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佛宗三人快要不敵白玉典,殿內法濟向馬丹揚一揖,“阿彌陀佛,玄宗自古是爲道宗一支,難道今日馬真人真的就打算袖手旁觀嗎?”
此時那馬丹揚看着白玉典招招出奇,佛宗三大人物都打他不過,心中那好戰的情緒又被激起,此人如若留在江湖,比對清微宗是一個大威脅。北五宗已經壯大,不能再有其他勢力分解道宗力量。可是北五宗王玄靈剛纔也已經說了自己不會動手,本想是他佛宗的事情,道宗不便動手,或許可以讓玄佛兩敗俱傷,正在猶豫之間,便聽到法濟出口。
“無量天尊,既然同是道宗一支,貧道總是不忍下手,不過他既做出這種傷害佛道友誼的事情,那貧道邊聽從法濟大師的意思。”簡單一句話將自己責任撇得一乾二淨,又爭取了佛宗的支持。
只見那馬丹揚從懷中拿出一物,掌中內力一催,便金光燦燦晃人眼睛,衆人只能看到馬丹陽手中一片金黃,卻看不實爲何物,然而王玄靈看後大驚,“難道這是”
馬丹揚看其驚訝表情,笑而不語。手一擡,只見那物在馬丹揚手中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起來,遠遠的都能感動其轉動帶起的風。“去!”馬丹陽大喝一聲,手中之物速度越來越快直至消失在衆人眼前,王玄靈見狀,皺眉看着白玉典的方向。
此時白玉典正與三人鬥在一起,忽然感到前方弄弄殺氣而來,眼睛一撇,便了然是馬丹揚所爲,當下氣息向外一放,將法戒三人震退數步,口中默唸,拇指在各手指間來回點動,在其周身形成了一道風牆。衆人只能感到場中產生了更大的氣流,修爲低者還來不及逃避,就捲入那風牆之中被甩出丈外,不知生死了。
衆人不知道馬丹揚出手,只見一明晃晃東西從殿內分出,直奔白玉典面門。而白玉典的風牆則晚起一步,但也將其擋在了眼前一寸的地方。之間眼前一個小球,散發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若是常人在這種照射下,眼睛必有損傷,然後對白玉典而言,卻是普通了。
話說舞陽被元黎抱着,在白玉典發動那陰陽八卦的時候就跳出外圍來了。當下舞陽看着白玉典受難,便輕輕說與元黎,“我擔心他一個人受不了這麼多人攻擊,你快去幫他,我趁亂將師父救出來。”
元黎這邊一直注視場中情況,心念師哥剛纔在後山的傷勢,看着三人對付白玉典,又突然出來個厲害的那珠子,眼看快要傷了白玉典,心裡早已急得不得了,自己的隱身術大概過不了多久就要消失,想去幫助師哥,但是又知道師哥定會責怪自己沒有照看舞陽,因此便猶豫不知如何。聽了舞陽如此說,當下從身上拿下自己曾經威脅舞陽時候的匕首,“那你萬事小心,切不可出了什麼差錯讓師哥分心,我在暗處偷襲他們,你若得手趕緊喊我,你和那和尚逃了,他們便留不住師哥。”說罷又將一張符紙遞給舞陽,“這是隱身符,你給那和尚貼於後心,默唸‘急急如律令’,它便能讓老和尚隱了身不見。”
舞陽一一答應,當下便和元黎分開,向戰場一望,那三個和尚看白玉典吃力抵禦那珠子,便要起身而上,卻被什麼東西打了面門。不敢細看,舞陽偷偷地往正殿而來,可是正殿門前擠滿了人,自己硬要擠進去,必然人產生懷疑,正在猶豫之間。
“咦?”馬丹揚輕輕一聲,嚇了舞陽不敢前進,以爲自己被他看見。
“馬真人如何了?”法濟問道。
“此人受了傷,呵呵,看來真是不簡單,受傷了都能接住這混元珠。那些人不是他對手,不過耗上一耗,他受傷的體力必然吃不消。”
“天下第一道宗馬掌門還真是光明磊落。”只見那月盈小道怒目盯着馬丹揚。
衆人都爲他這一句話捏了一把汗,可馬丹揚也不惱,笑着對王玄靈說,“道友,你家這野孩子需得好好管教了,不然到時候是非不分,有了心魔,是極容易走上旁門左道的。”
還沒帶王玄靈回答,那小道士向前一撲,撞在馬丹揚身上。以馬丹揚那修爲他如何不知,只不過只他是個小孩,撞一下又不會怎麼樣,也不用和王玄靈那人摩擦,當下便受了這一撞。可這一撞卻嚇壞了周圍的道宗弟子,北五宗過來拉小月盈,清微宗站到馬丹揚身後,正門便空了一大塊,舞陽便趁機而入。
白玉典這邊受了元黎的暗助,不用擔心那三人暗算,便一心對付着珠子,可是內裡一提,卻突然扯到了傷口,氣息便一滯,眼前那珠子便又進了些許。
“師哥!”元黎擔心的驚呼,卻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法思三人聽到此聲便向元黎方向一起而上。就在這時,白玉典突然感覺內裡充沛,一雙手抵住白玉典後背,源源不斷的內力輸給白玉典,眼前的珠子因此退後半寸。
“對不起,剛纔是我莽撞了,害你受傷,我是聽到舞陽太心急。”英氣少年愧疚的說道。
白玉典歪頭看他一眼,見他眼中盡是歉意,內力一提,將他震開。朗見秋以爲他不原諒自己,細看之下才知道原來是白玉典借了自己的內力抵擋住那珠子,趁勢快速閃開去了,如若他不震開自己,那珠子可要穿透自己的腦袋了。
馬丹揚看到白玉典閃開了混天珠,便對法濟道,“貧道獻醜了。”
法濟道“有勞馬真人,我便於你同去”。
只見那馬丹揚和法濟雙雙出了走出,一閃便到了白玉典身邊。“好道行,不知道友師從何派?”
“廢話少說。”白玉典冷冷一道,便和二人鬥在一起。只見那朗見秋也參與進去,幫着白玉典。
“你出去!”
“我傷了你,便不能見死不救!況且你知道舞陽在哪裡,我便不能不管。”
朗見秋不是那馬丹揚對手,只能幫白玉典隔開法濟,那法濟見他是將軍便不敢下狠手,四個人便都在一起。
舞陽進的大殿,只有看守師父的兩人,這兩人還伸着脖子眺望殿內的情形。舞陽悄悄溜到法賢身邊,先捂住法賢的嘴,法賢一掙扎,那兩人便看他,“孽障你幹什麼?”
法賢搖搖頭,因爲剛纔他聽到舞陽悄悄的在他耳邊喊“師父”,雖然不知道她如何隱身不見,但是卻慶幸她活的好好的,看來那兩人就是那日救走她的二人。法賢想要告訴舞陽危險讓她快逃,於是脣語一張“快走”。舞陽看到也不與他解釋,還是儘快離開這是非地再說,當下便用元黎的匕首解開綁着法賢的繩子,並將元黎的隱身符貼在法賢身後,口中默唸“急急如律令”,瞬間法賢便消失不見。那兩個弟子餘光看見法賢突然消失,心神一驚,也沒在遠處找找,便大呼“法賢不見啦!法賢不見了!”
正在遠處打鬥的三人聽到呼喊,法濟當下想退,但是白玉典怎肯放手,那朗見秋雖不知道白玉典他們的意圖爲何,但是剛在後山聽白玉典二人意思,應是救了舞陽,因此就站在了白玉典這邊,想着幫他應該就是在幫舞陽。
突然,殿內響起一聲佛號,香氣氤氳,聲音渾厚,“區區一個金霞冠,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伴隨着這句話,殿內金光大作,佛號充斥。正在打鬥的幾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看着殿內景象。舞陽好像聽到白玉典驚恐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霎時間天旋地轉,舞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自己被擊出好遠好遠,知道撞在樑柱上才停下來,“哇”的一口吐出鮮血。低頭看到自己衣服上全是紅色的血液,舞陽的痛的無法呼吸。看着遠處倒在血泊中的法賢,同樣滿面血色,嘴脣艱難的張合,似是對舞陽說了一句話,卻從嘴裡流出了更多的鮮血。
還不待舞陽反應過來,一個身影抓住自己,那張剛毅的臉滿是驚恐,“舞陽?你是舞陽是不是?你吐血了嗎?”男子用手擦去舞陽嘴角吐出的鮮血,雙手摸着自己的整個臉頰,“你是舞陽,我能摸出來,你是舞陽!我怎麼看不到你?你還有哪裡受傷?”男子擦完嘴角的鮮血,就去檢查身上有血的地方,他只能胡亂的摸着,因爲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在自己的手中有一個溫熱的人兒,她的身上都是紅色的鮮血,他必須知道她哪裡受傷了。
舞陽越過身前的戎裝男看向法賢,只見他一雙毫無生氣的眼怔怔的仰望着身後——那三尊金佛,嘴角一絲若有如無的苦笑。舞陽神智已混沌,看着遠處已經奄奄一息的法賢,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意識到自己終於還是沒能救得了自己唯一的親人,過往的種種在腦海閃過。思緒也越來越迷惑,好多畫面在紛沓而至,他們又爲什麼要殺死我和法賢師傅?自己好累好累,乾脆就這樣睡過去吧。意識彌留之際,卻被一聲聲痛徹心扉的聲音呼喊醒來,他不斷呼喊什。
“眼前的男子是誰?他爲什麼認識自己?”腦海中突然響起了哭喊聲,一個絕美的婦女哭喊着,“求求你不要殺他,不要殺他!”,接着一個俊朗的成熟男子向面前的和尚跪下,“法賢兄,我死不要緊,還望你能幫我照顧好舞陽,珂陽已經死了,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一個面容蒼白的男子趴在地上,“不,爹,你放了舞陽,你放了她,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都會聽你的,不愛她了,我不愛她了,你放了她,我求你了!”舞陽看着面前慌張失措的朗見秋,眼淚不停的涌出,她緩緩地擡起右手向男子臉上撫去,可惜還未夠到便倒在的面前男子的懷中,“見秋哥哥”。