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這條暗道是沒有什麼機關的,而且直線直通到倉庫的一個角落,出口很是隱蔽。”侍從因爲不是第一次走,所以很是熟悉這裡的情況。
蕭亦海點頭,神色淡淡道:“前面引路吧。”
侍從也沒有再說什麼,走在前面引路。
這條暗道果然是沒有什麼機關,而且地面也算是平整,所以很快就又看到了一條往上去的階梯,與入口處的一模一樣。
“公子,從這裡上去就到了。”侍從說着,當先走了上去。
蕭亦海跟着上去了。
兩人出了暗道,蕭亦海發現確實是在一個角落裡,而且有東西遮擋,外面就算是有人也不會發現。
侍從走到前面探聽了一下,過來道:“公子,外面沒有人,沒有半點的動靜。”
蕭亦海感覺古怪,喬家那邊今天確實是有人來這裡了,他派去盯着喬府的人也看到了。
那這裡怎麼可能會沒有人?
他今天來是爲了早些查探出來喬家和赫連真交易的具體時間和地點。
若是沒人,那他豈不是白來了?
難不成喬家與赫連真交易的時間並沒有他預想的這麼快?
可是他一仔細想又覺得不可能。
赫連真知道自己的事情有可能敗露了,也知道神啓將軍馬上到京中了,所以他肯定儘快行動。
赫連真不說,但是他卻看得出來,赫連真是很懼怕神啓將軍的,他既想用此事噁心神啓將軍,也不敢正面面對神啓將軍,所以肯定會在神啓將軍到京之前把這最後一次的生意做成。
蕭亦海心頭疑惑的從角落裡走了出去,然後他就怔住了。
他所處的地方正是倉庫,但是卻是空蕩蕩的。
現在已經入冬了,這倉庫裡應該是囤滿貨物纔對,可是現在一件貨物都沒有。
“公子,這裡的東西是剛搬走的,地面拖拉的痕跡還很新。”侍從走到一邊檢查了一下說道。
蕭亦海走過去看了看,也看到了地面確實有不少的拖拉痕跡,顯然是在不久之前,這裡有很多人在這裡搬運貨物。
蕭亦海四處看了看,他在心裡大概的估計了一下,心裡不由得一驚。
從這裡的痕跡來看,這裡原本是滿滿的貨物,現在居然全部不見了,那說明,這一次喬萬盛是準備來一次大手筆的,他要把整個倉庫的軍需都賣給赫連真。
不得不說,蕭亦海有點嚇到了。
以前他可是販賣軍需的中間人,所以十分清楚,以前喬萬盛販賣的數量,現在看來,以前所有的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的多。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是喬萬盛這一次如此膽大。
也沒有想到,赫連真也是有夠狠的,居在敢真的吃下這麼多!
蕭亦海心頭怦怦直跳了起來。
他原本心裡也有點心虛,他現在雖然確定要抱神啓將軍這棵大樹,但是他以前總歸是私販軍需的中間人,這事情若是泄露出去,他也是通敵叛國的大罪。
可是他這一次要是能送一份大禮給神啓將軍,或許就不用再擔心此事了。
這份大禮,就由喬萬盛和赫連真幫他準備,而他,只要等着坐收漁利就行了。
“這裡的暗道不止我們來的那一條。”蕭亦海肯定的道。
侍從也道:“公子說得不錯,他們要搬運貨物出去,走正門是行不通的,但是要是有一條暗道,他們就可以悄無聲息的把東西運送出去。”
蕭亦海點了點頭,又幽聲道:“而且這條暗道的出口處,大概是在城外。”
侍從一聽,一臉訝然,問:“公子的意思是說,他們是通過暗道,直接把貨物送出京城?”
蕭亦海沒說話,但是神色幽了幽。
他緩步在倉庫內轉了起來。
來回走了一遍之後,他才道:“這一次的貨量如此之大,再計算這倉庫到城外的距離,他們今天晚上的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把貨物搬運出去,所以,所以他們交易的時間,就是明晚。”
侍從聽得點了點頭,他往前走了一圈,在一個地方突然發現了什麼道:“公子,在這裡!”
蕭亦海快步過去。
“公子,這裡地面的印跡最雜亂最多。”
蕭亦海點頭道:“通外城外的暗道肯定就在這裡。”
兩人找了一會兒,就很快找到了機關,按下去,果然地面又無聲的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與他們來時不同的是,這個暗道更大。
蕭亦海現在覺得可以確定,這裡就是喬傢俬販軍需運送貨物出城的暗道。
只有需要運送貨物,才需要挖這麼大的一條暗道。
他以前雖然中間的牽線人,但是具體的交易他並不需要參與,這也是他爲了明哲保身的一種手段。
就算有一天喬家的事情暴露了,最多也只是查到肖洪身上,就算真的拉扯到了他,也沒有人有實際的證據。
所以這會子,蕭亦海有點糾結了。
他要是想弄清楚喬家與赫連真交易的細節,這暗道他必須得一探,可是這樣一來,他怕日後自己會沾染的太多,而被人懷疑。
可是他若是不弄清楚,他又沒法送大禮給神啓將軍,之前的事情也就白做了。
“公子,我們下去嗎?”侍從看蕭亦海沉色不動,忍不住開口問。
蕭亦海眸色沉了一下。
捨不得孩子怎麼套得住狼?
“下!”
說完,蕭亦海自己當先就直接跳了下去,侍從見狀,也趕緊跳了下去。
這一夜,睡不着的人有很多。
平山莊的沈夜就是其中一個。
他被平山莊的假村民嚴令了留下可以,但是不能亂跑亂走,他當時就抗議了,可是對方並沒有理睬他。
他們給他安排的住所環境是相當的差,差到他很想跑路,可是想着答應了慕若離和謝雲啓,就這麼跑了實在沒臉,於是只好忍耐了下來。
然而躺在臭烘烘的硬板牀上,他實在了無睡意。
於是他還是爬了起來,準備出去吹吹涼風。
打開門走了出去,外面冷風呼的刮到臉上,害得他差點打一個噴嚏,好賴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