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天,喬軍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他特別放心的將藥交給陸三娘抓,然後也不檢查一下,就交給了抓藥的客人。
更是放心的把藥鋪交給她打理。
陸三娘就有些心驚膽顫,喬軍那麼討厭她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她一通過藥材考驗,就立馬接受她呢?
——難道是憋着什麼後招等着她?
不過陸三娘到是受益不少,她抓得多了,手感以及分辨藥材的能力也跟着增強。
抓在手裡的藥材好壞,她也能分辨出幾分出來,甚至能自同一種雜合在一塊兒的藥材裡分出哪些是上等,那些是中等,那些是下等。
她不知道,這其實就是一種天賦,不是所有的大夫都能在曬乾切好的藥材裡分辨出藥材的質量、藥效大小作用。
不管喬軍是怎麼打算的。陸三娘也已經決定,將手上的事情儘自己最大能力的做好。
來客人了就幫着抓藥,沒客人之時她就在那裡歸置藥材,就算一個抽屜裡的藥材,她都能分出三等來,上中下三等,這也給了喬軍震驚,而這是後話。
陸三娘一邊整理着藥材一邊思索着……
——如果前世瘟疫這一世也會發生的話,那麼也差不多是這幾天的事情了,現在疫症已經有苗頭,正好說出來,只是這主治的幾味藥由她這個新學藥材不久的人說出來信服力不足,估計也沒人信,最好是由喬軍喬大夫來說。
至於這個功勞她也不想沾。 。她現在的情況,功勞太大,反而木秀於林風必吹之,不是出風頭,而是害自己與兒子,只是……
——想到逃難時,看見的那一大片一大片一大片死去的人時……她心頭顫抖,也就想着,要是能少死一些人也好啊!
她也是逃難到上京的,她看到了,父親怕孩子們活不下去,斷氣之前交待着等他去後吃掉……再有就是沒有食物時,那一張張絕望的臉,那些人好不容易艱難的活到上京,如果因爲這場疫病又……
陸三娘握拳,只盼着喬軍能快些出現。
而這期間,她讓元少方去買藥,也將手頭能用的銀子全部都砸進這買藥材之中。
她的銀錢不多,所以能砸進去的也有數,買的藥材看起來多。。也沒多少富裕的,只夠他們自己使用,多出來的也只夠他們自備着使用。
元少方其實是有些懵的,只覺得乾孃讓他這麼做肯定有別的意思,於是他就一邊買一邊觀察着周圍的情況,每天出去買了藥材回來,就會與陸三娘說說外面的事情。
“奇怪,最近城中似乎臉色青白的人越來越多,據說是生熱症的增加,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是覺得城西那一片空氣都有些臭,還有很濃的血腥味兒迷而不散,難聞死了,”元少方跟在忙碌的陸三娘身後一邊說着。
陸三娘停下腳步,轉回頭看向元少方,問:“可見上吐下泄之人?”
“有。”
“那……可有無……面色泛黃之人?”陸三娘遲疑着問,而她所問之症狀,都是逃難到上京時張三發作時的表現模樣。
元少方一開始沒明白,可問面色泛黃之時他愣了一下明白了:“乾孃是說……瘟疫??!”後面兩個字,他的聲音幾乎是含在喉嚨裡的,很小聲很小聲。。
陸三娘心情沉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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