鋪一看,上好的大米和白麪都比較貴,大米20文一斤,白麪15文一斤,次點的10文錢一斤。而黑麪粉3文錢一斤。

孟倩幽轉了一圈,決定道“掌櫃的,我們要50斤上好的大米,50斤上好的白麪。50斤次點的白麪,你給優惠點算算多少錢。”

掌櫃的看見幾個孩子進來,以爲只是買幾斤黑麪粉,沒想到是個大主顧,立刻變得熱情起來。

“50斤大米1000文錢。50斤好的白麪750文,次的500文,一共是2250文,我收你們二兩銀子。”

孟倩幽點點頭,又指着調料說道“再來5斤白糖,五斤鹽,其餘的花椒,大料各來點……”話沒說完,就被孟賢拉住了胳膊,“小妹,太多了,我們用不了這麼多。”

“不多,以後咱家的生活條件提高了,用的就多了。再說我還想給你做好吃的呢,沒有調料怎麼做?”怕孟賢一時轉不過彎來,又道“大哥,我還準備不忙的時候咱們擺攤賣小吃呢,不多買點調料練練,萬一到時候做得東西沒人吃怎麼辦?”

“擺攤賣小吃?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孟賢放了手,疑惑地問道。

“我剛剛決定的。所以纔多買點調料回家做做試試。”不等孟賢反應,又對掌櫃的說道,“您這有辣椒嗎?我們要半斤。”

“有”掌櫃的算是看明白了,這幾個人中小姑娘說了算。

“好了,就這些,一共多少錢?”

“白糖是100文一斤,鹽是150文一斤,其餘的調料加起來,一共是1500文錢,總共是3兩500文錢,你們買的比較多,我另外再送你多送你半斤辣椒,”

孟倩幽從貼身衣兜裡拿出一張十兩的銀票遞給掌櫃。“這是十兩的銀票,您看看可以嗎?”

掌櫃的接過來看了一下是張通存通兌的銀票,連忙說道“可以,可以,我給你找零,”找了他們6兩500錢。並熱情的說道“姑娘以後需要什麼儘管來我們店裡,”

接過找零的錢,孟倩幽道“掌櫃的,我們還要買一些別的東西,這些就先保存在你這吧。”

“好好好,姑娘儘管去買,回頭來拿就行。”

出了糧食鋪,孟倩幽又進了一家布店,看了一遍裡面的布,問道“小二嗎,你們這裡面的棉布怎麼賣?”

“細棉布60文一尺,粗棉布40文一尺。”店裡的活計看有顧客上門,連忙熱情的介紹道。

“那你看我們兄妹幾個每人做兩套成衣,需要多少布?”孟倩幽的話把夥計嚇了一跳。看這幾個孩子的穿着,就知道家裡的生活不好,起初他以爲也許是哪個疼孩子的人家,買上幾尺花布給女孩做身衣服,沒想到一人要兩身。

“我和小弟不要,給你和大哥買就好了。我穿大哥穿小的就行。”一直沒有說話的孟奇說道。

“不行,一人兩身,以後我們會經常來鎮上的,你穿的太破,怎麼給人談買賣。”孟倩幽斬釘截鐵的道。

“讓大哥來就行,我在家裡幹活。”孟奇還是堅持不買。

“以後我們掙錢的方法多了,哪能全靠大哥?聽我的,先一人買兩身,等以後我們有錢了,再買好的。”孟倩幽決定到。

聽到兄妹倆的對話,夥計的態度更熱情了,這幾個孩子以後說不定就是店裡的大主顧了。“你們三個大的每人需要5尺布,這個小的,3尺就夠了。一共是36尺布,不知你們要什麼樣的布?”

“要細棉布,還有爹孃,他們也每人兩身,一共要70尺你給算一下多少錢?”

“一共是4兩2錢,”夥計很快算了出來。

“我再要點粗棉布,做被子,一共需要六牀,總共是多少錢?”

“我們這裡有現成的被面,200文一牀,你看看行嗎?”夥計指着櫃檯另一邊介紹道。

孟倩幽看了看,道“就它吧,我們要六牀,加起來總共多少錢?”

“一共是5兩4錢,抹個零頭,你給5兩就行。另外我們裁布剩下的有小的布頭,你可以挑幾塊,回家做個鞋面什麼的都可以。”一下賣了5兩銀子,夥計樂壞了,他們這小店賣的是中等靠下的布,一般顧客都是幾尺幾尺的買,根本就沒有一次性賣過這麼多。

孟倩幽看那些扔在邊上的布頭,有大有小,各式顏色花紋都有,就走過去挑了幾塊,遞給夥計,“就要這幾塊吧,你給全給包起來。”

夥計麻利地裁好布,全部包在了一起。

孟倩幽拿出錢結了帳,同樣對夥計說道“我們還要買點別的東西,布先放你這吧,一會我們過來拿。”

夥計保證一定給他們放好,幾人這纔出了布店。

看了看太陽,已經半上午了,孟倩幽決定速戰速決。

“大哥,你知道賣肉的在哪嗎?我已經半年沒吃過肉了”孟倩幽問道。

看她那可憐的樣子,孟賢嚥下到嘴邊的話指着東邊說道“那邊有集市,裡面有賣肉的。”

“那我們走吧,買完我們就回家。”

一聽買完肉就回家,哥倆同時鬆了一口氣,小妹今天花錢太多了,雖然他們現在有錢了,但是如果照她這樣花,很快就會花完的。還好,再買點肉回去了。

孟倩幽要是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一定會告訴他們:我只是怕你們嚇壞了,纔買這麼點東西,姐真要瘋狂起來,再這麼多銀子也是不夠的。

不大一會,幾人就到達了集市,古代的集市也很熱鬧,大多數都是從鄉下來的,這個面前擺了點蔥,那個面前擺點蔬菜,還有的擺了一些自己編織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孟倩幽慢慢逛着,走到一處賣糖人的面前站住,“這糖人怎麼賣?”

賣糖人的是一個50多歲的老者,正忙着做糖人,聽到問話,頭也沒擡地回道“3文錢一個。”

“來一個,小弟,你喜歡什麼樣的?”孟倩幽低頭問小人兒。

孟傑一聽要給他買糖人,高興壞了,指着其中的一個動物道“我要這個。”

孟倩幽摸了摸小人兒的頭,掏出3文錢給了老者,把糖人拿下來遞給他,並囑咐到“小心點吃,別弄髒了衣服。”

小人兒聽話地點點頭,拿着糖人高興地吃起來。

幾人走到賣肉的攤子前,賣肉的大汗熱情地招呼道“買肉呀,要多少?”

孟倩幽看了看,發現肉還是比較新鮮的,問道“你這肉怎麼賣?”

“肥肉15文一斤,瘦肉10文錢一斤,肥瘦都有的13文一斤,你們要什麼樣?”賣肉的大漢趕緊拿起刀,在肉上比劃着。

“肥肉來5斤,瘦肉來2斤,肥瘦都有的來五斤,另外,你這大骨頭怎麼賣?”孟倩幽指着邊上的一堆骨頭問道。

一聽他們買這麼多肉,大漢樂壞了,豪爽地說道“你們真要這麼多肉,骨頭就送給你們了,”

“好,總共多少錢?”白得了這麼多大骨頭,孟倩幽也高興起來。

“總共160文,”賣肉的大漢說完就忙着切起肉來。切完後,用紙包起來,再把大骨頭也包起來,遞了過來。孟齊趕緊接過放在揹簍裡。孟倩幽掏出錢給了大漢。

“小姑娘,以後再來喲,我一定給你優惠。”大漢接過錢數了數分文不少,更加熱情的招呼道。

“只要你的肉新鮮,我們肯定會常來。”孟倩幽說道。

“我們家都是每天新宰的豬,保證新鮮”一聽以後他們還來,大漢拍着胸脯保證道。

孟倩幽笑着點點頭,招呼着其餘三人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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