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掌櫃子恭喜恭喜,”媒人婆一襲大紅大紫的衣服,頭上帶着那大紅花,摸着那紅彤彤的胭脂,一臉笑容道。
“恭喜?何喜之有?”夏歡歡放下那手中的筆,在這廣縣中,她用的還是自己的臉,挑眉而鄒,顯得格外嬌媚。
媒人婆看到那嬌豔如花的女子,撇了撇嘴,這夏家的姑娘可個個顏色出衆,而眼前這大姐,那可是青樓頭牌的花姐兒,也不及眼前這一半顏色。
“自然是多多的大喜,這劉家村劉啓啊,讓我來提親,說跟多多姑娘二人心意相通,眼下願結爲良人,”媒人婆說話的時候,其實也有些尷尬,可耐不住那僱主給的錢多,眼下自然會多說好話。
“啪……”了一聲,夏歡歡那手中的筆墨就被折斷了,“你在說一遍,”陰森森的話讓媒人婆臉色驚變了起來。
那一刻她半句話也不敢在多言,從這夏掌櫃子的神情看來,她就算是傻子也清楚的知道,這夏掌櫃子恐怕是不樂意這一門婚事了。
“滾,”夏歡歡冷冷道,媒人婆哪裡敢久了啊,立刻連滾帶爬的跑了,中途喋喋不休的罵着,都是罵那僱主的。
明明知道人家本來也,還讓自己跑來受羞辱,不過這夏掌櫃子也是嚇人,雖然沒有罵自己一句,可她卻更加對方很冷,幾乎用眼神就活颳了自己。
夏歡歡那臉色都忍不住鐵青了起來,那手緊緊的握着,咔嚓咔嚓的想着,青筋都在那臉頰上出現,“歡歡……乾孃你怎麼了?”
那夏熙兒顫抖着身子道,說話的時候,漸漸的不敢開口,那瑟瑟的話語,讓夏歡歡忍不住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了。
“乾孃沒事情,乾孃就是有點生氣,”夏歡歡看了看那夏熙兒道,然後彎腰將人抱起,“熙兒找乾孃幹什麼?來乾孃親一個,”
說着就在對方臉頰親了一個,然後摟着對方,夏熙兒看到那夏歡歡,沒有在生氣後,頓時笑了起來,“乾孃你前些日子,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玩嗎?”
“恩,乾孃是說過要帶你去玩,那今日干娘就帶你去玩,”夏朵朵在幫自己繡一幅圖,眼下這夏熙兒沒有母親抱,自然而然就沒有人管了。
雖然家中還有別人,可眼下一個個忙的不可開交,反而夏歡歡這掌櫃子清閒些,便自然而然的跑來抱夏歡歡的大腿要求去玩了。
“好,我帶你去玩,”夏歡歡抱着那娃娃道,然後跟着對方出門了,在抱着那孩子的時候,那夏熙兒四周的看了起來。
那目光帶着說不出的驚奇,“乾孃我要吃冰糖葫蘆,吃冰糖葫蘆,”不過是四五歲的孩子,眼下顯得格外開朗調皮,說話的時候更加帶着說不出驚喜。
“要不要去看戲,我們去聽話本子,”夏歡歡抱着那夏熙兒去聽戲,在走進那茶樓後,便給那夏熙兒點了一些吃的。
夏熙兒吃着東西,他聽不懂那些戲文,不過看乾孃的模樣,他知道乾孃一個喜歡,便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那戲是一個孩子被人販子拐帶後,一個母親爲了尋到自己的孩子,被休出家,歷經千辛萬苦,當找到自己的孩子死,孩子卻死在自己的懷中。
那般的撕心裂肺,看着那戲臺上的戲子,抱着那孩子哭,臺下的人一個個都哭的了起來,就算男兒也忍不住垂淚了起來。
而這一齣戲的名字,便是叫,“癡母尋兒”說我的癡自然是癡人的癡,癡者傻也,所有的母親在面對那孩子的時候,那都是一個癡兒。
“老夫人你可別哭了,你這都要哭瞎了眼睛,”茶樓的包間內,老婦人垂淚而哭,那滿臉皺紋的臉上,帶着那疼心的神色。
“太可憐了,這該死的人販子,簡直就是罪該萬死,這顧氏太可憐了,嗚嗚……”老婦人還是在哭,她也爲人母,眼下看到那母親尋子多年,最後卻是一堆黃土豈會沒有感觸。
“老夫人你別哭了,你這一哭我們也跟着哭了,一會老爺又該說奴婢沒有照顧好老夫人了,”一個顏色不錯的女子勸說道,說話的時候也擦着眼角的淚花。
這一齣戲可是夠苦情了,別說一個女子會被感動的滔滔大哭,就算是一些男兒也是自愧不如的眼圈有些紅,一個個都用那憤憤不平的目光,大有親自去討伐那些人販子。
後來的戲又接了下來,母親在兒子死後,去官府告狀,可那貪官收了人販子的錢,一些證人明明知道那些人販子傷天害理的事情。
卻選着做了一個聾子,最後那顧氏,仰天而泣,血淚落在臉頰,“天不公,人不公,想我癡女,難爲孩兒討公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些人,總有一天是會得到報應的,”
顧氏指着那些人含淚而道,在那其中有着證人,也有着官員,各色各樣的人都有,最後那顧氏一頭撞死,戲劇也落幕了。
看着那落幕每一個人都心思千百,一個個離開時都是帶着沉重的心情離開的,而那老夫人也是含淚的走了。
聽說這戲還有着後半段,那便是給那顧氏伸冤,可那冤,眼下所有人都覺得,人死了,在來又有着何用?
上部分太過驚心動人了,眼下看了戲的人,一個個都覺得自己該回去理情緒了,夏歡歡抱着那夏熙兒,看着那老夫人被人扶上馬車。
那圓圈紅彤彤的,嘴中還在說,“比起那些人販子,那證人更加可恨,明明知道一切,卻選着袖手旁觀,讓那顧氏落得更加可憐的下場,爲了自己的官路,他就選着包庇,這種人太可惡了,”
“不行,我要回去告訴老爺,讓他去翻案,”老夫人的話,讓那一旁的丫鬟搖了搖頭,卻還是輕聲細語的安穩着。
“夫人你是戲,夫人我們回去吧,”戲文的人,那都是假的,眼下真去找老爺了,夫人恐怕又要被老爺笑話一番了。
“什麼是戲?那真真切切的揪心可不是戲,”老夫人反駁了起來,一齣戲哭死她了,她一定得跟老爺說說,不然她沒辦法睡覺,就算是戲可她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