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歡在第二天醒過來後,舍因就帶夏歡歡離開,夏歡歡坐在那輪椅上,“舍因大師爲何要帶我離開?”
“在天源寺內有一座古泉,你去那泡泡對你的身子康復有好處,想必姑娘也心知肚明自己那內傷跟外傷的嚴重性,”
夏歡歡被對方說的沉默了下來,看了看眼前的人,“舍因大師你可是會醫術?你那接骨之術法可否教我一下……”
舍因沒想到夏歡歡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若姑娘要學,貧僧自然傾囊相授,”
舍因推着對方,夏歡歡坐在那輪椅上,頭上帶着帷帽看着那前方來來往往的人影,禿廢的臉上各色各樣的情緒摻雜其中。
一場戰爭死傷無數,贏的永遠都是上位者輸的永遠都是那些平頭百姓,妻子輸掉了丈夫,母親輸掉了兒子,孩子輸掉了父親,這便是戰爭也是那冷酷的戰場。
“大師我是不是沒有多久可活了?”突如其來的話,讓舍因停下了那手中的動作,“真是如此也賺了幾年……”
後又見少女喃喃道,舍因沒有回答,因爲他給不出一個正確的答案,只能夠沉默的看着不遠處的溪水,這才……
“夏姑娘……你且等一下,”舍因走向不遠處,夏歡歡坐在那輪椅上,緊緊的看着對方去取水,仰頭看着那天空,淡淡的光芒通過帷帽折射進來,讓那心暖暖的。
“駕……”有馬從自己身邊驚駛而過,夏歡歡那帷帽被掀開,沙塵讓夏歡歡睜不開眼睛,下意識便用左手擋在眼前,並沒有看清楚前方那人影。
此刻馬背上的人影停下來,回過頭看向不遠處那女子,堯惜帷帽遮擋住臉頰,渾身上下都讓綁帶纏繞,那右手垂在那肩下,一看便知是使不得,模樣悽慘……
少年一看到對方那模樣心莫名其妙的揪了起來,想也不想就要騎馬靠過去,卻看到一名和尚,端着那水走道那女子身邊,親自用那荷葉上的水喂對方喝下,“可還要……”
“不用了,”沙啞的聲音傳來,帶着些許老態又顯得低落十足,不似他記憶中那輕笑醉耳的聲音,聞言的少年退下馬苦澀搖了搖頭,並不是他說要找的哪一個人。
“少主怎麼了?”有人來到那少年面前,少年搖了搖頭,策馬而去,而眼前這人不正是那鬱殷,少年又長大了不少,也俊朗了許多。
只是那眼角下卻有着赤色血絲烏黑色的眼圈,看上去顯得很憔悴,“少主我們已經尋了一個多月,這夏姑娘恐怕……”
“閉嘴,她不會死的,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出她來,”鬱殷陰沉沉道,眸色猙獰,“你若在敢說半句她死了,我要你命……”
欠一張了張嘴終究未曾在多言,那一次的大水衝了很多家園死了很多人,少主快馬加鞭三日便到,在那屍中尋找那女子身影。
彷彿一樣的找着人,可依舊一無所獲,尋了一個多月,只要哪裡有女子落難的消息,他便會二話不說的走去尋人。
那模樣彷彿天涯海角都恨不得掀翻了,也只爲找到那一個人,可所有人都心裡清楚,大水是從橫山而下,那女子也從橫山被衝下來,哪裡有着活命的機會,可有人卻執意要尋,丟下一切動用一切,不顧一切的去找。
夏歡歡喝了一口水,看着揚長而去的馬無奈的搖了搖頭,剛纔……她似乎聽到那孩子的聲音了,可……這是大慶國他又怎麼會在這。
夏歡歡這一身傷很清楚,半身不遂可以用殘廢了來形容,左手勉強可以動,可卻也用不上勁,想要寫家書回家抱平安她很快就搖了搖頭。
自己這手握筆的力氣都沒有了,眼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也就希望這舍因當真有醫治自己的辦法,醫治難自醫,這說的半點不錯。
若別人她還可以行鍼慢慢梳理,可眼下到了自己,她是當真用不成半點力氣,內傷嚴重支離破碎可以形容眼下,不是這舍因每日內力療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可以看到這一望無際的天空。
夏歡歡靠在那輪椅上,微風輕輕吹在臉頰上,撫着那心讓人漸漸困了起來,眼下不過半日不到,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舍因走過去給夏歡歡把脈皺了皺眉頭嘆了一口氣,得快些回去找掌門聯手,否則這姑娘恐怕熬不下去了。
舍因看着那夏歡歡,從撿回來後,對方對於自己的狀況,恐怕是心知肚明,卻半句也未曾怨過誰,未曾哭過……彷彿一切都任由她順其自然,靜靜的等着接下來的宣判了。
“阿彌陀佛……”舍因去化緣了,舍因也帶着那帷帽讓人看不起容貌,夏歡歡因爲坐在輪椅上,身上有纏着綁帶,讓一件黑袍蓋着身子,所以並沒有人看清楚男女,所以眼下所有人都認爲是男子。
“女施主吃點粥,”夏歡歡點了點頭喝了幾口粥,喝了粥水後便擦了擦那嘴角的痕跡,那臉上帶着睏意的神情,有點模糊的睜不開眼。
“女施主若困了,就睡會……”夏歡歡點了點頭,靠在那輪椅上就睡了下去,等醒過來後,就發現那舍因揹着自己山上,那輪椅還被對方提着。
“大師……”聽到身後的叫聲,對方微微一愣知道夏歡歡醒過來,便將輪椅放下,將夏歡歡放在那凳子上。
“可是餓了?”可這荒郊野外難找吃的,這姑娘又傷的即重,貿貿然給吃其他恐怕會傷身,藥物他都是挑選最養生的,就生怕對方受不了那刺激,一命嗚呼了。
“沒有,就是覺得大師帶我一個將死之人不值得,”這些日子對方帶着自己她是看在眼裡,無論對方心中有什麼想法或者是算計,就單憑這些日子的照料,自己也欠下了難還的人情債。
“女施主又何必妄自菲薄,值得與不值得?從來都看人而爲之,貧僧說值得便值得,”舍因搖了搖頭道,聽到這話夏歡歡點了點頭。
夜色有些沉了,舍因燒起了火堆,讓夏歡歡坐在不遠處,夏歡歡看着那火堆,搖了搖頭不去想其他事了,眼下自己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心思打聽那大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