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冷笑一聲,“呵,這位大叔記性似乎不怎麼好啊,當初鳩佔鵲巢的事情都忘記了?熊大熊二,你們好好幫這位大叔回想一下當初他們張家鳩佔鵲巢的事情。”
張老大剛剛光想着反駁程曦的話,根本就忘了當初趕他們離開程家老宅的人也在這裡,此時被程曦一提醒,臉色很差的乖乖閉上了嘴,不再強行狡辯。
而此時屋裡的張家老爺子,也拄着個柺杖站到了門口,對院子裡的程曦等人開口說道,“你們想怎麼樣?”
程曦淡笑着應道,“想怎麼樣?其實也沒想怎麼樣,只你們張家從程家拿走的東西,指望你們給送回去是不可能了,咱只得自己上門拿回去了。”
這張老爺子臉皮倒是挺厚,聽得程曦的話,居然準備耍賴,“你們敢,憑什麼說咱們張家拿了程家的東西?你們這是強搶,我要去告訴村長,你們這些個惡人強盜,休想離開這石橋村。”
熊二上前一步,“你這老頭子,倒是很健忘,憑什麼?就憑當初你們住在程家院子,還是咱們這些人將你這老頭子趕出程家的呢。”
張老爺子卻是不甘心在家裡還被這些人威脅,他們人雖然不少,但是也不及石橋村的男人多,要真在他家裡囂張,那可是他們佔理,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在他家爲所欲爲,拿走東西。
心裡這樣想着,這張老爺子倒是壯起膽子跟程曦他們叫囂,“哼,我閨女是程家的媳婦,她接咱們到程家住一住怎麼了?你們這些人,憑什麼將咱們趕出程家呢。”
程曦冷笑着道,“呵,你不說我還差點將這事兒給忘了。”
邊說着程曦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丟到了張老爺子的面前,“吶,這是我大伯給你家閨女的休書,收好了。”
張老爺子看到自己面前的那張紙,大聲道,“那個畜生,這些年天天跟個*攪和在一起,憑什麼休了我家閨女?”
程曦身邊的程大華大聲道,“憑什麼?當初這個賤婦,做了多少缺德事兒,自己的兒媳婦被她害死了,逼走了自己兒子如今下落不明。我程家遭難的時候,那個賤婦幹了什麼你們不清楚?虧得在我程家呆了這麼些年,轉身就污衊我大哥殺人,我們被逼着離開了村子,居然還敢鳩佔鵲巢,我看我們程家就是太仁慈,這種歹毒的賤婦給她一紙休書都是便宜了她,就該拉去沉了塘,給自己死去的兒媳婦兒和那被她害死的未出世的孫子陪葬。”
程大華一番義憤填膺的話,說的張家兩父子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程曦朝着熊二揮了揮手,“看看這院兒裡哪些是咱們程家的東西,都搬走。”
眼看着那些凶神惡煞的壯漢往他們家屋子裡去了,張家老爺子急了,開口說道,“你們敢,你這個挨千刀的天煞星,居然還敢回村裡來,強搶我們家東西,咱石橋村的人絕不會放過你。”
隨即又朝着自己兒子使了個眼色,那張老大便趁着大家不注意,一溜煙往門外跑,明顯是去搬救兵去了。
程曦如今可不擔心他張家去搬救兵,這真相出來了,她可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這石橋村的人怕是沒人願意替他們出頭,當然真要有人願意當那個出頭鳥,怕也只在少數,程曦一點不擔心。
看着熊二等人將屋子裡順眼的東西都往外搬,程曦滿意的指揮着,“慢着點兒,可別把東西弄壞了。”
張老爺子看着這些人跟土匪似的,家裡稍微好些的東西,不管是不是從程家搬回來的東西,都被他們往外搬,急的大聲吼道,“你們,你們這些土匪,那是我家的東西,那根本不是程家搬過來的東西。”
熊二帶着的那些人,跟完全聽不見一般,繼續幹着他們的活兒,張老爺子則着急的開始胡亂罵人,程曦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熊大便上前,人高馬大的站到了張老爺子的面前,冷着聲音說道,“敢再辱罵我家主子一聲,割了你的舌頭。”
張老爺子嚇得瞬間閉上了嘴,眼看着那些人居然在搬他家糧食,他急的只跺腳,連腿都忘了痛,並時不時的往門口張望,只指望着自家兒子快些搬了救兵回來。
在張老爺子的殷切期盼中,張老大總算是帶着人來了,只帶回來的人並不多,差不多都是他張家的自己人,還有村長,且個個的臉色都不好。
這一起回來的也有張家老太太和張氏,看着那些人來來往往的將她們家院子裡的東西往牛車上搬,瞬間就哭鬧了起來,“哎喲,這些個就是挨千刀的土匪喲,村長,你可得爲咱們做主啊。”
村長看向院子裡的程曦,面色陰沉的道,“程家丫頭,你這是幹什麼?快讓他們住手,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程曦似笑非笑的看着村長,“不知道村長打算如何個不客氣法。”
而此時跟着張老大一起過來的十幾個張家族人,也都堵在了屋子的門口,跟熊二他們對峙上了。
村長放緩了語氣勸道,“有什麼話好好說,好歹都是親戚不是,你這是幹什麼呢?”
吳氏諷刺一笑,罵道,“親戚,我們程家可不敢有這樣的親戚。”隨即又對着站在自家老孃身後的張氏說道,“毒婦,地上的休書好好收着,我們程家以後跟你們張家可沒什麼瓜葛了。”
村長聽得吳氏的話,臉色沉了沉,“這哪兒有說休妻就休妻的?”
張老太太也叫囂着道,“就是,你們程家憑什麼休了我家閨女?”
程曦看向一旁的程大華,程大華黑着臉道,“我可懶得再將這毒婦做得那些事兒再重複一遍。”
程曦聳了聳肩,看向了村長,帶着笑意說道,“村長也這麼覺得麼?我記得這七出裡面有一條叫什麼來着,哦,亂族,也就是淫來着,我得好好想想,那個人是誰來着?”
聽得程曦的話,村長的臉瞬間變色,忙出聲打斷,“即便是要休了張氏,你們爲何還要搬張家的東西?”
程曦笑着道,“咱們搬的可是自己的東西,我們不在的時候,這張家都鳩佔鵲巢的住進我們程家的院子裡去了,這事兒我們也就不計較了,不過這被搬走的東西,咱們總該搬回來吧。哎呀,村長這一說話,我剛要想起來的又給忘了,熊二啊,你可還記得那個男人的樣子?”
熊二開口說道,“勉強記得。”
村長的臉都白了,忙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們趕緊搬完了自家的東西離開,帶着人就這樣闖進別人家院子裡,總是不好的。”
張老爺子和張家衆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向村長,張老大氣憤的道,“叔,你這是什麼話?”
村長咳嗽一聲,臉憋的通紅卻不得不頂着壓力繼續說道,“本就是你們理虧,拿了人家的東西,找我也無濟於事,再說這程家丫頭也不是什麼天煞星,都是那李瞎子收了忍錢財胡亂說的,咱們可不能再這般苛待了她了,這事兒就這麼着吧,我還要去處理李瞎子的事情。”
這村長話一說完,就似身後有人追他似的,快步出了程家院子。
程曦卻是突然出聲,對已經跨出院門的村長說道,“村長留步。”
村長不得不停下腳步,看着程曦那一張似笑非笑略帶深意的臉,頭上開始冒汗,轉身對程曦說道,“還有,還有何事?”
程曦笑着應道,“村長即是咱們石橋村的村長,以後有些事情還是該管一管的,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發生,村長管不了,不是還有里長麼,總是有人能管的。”
村長擡起袖子抹了抹額頭,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什麼意思?”
程曦輕笑一聲,“村長不要想多了,我的意思是,以後像張家這樣隨意的侵佔拿走別人家東西的事情啊,村裡人相處串通着將人趕出村子的事情啊,村長可不能不管啊。”
村長鬆了一口氣,應道,“肯定管。”
隨即又對張家人說道,“你們既然拿了程家的東西,都該還給人家,不準阻攔。”
這張氏聽着村長的話,正要跳出來說話,卻看到村長的目光看向自己,張氏又乖乖的閉上了嘴。
張氏不作聲,張家其他人卻開始叫囂,可村長居然跟沒聽見一般,轉身就走。
看着村長放話之後就離開了,程曦滿意的朝着熊二等人揮了揮手,“看看還有什麼是咱們程家的東西,都搬到馬車上去。”
這張家人哪兒會再讓熊二他們繼續搬他們家的東西,既然村長指望不上,就只能指望他們自己了,好在張家還不是沒有人,以張老大爲首,張氏家族裡的十多個*在熊二的身前攔住他們的去路,跟熊二對峙着,嘴裡嚷嚷着,“你們休想。”
院子裡的程曦邊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張家那些人,邊開口說道,“嘖嘖,瞧瞧這架勢,這意思是不是,想進屋,先得從你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這樣漫不經心的語調,卻是嚇得張老大身後的幾個張家遠親面色蒼白的後退了幾步,心裡盤算着自己是不是該撤退?
而程曦卻繼續開口說道,“可這殺人犯法的事兒咱們不能幹,你們覺得怎麼辦纔好呢?”
後半句程曦問的是熊二等人,熊二帶頭開口說道,“這人雖不能殺,揍一頓還是可以的,主子覺得如何?”
程曦點點頭應道,“不錯,就這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