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乏聽說或者見識過兩人出色的演湊,特意再來聽的,更不會故意找茬了。
程曦跟程欣安心在臺上演奏,倒是也沒了不自在。
這天兩個人仍舊是兩首曲目,白天兩個人才合作出來的新曲目,妓院裡安安靜靜的聽着兩人演奏,就連老鴇嬤嬤心裡都想着,這兩人真要是他們天香樓的樂師,那他們天香樓可就發達了。
不過這事兒她也就只能想想了,能攪動得這懷安雞飛狗跳,還不知道這兩位祖宗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呢,想讓她們當天香樓樂師,不是天荒夜談麼,不過想着她家小魅天天還跟着學,心裡又高興了起來,只要她的小魅能學個一兩分本事來,以後那丫頭就不用愁了。
程曦雖然一直在演奏,眼睛卻是一直還盯着門口,這個時候了,薛大少還沒來,心裡有些擔憂,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好幾次都吹走了音,被程欣發現及時用高亢的琴音掩蓋,好在這妓院裡也沒什麼精通樂理的人存在,一點點小紕漏或者走音,也都不太聽得出來。
一直到快要結束,程曦纔看到門口薛大少熟悉的面孔,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等她看到薛大少身後那熟悉的身影,再次走音了。
好在曲目馬上就結束了,快速收尾,程曦一改之前的態度,都不等薛大少那邊叫她,就自己快步朝着薛大少的位置過去了。
老鴇嬤嬤看着很是疑惑,這麼急切,難道那位祖宗還真看上了那人不成?
程欣看程曦這般急切的過去,只以爲是程曦心裡擔心,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看着程曦過去了,程欣便也跟着過去。
兩個人還是像往常一樣,先跟薛大少施禮,之後程曦的目光便一直往薛大少身後打量,即便是臉不一樣,但是看到那一雙看着自己熱切的眼神,程曦也知道,這人一定是許三郎無疑。
想着這還是在大廳裡,程曦便開口說道,“公子還是去後面一敘?”
薛大少仍舊一副紈絝的模樣,應道,“那是當然,本公子自從認識了二位姑娘,這每天不來天香樓聽上一曲兒,那還覺都睡不安慰了,走吧。”
邊說着薛大少邊站起身,對着身後的幾個人掃了一眼,然後對其中一人說道,“今兒你也算是救了本少爺,本少爺就帶你見識見識遼國樂師的本事,走吧,你跟我進去。”
那人低頭頷首應道,“多謝少爺。”
之後那人就跟着薛大少大搖大擺的往後院兒去了,只留了其他幾個手下在大廳裡,程曦一個眼色,老鴇就上前熱情的招呼上了,“幾位貴客,想要什麼樣的姑娘,奴家給幾位安排。”
一直到了後院兒裡,程曦打發了帶路的小魅那丫頭,院兒裡沒了外人,程曦才轉過身瞪眼看着薛大少身後的男子,開口斥道,“你怎麼還真的進來了?你這人真的是,你就不能信我?”
程欣看看程曦再看看那人,有些莫名其妙沒反應過來,薛大少卻是感嘆着開口說道,“這樣都能認出來?佩服。”
許三郎很是無奈上前,伸手直接將程曦摟進自己的懷裡,開口應道,“總算是見着了,我擔心。”
程欣忙轉開了眼睛,薛大少看着兩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開口應道,“兩位能不能考慮一下這裡其他人的感受,要摟摟抱抱也等沒人的時候可好?”
程曦聽得薛大少的話,略顯尷尬的掙開了許三郎的懷抱,開口說道,“進屋說話。”
這次許三郎乖乖點了點頭,跟着程曦進了正廳,程欣才微微回神,開口說道,“這是妹夫?”
一旁薛大少應道,“大張旗鼓的在咱們面前摟摟抱抱,不是你妹夫還能是誰呢?”
幾個人進了屋,程曦便不客氣的再次斥責道,“平時挺機靈一個人,怎麼這次就這般傻呢?給你寫了信你居然還不聽。”
許三郎過去拉程曦的手,被程曦直接甩開,許三郎只得無奈應道,“誰知道這信是不是他們逼着你寫的,你們在城裡,我們一點消息沒有,我不放心。”
程曦嘆息一聲應道,“得了,進來了就進來了吧。”
隨即看向一旁的薛大少,不放心的開口說道,“沒讓人發現他的身份吧?”
薛大少應道,“這個當然。”
程曦點了點頭,應道,“那就好。”之後繼續看向許三郎,開口問道,“你都進城來了,薛小將軍不會輕易開戰吧?”
許三郎應道,“他會在城外等着我給他信號,沒得到我的信號,他就不會輕舉妄動。”
程曦鬆了一口氣,道,“還好。”
許三郎又蹭到了程曦的身邊,不知不覺的拉住了程曦的手,這次程曦卻是沒有再甩開,能見到許三郎,他也很高興。
許三郎見着程曦總算是沒有再甩開自己,便開口說道,“對不起,不該丟下你離開的,讓你一個人在城裡面對危險。”
程曦嘆息一聲應道,“其實我們一直都挺好的,有阿奕在呢,把咱們照顧的挺好,見着了這下總該放心了吧?”
許三郎點點頭,程曦便開口說道,“那就按我信裡說的做吧。”
聽得程曦的話,許三郎轉頭看向了薛大少,明明剛纔跟程曦說話時還膩膩歪歪一副溫柔的不得了的樣子,只看向薛大少的時候,那面上表情便成了沒有表情,眼神也變的冰冷。
原本還在一旁看兩人秀恩愛的薛大少,突然接收到許三郎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道這人變臉也太快了些吧。
許三郎明明是冷眼看着薛大少,卻是並不跟他說話,而是對一旁的程欣開口說道,“這人可信?”
程欣卻是被許三郎問的微微有些發怵,不確定的應道,“應該可信吧。”
程曦開口說道,“哎呀,可不可行他現在也已經跟咱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往這妓院裡跑,一個人跑來見咱們已經幾天,即便是咱們的身份曝露了,他也脫不開關係了。”
一旁的薛大少應道,“就是啊,若是你們身份暴露,我這都跟你們私會了好幾次,肯定也脫不了關係了啊。”
許三郎冷眼看着薛大少,那眼神卻是陰冷了幾分,薛大少突然覺得,此時的眼神似乎比剛剛更可怕了?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便聽得許三郎開口說道,“跟這種人合作,完全不可行。”
程曦開口應道,“哎呀怎麼就不可行了呢?反正我已經答應了,我說了我能做主,你要是不答應拉倒。”
說着程曦就再次甩開了許三郎的手,然後薛大少又見到了另他異常詫異的一幕。
便見着剛剛明明一副生人勿進眼神冰冷的許三郎,瞬間變成了一副忠犬模樣,小心討好又滿是無奈的再次去拉程曦的手,更是開口應道,“好,聽你的就是,跟他合作。”
程曦冷哼一聲,撅着嘴應道,“這還差不多。”
薛大少張大了嘴吧,跟自己合作這件事情,雖算不上大事,但是也不算小事吧,然後自己這新晉的曦表妹隨便撒撒嬌鬧鬧脾氣,這事兒就這樣拍板了?
難怪當時曦表妹這般自信,說許三郎一定會答應,這對她來說,簡直都不是事兒啊,她簡直把自家男人給吃的死死的,薛大少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這表妹夫,在他這小表妹面前,還真是夠窩囊的啊。
薛大少還吃驚的在心裡感嘆,不想着這明明剛纔還在小表妹面前一副忠犬樣的表妹夫,轉過身跟自己說話就又恢復了他那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模樣,開口對自己說道,“說說,你們的具體計劃。”
薛大少稍微有些跟不上,一時沒回過神來,愣了愣,纔在許三郎的眼刀子下回過神來,說起了他們具體的計劃。
程曦見着這事兒有許三郎再張羅斟酌一遍,心裡也總算是放鬆了下來,乾脆留了兩個人在那邊說話,自己則起身打算去給許三郎做點吃的過來,想着許三郎在城外,肯定擔心自己擔心的沒好好吃過飯,她看着許三郎都覺得身子比之前單薄了些。
程欣看到程曦起身,見着兩人說話她也插不上嘴,便也跟着程曦起身出了門。
因爲突然帶了一個人進了後院,老鴇安排好了大廳裡的事情,便擔憂的過來守在了後院門口,等到程曦跟程欣一出來,邊擔憂的迎了上來,開口問道,“你們沒事吧?怎麼出來了?那兩人呢?”
程曦應道,“在裡面說話,嬤嬤是個明白人,有些事情該說不該說,該問不該問的,想必嬤嬤比我這個小丫頭清楚的多,嬤嬤還是帶我去廚房看看吧,客人聽說我會做遼國菜,想要嚐嚐我的手藝。”
老鴇嬤嬤聽得程曦的一番敲打的話,忙點頭應道,“奴家省得,姑娘放心,奴家這就帶姑娘去小廚房。”
程曦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姐姐程欣說道,“你要不要過去?”
程欣想着自己也不會做飯,過去也幫不上忙,於是搖了搖頭應道,“我就在這邊守着,不去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