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亭一臉尷尬的勉強笑了一下道:“在下也告辭了。”
沒人留他,慕若離倒是對他點了一下頭。
宇文亭這才心頭一鬆,覺得如蒙大赦,不敢再多說多留,轉身也走了。
人都走了,沈夜看向慕若離問:“你真的要去那個遙山?”
慕若離反問他:“難道是假的?”
沈夜聽了,臉上的神情古怪了一下,又看向夜秦。
夜秦這時候纔開口道:“她要做什麼,我並不清楚,不過遙山,她每年都要去。”
“那裡風景好?”慕若離問。
夜秦搖了搖頭道:“你們在北蒼也看到了,北蒼整個地界相比東凌和西秦,環境都是比較惡劣的,烏城這裡還算是好的,但是肅州,則是一個很荒涼落後貧窮的地方,除了肅州城,周邊都是荒蕪的,更別說是遙山了,遙山只是一個荒山。”
“那她爲何要去?”慕若離又問,她這會子心裡隱隱有個模糊的想法,問,“她其實不是去遊玩娛樂,而是去找什麼東西嗎?”
夜秦看向慕若離,道:“我也是這麼猜想的,不過她從來沒有和我說過。”
沈夜的關注點在別的地方,聽到這裡,問:“你和你母親的關係不親近嗎?”
夜秦看向他。
沈夜道:“我是猜的。”
夜秦卻道:“你猜對了,我和她確實不親近,雖然從小就知道她是我母親,但是她向來對人冷淡,對我也沒有區別。”
沈夜挑眉古怪的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
夜秦又對慕若離道:“我也想見她,我現在心中也有很多疑惑想問她,我和你們一起去。”
慕若離沒有反對。
沈夜也道:“我當然也要去,我也有話要問問這位夜主。”
商定了之後,次日一早,慕若離一行人便往肅州去了。
肅州離烏城並不遠,不過他們還是走了兩三天才到。
而到達遙山,則是在第三天的傍晚纔到。
冬日天黑的早,他們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慕若離有孕,這三天的時間,是一直躺在馬車上的,再加上謝雲啓的細心照顧,所以也沒有感覺太過疲累。
沈夜和夜秦兩個人另坐一輛馬車。
這時外面沈夜的聲音傳進來。
“阿啓,若離,我們到了,這山邊不遠處有個小村子,我們要不要過去?”
慕若離道:“蕭亦海比我們先一晚趕路,而且他一個人,肯定腳程更快,再加上夜媚肯定早有準備,所以,我想……我們都到這裡了,會有人來迎我們。”
沈夜一聽,走到一處高點的地方,向遠處看去。
冬天的夜晚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不過很快,沈夜就看到,遠處,有星星火光正在往這裡來。
大概就是慕若離所說的來迎他們的人。
待看到來的人是蕭亦海的時候,沈夜不禁諷刺一笑道:“蕭亦海,你對你的新主子倒是忠誠啊,傳話是你,來迎客也是你,你的新主子是沒人可用了嗎?”
蕭亦海臉上神情不動,道:“沈公子,我不是來迎你的。”
沈夜哼笑了一聲,一臉的諷刺。
蕭亦海看向停着的馬車,他知道慕若離和謝雲啓在裡面。
“慕主,夜主在前面的村子等着。”
裡面傳出謝雲啓冷冷的聲調:“引路。”
沈夜笑道:“對對,引路。”
他笑着,也回了他與夜秦坐的馬車。
蕭亦海站在冷風裡,臉色青了青,但是也只能引路了。
很快,馬車又停了。
蕭亦海見慕若離和謝雲啓他們沒有下馬車的意思,自己只好安排了幾個人盯着這裡,自己去找夜媚。
蕭亦海一走,沈夜就從馬車裡下來了,後面夜秦也下來了。
沈夜走到慕若離的馬車前面,直接跳了上去。
謝雲啓的聲音卻從裡面傳出來。
“別把寒氣帶進來。”
沈夜伸出的手頓了一下,縮了回來。
“這都到地方了,你倆還不準備出來?”
慕若離道:“人家還沒有出來,我們急什麼?這種時候,誰急誰被動,不懂?”
沈夜切了一聲,但是還是沒反駁。
這時夜秦也道:“還是等着吧。”
過了一會兒,蕭亦海又回來了。
沈夜和夜秦看着他,蕭亦海極力的無視他們兩個,對着馬車道:“慕主,夜主請您過去。”
“她自己爲什麼不來?”慕若離淡淡的聲音傳出來。
蕭亦海卻是早有準備道:“夜主說了,她發現了慕主你弟弟的親生母親的一些秘密,正在查探,所以暫時不能過來。”
馬車裡的安靜了一會兒。
蕭亦海也不着急,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等着。
過了一會兒,車簾掀起,謝雲啓走了出來,然後慕若離也出來了。
她身上披着厚厚披風,脖子四周是雪白的風毛,隨着她的動作,那些風毛柔軟如夢,讓人看着她被包裹着的小臉,清雅惑人。
蕭亦海極力的忍着,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去想,當年,若是他沒有殺慕若離,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慕若離是慕主,只要她願意,他也接受,她可以讓他站到這天下的頂端。
可是,這一切,只能是如果了!
“啊!”
陡然間,一聲慘叫,沈夜和夜秦就看到,剛纔還站在那裡的蕭亦海,突然滾倒在地上,雙手還捂着臉,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的嚎叫。
兩人都呆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夜一下子懵逼了,因爲他啥也沒有看到啊,爲何現在有這樣的情形?
夜秦卻是反應了過來,就在剛纔,他看到謝雲啓手指一擡,然後蕭亦海就倒在地上滾起來了。
是謝雲啓做了什麼!
慕若離看到了,不過她也沒有看清,只是她知道,謝雲啓也是忍耐到極點了,因爲剛纔,連她都發覺了蕭亦海看着她在想什麼。
他那樣的眼神,謝雲啓是絕對不會忍的。
而且她也感覺夠噁心了!
她以前確實是眼瞎了,錯把惡狼當良人,還真心以待,結果換來一場忘恩負義的追殺。
但是,也不代表,蕭亦海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臆想她。
剛纔謝雲啓若是不動,她也要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