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啓一向討厭這種事情,更何況,這些人吵吵鬧鬧,還有不少人要和慕若離說話,導致慕若離都好一會兒沒過他一眼了。
他冷哼了一聲,登時嚇得不少人心神顫了顫。
雖然以前所有人都在心裡看不上謝雲啓,覺得他就是生得好,可是現在細想下來,每次看到他,也沒人敢當面怎麼樣他。
就連謝淵分明一直都想讓自己這個兒子順從他的,但是也不敢當着謝雲啓的面兒爭面兒。
謝雲啓此人,其實一直是一個讓人只敢在心裡腹誹,當面不敢惹的人。
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爲,雖然沒人知道他就是神啓將軍,可是他身上卻是天生一種氣勢。
以前沒人意識到,現在結合他就是神啓將軍之事仔細一想,謝雲啓,從來就不是一個普通的紈絝子弟。
而且也有人想到,當初第一次聽到謝雲啓是紈絝無用的廢物之類的話,是從謝家傳出來的。
更具體的是喬氏在背後慫勇傳揚出來的。
而且當初沒人會想到明帝會愛重他到直接讓他捨棄了什麼侯府世子,而是直接封爲親王,而他自己也爭氣,居然不聲不響的在邊關掙了一個神啓將軍的威名。
以前大家也都以爲,謝雲啓會爭那個世子之位的。
可是事實上,連他自己估計都不屑於這個謝家的一切,這一切不過是喬氏的臆想而已。
這時候,不少人看向喬氏。
喬氏這會子感覺自己是在做噩夢。
她不敢看謝淵,只是死死抓着謝寶珠的手。
謝寶珠被她抓得生疼,想要掰開她的手,可是喬氏的力氣太大了。
喬氏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盯向謝雲啓,問他:“謝雲啓,你成了啓王,那你是不會要靖國侯世子的爵位了吧?”
這話問得委實是太直白了一些,直白到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嘆一句。
喬氏你是有多不要臉?
這個時候,還問這個!
謝雲啓看了一眼喬氏,喬氏激動的瞪着他,等着他回答,然而謝雲啓並沒有理她。
喬氏見謝雲啓這神情,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謝雲啓根本不屑於答她。
他也不會理她。
她是熟悉謝雲啓這樣子的,因爲這麼多年,每次她要質問謝雲啓,想要把他引進自己要設下的陷阱之時,他都會隨意的掃她一眼,然後就把她當成空氣一樣的無視了。
喬氏一下子要炸了,可是她正要炸,突然聽到一道冷淡的聲音傳過來。
“謝侯夫人。”
喬氏一愣。
她詫異的看向慕若離。
居然是慕若離叫她的。
其他人也都看向慕若離。
到現在爲止,大家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的認識,也只是基於她是謝雲啓的妻子,現在的啓王妃。
謝雲啓猜到慕若離想做什麼,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用理會。
可是慕若離卻是對他笑了一下,低聲道:“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果的,我可不容許有人這麼害你。”
謝雲啓知道,她要做什麼,是沒人能攔住的。
只好對她道:“好。”
喬氏這會子卻是很疑惑不解,慕若離她是早在洛城就見識過的,她與謝雲啓一起,也是不屑於理會她的。
可是她突然叫她做什麼?她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不妙。
慕若離又看向喬氏,問:“夫人,一年多前,在宮中的宮宴,是你發現我夫君殺害宮女的吧?”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慕若離會提到這事。
本來剛纔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喬氏以前的險惡用心了,這會子一下子想到一年多前的宮宴上發生的那件事情。
喬氏也沒有想到會被問到這個,她心頭一突,脫口就道:“是我發現的又如何?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的,而且當時也有人看到的!確實就是他——”她咬牙瞪向謝雲啓,惡狠狠的道,“姦殺了那個宮女!”
她話音一落,明帝聽得臉色一變,一臉的殺氣。
不過一邊的沈皇后卻是柔聲道:“皇上,今天或許正是機會呢,您再耐心等等。”
明帝一怔,看向皇后,卻見皇后淺笑溫婉,臉上帶着一種看好戲的悠然神情。
明帝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下來,看着皇后也是一笑,道:“還是皇后心細。”
一邊坐着的蘇貴妃見帝后二人如此互動,氣得差點把自己的嘴脣給咬破。
慕若離神色淡然的看着炸毛的喬氏,又問:“夫人親眼看到的?”
喬氏脫口就道:“是,是我親眼看到的,這件事,你們別以爲現在可以……”
喬氏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卻有一個夫人道:“我還記得,當時並不是謝侯夫人發現的,是一個宮人無意中看到謝……啓王殿下和那個宮女躺在一起,而且那宮女還沒有氣息,脖子上有被人掐過的傷痕,謝侯夫人當時也是和我們一起後來才知道這件事的,怎麼夫人現在說你親眼看到的?”
喬氏懵了。
她覺得她是被慕若離帶歪了。
這件事是她謀劃的,所以她清楚,慕若離突然一問她,她激動之下,就順着她的話說了,可是當時目睹這件事的太多了,她現在說的對不上當時的情形,自然一下子就會被人拆穿。
“不,不是,我是被她給誤導了!”喬氏怒旨慕若離。
慕若離淡笑,道:“是嗎?我只是因爲當時不在場,有很多事情不太清楚,所以纔會說錯,可是夫人怎麼會把這樣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呢?難不成夫人是記憶混亂了?”
所有人都懷疑的看着喬氏。
又有一個夫人道:“這件事也纔過去一年多,夫人不會這麼快就記混成這樣了吧?”
喬氏嘴脣顫動,好半天,她只好強行道:“我是看到了,只是當時我沒有說出來而已。”
“是麼?你看到我夫君,侮辱了那個宮女,然後又掐死了她?”慕若離看着她問。
喬氏這次想了一下才點的頭。
慕若離卻是突然笑了一聲,諷刺無比:“夫人看到一個宮女被人侮辱又掐死,居然沒想到要阻止?是夫人太冷血,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