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大明的公司是一個龐然大物,到了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不是某一個人就可以掌控的實體。而仝大明個人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賠自己的女兒了——相比於讓他去指手畫腳,現在的結果更好。
所謂術業有專攻,就是這個道理。公司裡請人去工作,不是開的慈善堂,你在那裡可以餐位素食!
仝大明的一貫主張,那就是沒本事,沒用,你丫的就給我滾。而且就好像現在這樣陪在自己的閨女身邊,也沒有什麼不好。仝大明感覺這些年虧欠了自己閨女太多太多了,這樣,也算是一種彌補吧!
別墅的院落中,一塊青蔥的草坪之上,仝大明扎着雙腿,雙手握刀,“呀呀呀”的就是一連的三聲大吼,一往無前的三道黑光劈了出去。
“好棒!”
小影兒拍手叫好。
仝大明的刀法真的不錯,簡直就是猶如羚羊掛角一般,不給人琢磨的軌跡。雖然他的每一刀看上去都是稀鬆平常的東西,都是最基礎的劈砍撩挑刺這些東西,可是仝大明卻似乎就有一種化腐朽爲神奇的力量。
大巧不工,大智若愚。
他的刀法經過了心神的沉澱,顯然已經達到了一種極爲高明的境界——雖然刀的目的就是殺人的,可是卻沒有誰的刀法會比仝大明來的更加的純粹。
仝大明哈哈大笑,說道:“閨女,你在看這個!”
“刷刷刷——”
仝大明又是一連三刀。
山中國不會武術的人簡直就和瀕臨滅絕的野生動物一樣,太過於稀少了。至少小影兒是仝大明的種,不管武學上的修爲究竟是不是很高,但是那眼力勁兒還是有的。仝大明的一招一式,都讓她看的如癡如醉!
小影兒很自豪——哪一個孩子,又不希望自己的爸爸是一個超人,將內褲穿在外面,去拯救地球,維護世界的和平呢?當然了,不同的孩子的夢想是不一樣的,也許有的孩子希望自己的爸爸是蜘蛛俠,是蝙蝠俠,是鹹蛋超人,是凹凸曼……
但是,不管怎麼說,父親都應該是一個偉大的角色。
仝大明在小影兒的心目中樹立起了一個很高大很高大的形象……他的溫柔隨和,他的高明的武功,還有他對於人生的態度,對於媽媽的愛,對於……總之,小影兒感覺自己的父親最偉大!
誰,能夠在一個將近一億人口的國度中,留下光輝的名聲?
誰,能夠讓人銘記?
這個人,就只有仝大明,也只能夠是仝大明。而這個角色,也只能是屬於小影兒的父親。當然了,小影兒也爲自己的媽媽驕傲——誰的像,可以用漢白玉雕刻?而且,那個像還是那麼的高大!
小影兒生活在一個偉大的家庭裡。
她自己是這麼感覺的。
仝大明矯健的身法在小影兒的腦海中不停的變化,越來越快,最後竟然淡淡的似乎都要消失了。閒下來的仝大明除了閨女,武功,逛街,別無愛好。
就算是他想要再次的折騰,又能夠弄出什麼來呢?現在的山中國已經不是他可以折騰的轉的了。還不如就這樣的急流勇退,留下一個好名聲呢。那易經雖然是程序圖,但又何嘗不是一種人生的哲學?
現在的仝大明經常的揣摩易經!
人身,天地,天人相合並非都是虛妄。仝大明的刀法之所以能有現在的脫胎換骨,和他將自己從易經中看出來的道理融入進入,那是分不開的。
這世上只有一種經是隻能夠悟,不能夠講的。這個經就是易經。如果作爲程序,你可以去講,大到宇宙,小到浮游,你都可以講。但是惟獨是在說一些道理的時候,你卻只能夠悟,卻講不明白。
那是一種觸類旁通的東西。
一趟刀法演練完畢,小影兒已經給爸爸準備好了毛巾。仝大明擦擦汗,捏捏小影兒的鼻子,笑呵呵的說道:“小影兒真乖,可比你媽媽乖多了。”
現在,仝大明可以放心大膽的提起婠婠。
他知道自己應該去接受一些東西,你比如婠婠的死,你比如小影兒,你比如未來的生活。縱然是強迫的,你也需要去接受。小影兒仰頭問道:“爸爸,難道媽媽不乖嗎?”
“不乖。”
仝大明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他接受了婠婠的死,但是卻還會一次次的回憶他們相處的點滴,這是一種人之常情,仝大明還是一個人,他並不是神仙。仝大明對女兒說道:“你媽媽啊,很淘氣,會把人踹下牀的。”
小影兒道:“我暈了個先!”
“不過,你媽媽很可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人。怎麼說呢,看着就讓人喜歡,縱然是她胡鬧,也讓人捨不得去動她一指頭,甚至於是說一句重話。好了,小影兒,今兒和爸爸出去走走……”
仝大明又帶着小影兒上街了。
反正現在的山中國是不用上學的,小影兒現在所有的知識都已經被拷貝在了大腦裡,可以說學習不必拘泥於學校,而且老師也無法教他們更多的東西了。而且在這個上面,可沒有什麼版權的說法。
時正夏日炎炎,小影兒穿着雪白的連衣裙,肌膚如雪,長髮飄逸。仝大明拉着閨女到處的走走看看,給小影兒買一些衣服,化妝用品等待。
怎麼說女孩子,應該都喜歡這些的。
仝大明自己也不感覺他這樣就是對於小影兒的一種驕縱。反正孩子都這麼大了,該明白的道理也都明白了,未來的人生也還是自己的。仝大明就是想要給閨女多一點點的東西——包括怎麼做人的道理。
“噠噠噠……”
身後傳來好像棍子戳在地上的聲音,仝大明停步,回頭。
一個衣衫陳舊,卻不襤褸的人拄着柺杖,伸出一隻破碗來,說道:“行行好吧,大賞幾個錢兒吧……”那個人只有一條腿!仝大明的目光從他的腿上移開,問道:“你怎麼會選擇進行乞討?”
那個殘疾人都想要翻白眼,我這樣了,不乞討還怎麼活?
不過,他畢竟是在乞討。
仝大明問道:“你乞討?你認爲自己是殘疾的嗎?你認爲自己低別人一等,乞憐別人的施捨天經地義?狗屁!你腿沒了,脊樑骨也斷了?記住,人都是正常人,沒有誰需要誰的特殊照顧,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