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老闆看着兩塊一模一樣的鐵牌愣了半晌,然後就開始誇張的大聲道:“這是什麼鬼?怎麼回事?你怎麼也有一塊啊?”
慕若離一臉嫌棄看着他誇張的樣子,挑眉問:“我還想問你呢,你這是哪來的?”
風老闆突然就臉色變了一下,剛纔還是一臉的浮誇,這會子神色倒是難得的凝重了起來。
“這東西是我的人撿來的,但是它應該是屬於暗中‘保護’蕭亦海的那夥人的。”
慕若離臉色變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家夫君。
謝雲啓神色也是凝沉,但是卻瞬間抓住了重點,問:“你說這東西是你的人撿到的?撿是什麼意思?”
風老闆愣了一下,剛想說謝雲啓的關注點古怪,可是又想到一事兒,道:“你一問我倒是感覺奇怪了,因爲這鐵牌,好像是有人故意扔在那裡讓我的人撿的。本來我的人根本查不清那些人的路子,可是今天他們就撿到這個了。”
慕若離心頭一突,道:“那豈不是說明,人家知道你的人的存在?”
這下子風老闆的臉色真難看了。
他來之前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茬。
可現在慕若離一說,他登時反應過來了。
人家要是故意扔在那裡給他的人撿,肯定是早知道他的人存在啊。
他立即覺得臉上燙燙的。
“那怎麼辦?”
慕若離搖頭道:“其實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原來保護蕭亦海的人居然是夜秦商行的人。”
“夜秦商行?”風老闆看着鐵牌上的字,突然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我看着這個鐵牌有些眼熟,我現在想起來了,我以前看到過一個,不過我當時看到的是銀製的,也是有這麼一個夜字。”
慕若離道:“夜秦商行的令牌和你的封息令差不多,分爲金銀鐵三種,鐵牌是最低等的。”
風老闆一聽,突然道:“原來夜秦行商是抄襲我的風格啊。”
“這可說不定,反正我知道,夜秦商行比着竹風軒可是歷史悠遠一些的。”慕若離淡聲道。
風老闆臉一熱,哼道:“你這是說我抄他們的了?”
慕若離淡聲道:“你自己想吧。”
風老闆:“……”
他決定還是不說這個了。
慕若離卻是突然問:“你看到的銀牌是從哪看到的?”
風老闆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想說,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慕若離敏銳的發現風老闆不太對勁。
風老闆一下子被拆穿,不悅的看了一眼慕若離,但是當即他就接收到了謝雲啓的一記眼刀。
他頭皮麻了一下,趕緊對慕若離換了一個表情。
“我只是覺得太巧了。”
“巧?”慕若離狐疑的看着他。
風老闆嘆了一口氣道:“我在秦的那裡看到的。”
“秦?秦公子?”慕若離吃了一驚。
風老闆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是他之前在我竹風軒的時候,他去沐浴,我無意中看到的。”
慕若離無語,半晌問:“你偷看人家洗澡?”
“什麼啊!我都說我是無意中看到的了。”風老闆趕緊解釋,“我可沒有怪癖。”
慕若離明顯是沒有信他的話,一臉的嫌棄。
風老闆哼了一聲道:“你再這樣說我,我走了啊。”
慕若離也輕哼了一聲:“敢做還不敢讓人說。”
風老闆的臉都黑了。
“你到底要不要聽正經的啊?”
慕若離攤攤手,道:“你倒是說啊。”
“我就是無意中看到了,但是那令牌雖然是銀製的,但是樣式很普通,所以我就胡亂掃了一眼,並沒細看,所以今天我一見這鐵牌也沒有聯想到一處。”風老闆解釋道。
慕若離眉心凝起,道:“難不成秦是夜秦商行的人?”
風老闆脫口道:“不會吧。”
“爲什麼不會?”謝雲啓問。
風老闆一噎,半天才道:“他沒說過。”
慕若離道:“他從來也沒有正面說過自己的身份,就算他現在和錦繡坊合作,也沒有把自己的底細完全抖落出來,他之前只和我說,他來自西北邊。”
謝雲啓道:“夜秦商行是北蒼的,也同樣是在東凌的西北邊。”
慕若離點了點頭,目光輕凝了起來。
風老闆有點鬱悶的問:“那秦是壞人嗎?”
慕若離看他一眼,道:“不知道。目前,他什麼也沒有做,而且也不確定他真的就是夜秦商行的人,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保護蕭亦海的人是夜秦商行。夜秦商行的人,對於我們來說,目前是敵不是敵還不太清楚,但是絕對非友。”
風老闆擰了擰眉道:“或許是我看穿了也有可能,還有那個銀牌,這些人拿的是鐵牌,就算他們都是夜秦商行的人,也有可能互無干聯。”
“但是也有另一種可能。”慕若離突然道,“夜秦商行的三種令牌,有高下之分,銀牌可以指揮鐵牌,有可能這些帶着鐵牌的人,就是秦公子帶來的。”
風老闆驚訝的問:“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保護蕭亦海的人是秦安排的?”
慕若離攤手,反問:“這個可能性你覺得很低嗎?”
風老闆一時啞聲。
慕若離所說不錯,銀牌高鐵牌一等,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很有可能是秦安排的這一切。
只是他一時間不太想接受。
他對秦相當的有好感,雖然他現在強行讓自己不再對他有非分之想,但是他也不想他成爲慕若離的敵人。
他和慕若離是鐵板釘釘的朋友之誼,慕若離的敵人,他自然也不會與之做朋友。
“那怎麼辦?”
慕若離看他一眼,卻道:“不知道,我也有點難以消化。”
謝雲啓道:“如果他們是故意扔下令牌,讓我們往夜秦商行那邊轉移視線,那秦是不是要和我們挑明身份?”
慕若離想了一下,卻搖頭道:“不一定,風風說了,他是無意中看到銀牌的,或許,秦公子並不知道我們發覺了他的身份,他只是想讓我們往夜秦商行轉移注意力。”
謝雲啓擰眉:“他爲何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