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景軒聞言,將酒杯與軒轅琛的酒杯碰了一下,回道:“以後會想辦法補回來的,到時候一定請大師兄前來,幹!”
田秋香在聽見南宮景軒的話後,頃刻間想起了新婚那夜他說的話,他說他會與她和離,而今,他說的這個補怕是另一場婚禮吧。
因着這句話,已經平靜許久的心潮再次微微盪漾起來。
思忖之間,只見白瓷酒杯依然拿到了自己的跟前兒,軒轅琛低沉的話語隨後響起:“小師妹,無論你是否還是西華山的弟子,你永遠都是大師兄的小師妹!”
田秋香的眼眸微微顫動起來,她擡眸凝望着美如雕像的男子,月色之下,叢林之中,他亦是那挺拔蒼翠的青松,巍巍立於天地之間。
心田之中,瞬時溢出絲絲暖流。
“謝謝你,大師兄!”田秋香雙手持杯,謝過之後便仰首傾盡了杯中之酒。
南宮景軒默默地坐在旁邊,鳳眸於不經意間瞥向田秋香,她眸中的感動是那般的明顯。是呵,已有妻室的他又怎會有資格再說關心她的話語呢?由於心中鬱悶,南宮景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悶酒。
隨後的時間,幾人又在一起閒話了一陣子後終是散了去。
回到行宮時,田秋香對軒轅琛說道:“大師兄,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尹致予與南宮景軒在聽見她的話後,皆是默默地轉身離開了,轉去之後,南宮景軒每走一步都覺得沉重無比,胸口之中沉悶異常。無論任何時候,他之於念香,都是一個外人。
田秋香與軒轅宇靜靜地立於月下,柔和的月光將他二人的身影拉得細細長長的。
“念香,我上午的行爲確實過激了一些,你可以原諒我麼?”不待田秋香開口問玉佩的事,軒轅琛率先開口道歉起來。
他當時確實有些着了魔,因爲他的心當真是太過欣狂,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激動澎湃的心。
田秋香看着月下的軒轅琛,他臉上的悔意是那般的明顯,讓她清楚地知道,他確實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懺悔。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吻,她着實有些驚嚇,也有些突兀。
由於話題比較尷尬,她想努力將氛圍調和得輕鬆一些,思索一會兒後,她仰首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衙門裡的那些捕頭何用?”
一席話說的軒轅琛微瞪眼眸,他詫異道:“你……”
田秋香垂眸笑了笑,說道:“沒有下次就好。”
大師兄畢竟是一國皇子,她說話自然不能太過強硬,不然也太折他面子了。
軒轅琛聞言,鷹眸微微一眯,眸中的神色隨之黯淡起來,須臾,又恢復如常,他定了定神後,沉沉地說道:“念香,在你還未喜歡上其他男子時,可否給我一次機會?”
“嗯?”田秋香甫一聽見軒轅琛的話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條件反射般地擡眸疑惑道。
軒轅琛見田秋香些微懵懂,再次說道:“我是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這幾個字似咒語一般在田秋香的腦中反覆低吟着,一直侵襲着她的思維,讓她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良久之後,她凝眸看向軒轅琛,問道:“爲什麼呢?我既沒有絕色的外貌,脾氣也不好,家世也不清不楚,這樣的我又有什麼好?”
軒轅琛聞言,脣角一揚,淡淡地笑了,笑容中帶着寵溺與無盡的包容,他說:“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真實,不帶一點雜質。”
生在皇宮中的他,認爲此生最難能可貴的便是一份真實。念香她,坦然率真,又不矯揉造作,這樣的女子,他又緣何不能喜歡呢?
這……
田秋香全然沒有料到軒轅琛會喜歡上她,他這麼一個天之驕子怎會喜歡她這樣的女子呢?怎麼會呢?
讓她給他一次愛的機會,不同樣也是給她自己一次機會麼?
只是,她現在還是南宮景軒的王妃啊,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可以自私地將他拴住呢?
她擡眸,眸中一片赤誠:“大師兄,我現在還有些身不由己,我不能……”
“我會等你。”淺淺的話語脫口而出,雖是輕柔一語,卻是帶着海枯石爛般的承諾。
田秋香愣了愣,口中冒出一個單音節詞:“你……”
軒轅琛沒有再說話,只是伸手握住了田秋香嬌小的柔荑,將一塊帶着血絲的玉鐲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他垂眸說道:“念香,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這塊血玉鐲是皇祖母給我的,她說當我找到自己喜歡的姑娘時,便將這玉鐲給她,現在,就先交給你吧,等你自由時,等你想起我時,便帶着它來燕北找我,如若你永遠都不能想起我,那麼,就讓這玉鐲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也全當是我的一種念想了。”
軒轅琛說的每一個字都似石鍾一般敲擊在了田秋香的心頭之上,這個血玉鐲如此貴重,怎麼可以給她呢?
“這個太貴重了……”田秋香擡手想要將血玉鐲還給軒轅琛,然而,她的手掌卻被軒轅琛厚實的大掌包裹在了一起。
此時,剛巧有一同出來圍獵的嶺南臣子在見到兩個男人雙手交握時,不禁交頭接耳起來,他們的眸中滿是鄙夷。
“你們看,之前有侍衛說燕北琛王是斷袖,我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啊!你看他們那執手相望的神情?”
“可是,我聽人說那斷袖之人皆是人中龍鳳,瞧琛王對面的男子,長得多不好看啊!”
“哎呀,這個你就不懂了,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算了算了,想到跟男子,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衆人搖頭晃腦間,又隨之散去了。
田秋香在聽見這些人的議論聲後,額頭之上瞬時起了數根黑線,她有些慘然地對軒轅琛說道:“害你被誤會,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軒轅琛聞言,神色淡淡,他說道:“我從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就像他一直支持大哥一般,縱然有再多的人反對,縱然有再多的人認爲大哥不適合當皇帝,但是,爲了大哥心中的信念,他會一直幫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