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兒好想他,好想見他,相思成灰,想念入骨,難道這不是對女兒的一種折磨嗎?爹想看道女兒這般難受麼?”
慕容擎天仍舊沒有回話,沉默了許久,他方纔繼續朝前行去,出口的話語仍舊是冰冷的回絕:“那你就慢慢思念吧。”
腳步仍舊朝前行去,可是他卻在心底說道:香兒,對不起,爹知道相思的滋味會讓你難過,可是這一去嶺南,不僅牽扯到南宮龍兩家恩怨的事,而今還跳出一個百里尋,如果爹讓你去嶺南,那便是將你推去萬劫不復的深淵,爹怎麼忍心讓你受苦?所以,原諒爹吧,爹只是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而已……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嶺南南郡王屬地大營之中,篝火嘹亮,巡夜的士兵甲冑林立,十分有秩序地在軍營之內穿梭着。
南宮景軒一襲白色綢衫坐在案桌之後查看着地形圖,白色衣衫薄而清涼,袖口卷角處繡着一些精緻的暗紋。
逐月與追日分別立在他的身後,因着連日來的趕路,逐月有些犯困,正低垂着頭眯眼休憩,追日的精神似乎永遠都很好,仍舊冷着一張臉抱着那把永不離身的劍,彷彿那把劍就像他老婆一樣,怎麼也捨不得放下。
因着是在初夏,軍營的帳簾都比較的輕巧,山地裡吹來的夏風捲起了灰白色的帳簾。
忽而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從帳簾處緩緩飄進,南宮景軒在聞到這屬於女子的請香味道時不免蹙了蹙眉。
立於他身後的逐月在聞到這味道時陡然睜開了眼,臉上神情霎時變得五顏六色,眼睛忍不住開始抽搐。追日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額頭上卻也烏雲密佈。
因爲,每晚的必修課,又來了……
“南宮景軒,這麼夜了還在看軍事圖啊?”鬱芳大大咧咧地掀開了帳簾,對南宮景軒的稱呼也由之前的靖王演變爲南宮景軒繼而變成了如今這兩個字。
鬱芳身爲南郡王的女兒,自然也有一身好武藝,打仗這些日子裡她倒也衝鋒陷陣,卻又立了不少軍功。不過,即便她會武,但是到底還是個愛美的女子,所以的一旦下了戰場,她仍舊穿着女裝在軍營裡晃盪。
南宮景軒聽聞後擡了眸看向那個緩緩走向他的女子,他身子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支持着頭,挑眉問道:“今天又要問什麼?”
自從他來到南郡王的屬地之後,鬱芳每晚定然會來他的軍帳裡炮轟他一次,問的全部的都是尹致予的事情,樂此不疲,如今已是第二十一個晚上了。自從第一天晚上開始,他已經將尹致予的所有愛好,興趣,以及小時候的壯舉糗事說了一個遍,已經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鬱芳見南宮景軒頗有些不耐,但是她對他良好的修養很是肯定,認爲他定然不會就此將自己的趕走,遂直接上前討好般地將手中的銀耳蓮子羹放在他的桌案前,堆着笑,問道:“景軒,你前些日子派出去找他的那些人,回信了麼?”
南宮景軒仍舊撐着頭,搖頭道:“還沒有,翰林院內也沒有他的蹤影,聽說是告了假。”
其實這事,他也覺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致予怎會忽然間就失蹤了呢?一點音訊也沒有,出征前他見過尹夫人一面,貌似她也及得不得了,臉上全沒了往日紅霞般的色彩,一張臉蒼白到有些嚇人,她說致予以往出門到了哪裡都會跟她說一聲的,這次竟是什麼消息也沒有,她真怕他出些什麼事。聽見這話後,她便着人去尋找致予,可是卻是一直未果。
“哦。”鬱芳聞言有些訕訕地,愣了一會兒,又道:“景軒,我思來想去許久,好似你之前忘了告訴我致予他最喜歡什麼樂器了。”
聽景軒說致予擅長很多東西,詩詞棋藝,無一不通無一不曉,只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卻忘了問他喜歡什麼樂器了。
“笛子,他喜歡吹笛子。”
有些時候,他覺得致予與自己有些像,從上西華山的那天開始,他就知道致予喜歡吹笛,無事時總喜歡在後山吹奏一些曲調,而自己卻喜歡洞蕭,沒事時也愛在山裡吹奏,久而久之,他與致予便熟識了,他們常常笛簫合奏,雖然音調高低不同,但是他二人吹奏出的曲調的意境卻是極其地相處。所以,他兩的合奏總是那般天衣無縫。
不過,雖是合得來,但是他真是有些不懂,雖然致予在前些年失了父親,但是,無論是他的父親還是他的母親都非常地愛他,與自己相比,他得到了完完整整的父愛與母愛,但是爲何他吹出的曲調中總有一份哀慼藏於其中呢?那傷愁總讓他憶起自己小時候的時,莫非致予也一直不快樂麼?
“哦,喜歡笛子呀,呵呵……”鬱芳聞言雙手做西子捧心狀兀自再那裡想象着尹致予吹笛時的俊美模樣。
逐月在看見她那副花癡的表情時嘴角忍不住狂烈抽搐,追日看着鬱芳倒沒什麼反應,不過卻在轉眸時看見逐月那千變萬化的古怪神情後,人生第一次有了笑的衝動。
南宮景軒在見到鬱芳的模樣時,只是淡淡垂眸,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前些日子上得天山後,他將天山翻了一個遍也沒有在找到那隻雪貂,這讓他覺得前一次的相遇似乎只是命中的偶然,似一場夢境一般,他無功而返,心中只覺莫名的失望。而念香的音訊全無更是讓他心裡發慌。
她究竟在哪裡?有沒有受傷?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按時吃飯?
他要到何時才能再次見到她?再次擁她入懷?
“對了,景軒,那個你與致予都喜歡的女子在哪裡?”正當南宮景軒兀自沉思時,卻聽鬱芳忽然間這般問道。
這樣的話語着實讓南宮景軒吃了一驚,他側眸看向鬱芳,問道:“你說什麼?致予喜歡誰?”
鬱芳在見到南宮景軒有些微詫的神情時,只覺有些好笑:“呵,你不是跟致予關係很好麼?你不知道他喜歡那個女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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